他一時心頭浮上些許說不出的滋味,面上卻依舊滴水不, 語氣故作熱絡道:“在下東楚承恩侯虞世南,恭迎二位回府。”
話音甫落, 承恩侯夫人曹氏、四姑娘虞明惜、五爺虞明斌等人紛紛跟著躬行禮。
虞昭著許久不見的父親, 以及承恩侯府這些面之人, 菱微抿,一時并未說話。
當初圣上旨意傳來后,曹氏和虞明惜兩人便沒給過好臉, 父親雖隆恩,卻對冷漠至極。在場唯有五爺虞明斌是個例外,他雖是曹氏所出之子, 卻未曾落井下石。
彼時雖待在閨中, 卻時常派人去外面打探消息,因此虞昭大都知曉旁人是怎麼說的。一度因此郁郁寡歡, 幸得途中將軍李越不時關心詢問,方才度過了那段難熬的時日。
如今虞昭雖不一回府便撕破臉, 故意給眾人難堪,卻也著實無法熱絡起來。
蕭胤見此, 過了片刻后,方才語氣寡淡地開口道:“平。”
曹氏和虞明惜兩人一直保持行禮的姿勢,此刻連忙直起酸痛的腰,虞明惜更是忍不住出小手捶了下腰,故意作出一番憨之態,也不知暗藏何等心思。
蕭胤一眼都沒看向虞明惜,他料想虞昭一路坐馬車,此刻定是累了,遂開門見山地朝承恩侯問道:“安排的院子在何?”
虞世南沒料到眼前這位矜貴自持的西祈太子,對方上門第一句竟是問住,而非寒暄之語。
他心中不咯噔一下,也不敢顧左右而言他,只得滿臉賠笑道:“久聞西祈太子大名,一切早已打點妥當。您二人的院子就設在太子妃往日閨閣之中,位于承恩侯府西北角,與后院之間設了圍欄分隔,可從南面走承恩侯府的大門進,也能從北面自行出,不知殿下覺得如何?”
蕭胤聽聞虞昭原先的閨閣設在承恩侯府中一角,他登時微沉了面,的院子位于西北角,就意味著鄰近喧鬧的街巷,照理世家府邸只有下人才會住在外圍。
承恩侯府這群人竟也不知掩飾,生怕旁人不知他們虧待過虞昭。
張欽察言觀之下,也發覺這方位不太對,一時不暗自了把汗。
虞世南原本是顧及虞昭閨房在此,想著能讓回到府中,發覺昔日閨房模樣不改,遂特地命人如此行事,不料如今竟被太子蕭胤看出端倪。
此刻他見西祈太子遲遲不曾答話,抬頭一看,又見禮部尚書朝自己微微搖頭,虞世南頓時額前沁出冷汗,只得試探著小心翼翼開口道:“太子殿下若是覺得不妥,府還有不院落,供您挑選。”
虞明惜聽后咬了咬,心想這西祈太子好大的威勢,竟能讓為東楚吏部尚書的爹爹都如此懼怕……莫不是打算把的院子都拱手相讓,才不干呢!
虞昭看了眼此刻如履薄冰的父親,不黛眉微蹙,心中微微一嘆后,還是出言打了個圓場:“放在西北角也好,起碼進出方便……殿下以為呢?”
說罷,側過臉向蕭胤,水凌凌的眸微眨了下。
蕭胤眸看了眼虞昭,隨后無形的威籠罩著承恩侯府在場眾人,令往日那些奚落過虞昭的人此時都瑟瑟發抖。
良久后,他終于順著的話,往下繼續道:“既然太子妃發了話,便依所言。”
虞世南頓時松了口氣,他不面帶激地看了眼虞昭,隨后朝兩人賠笑道:“今日天公不作,日頭如此毒辣,二位不如進府一敘?”
張欽原本并未打算進承恩侯府,此刻難免有些放心不下,遂連忙笑道:“太子妃回娘家一趟不容易,承恩侯定是在府備上了一應茶水糕點,恭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二位大駕。”
虞世南忙不迭點頭附和:“張大人所言極是,府迎松廳早已擺了許多瓜果零,還有太子妃昔日最喜歡的……桃等。”
虞昭聽后卻是微微挑眉,直接否認道:“桃是四妹妹最喜歡的。”
話音甫落,承恩侯的面容頓時劃過一尷尬之,方才他說到最后,竟是想不起虞昭平日里吃什麼,遂無意間說了個桃,怎料竟被虞昭當場揭穿了老底。
張欽只覺得眼前一黑,這承恩侯真是個不開竅的,竟然偏心得這般明顯,在西祈太子面前還不知遮掩一番!
蕭胤冷笑一聲道:“看來侯爺記不好。”
虞世南只得腆著老臉承認道:“確實是上了年紀……記不住事兒了。”
如今虞昭也懶得生氣,反正今后又不會一直待在承恩侯府,此刻也看出了張欽言下之意,是讓承恩侯府好好款待一番蕭胤,遂又打了個圓場道:“殿下,我聽聞祖母病重,此時想去瞧瞧老人家,不如讓父親陪你去迎松廳歇歇腳,我去看完祖母就到?”
蕭胤不看了眼虞昭,猜測是不想面對承恩侯府這群虛假意之人,遂把他一個人丟過去應付這群勢利眼,他一時眉梢微揚,最終還是依所言,沉聲答應道:“好。”
虞明惜不知怎的,聽聞兩人此言,頓時心一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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