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欽佩西祈太子這般大度從容, 隨后睨了眼旁的趙崢:“你就別去了,回軍營再好好連一番武藝。”
趙崢聽了自是無比愧,心知他害得一眾東楚將士面上無,此刻只得支支吾吾應了聲,毫不敢多話。
蕭胤遂帶著虞昭坐回馬車,三千兵護衛隨其后,一行人經過氣勢恢宏的城門,終于踏東楚境。
隨后兩道城門緩緩關上,太子車駕逐漸消失在對面西祈眾人的視線之中。
……
趙崢快步回了軍營,卻并未去練武,而是帶著兩個親衛一路直奔中軍帳。
他掀簾走進去,隨后坐在書案旁,將今日比武的形快速提筆寫了下來。蕭胤的實力讓他大為震撼,此刻趙崢不提筆邊寫邊念道:“西祈太子武藝高超,不可小覷,崢自愧弗如……”
側的親衛想起趙崢此前所言,一時不問道:“此人實力如此強悍,七殿下的計策還能派上用場麼?”
此話一落,趙崢提筆的作頓了頓,他看了眼親衛道:“別多管閑事,咱們眼下只需守好這座城,防范對面的西祈軍隊進攻便是。”
親衛聽后卻是浮想聯翩,如今有了七殿下在,兩國局勢愈發張。他不有些擔憂自境,此時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趙崢皺了皺眉,呵斥道:“得了,別多想。就算西祈打過來也無妨,以前邊境又不是沒起過沖突,都是些面孔罷了。”
說罷,他已然寫好信,便將信件封好后給親衛道:“派人將此信親自給七殿下,不得有誤。”
親衛忙不迭應道:“屬下遵命!”
……
此刻城宴席正是一派其樂融融之景,沒了趙崢在此打岔,張欽和李越二人與太子蕭胤瞧著相談甚歡,不時推杯換盞。
蕭胤心知虞昭不喜他上酒味過濃,遂淺酌數杯之后,便不再多飲。
虞昭許久未嘗到東楚的膳食,此刻甚親切,于是無意間便多用了些糕點。
此時李越了眼虞昭,不溫聲笑道:“末將特意命人備了東楚的地方菜,不知太子妃覺得如何?”
虞昭微微頷首道:“甚好,是東楚特有的風味。”
蕭胤默默看在眼里,心想這次回西祈,不妨從東楚帶個廚子一道回東宮,昭昭今后也能胃口好些,免得有時吃不慣西祈的菜肴。
宴席結束后,蕭胤派袁瑞私下向張欽傳話道:“太子殿下吩咐,之后路上不必再設宴款待,有勞張大人費心安排飲食住行,免得太子妃回來一趟舟車勞頓。”
張欽聽后朝袁瑞笑道:“既是太子殿下的吩咐,老臣自是盡力照做。”
旋即一行人再度啟程,此刻虞昭坐在馬車,小手掀起車簾一角,眸滿含好奇地打量著外面的景象。
蕭胤取了本兵書在手中翻閱,此時隨口問了一句:“與你當初來和親時差別大麼?”
虞昭聽見男人開口,放下簾子,菱輕抿道:“看不出來,彼時我頭上蓋著紅綢,自是無法東張西的。”
蕭胤想起自在涼州長大,遂朝虞昭問道:“有關東楚皇族,你知曉多?”
虞昭聽后自懷中取了本小冊子出來,遞給蕭胤,在男人詫異的目中解釋道:“惠安帝比父皇年齡大些,如今年事已高,因著遲遲不曾立儲,導致奪嫡之戰異常激烈。原先惠安帝膝下子嗣眾多,后來只剩七皇子、三皇子尚能分庭抗禮,其余獄流放比比皆是。”
“一年前我離開了涼州,之后并未聽說有新的消息,想來局面應當并無多大變化。其余妃嬪、公主,我認得面容的主子畫像都在上面了。”
蕭胤翻了翻那本小冊子,低沉的嗓音問道:“這些都是你親自畫的?”
虞昭點頭應道:“嗯。”
蕭胤微微挑眉,眼前的各宮中人像工筆細膩,旁邊用娟秀的簪花小楷做了批注,還有一些重要的大臣畫像,看著令人賞心悅目。畫技高超,拿來畫這些東楚人像屬實是浪費了才能,他不輕笑了聲。
虞昭見此抿一笑道:“母后讓我從旁協助你,我自是不敢懈怠。”
蕭胤此刻僅僅快速翻了一遍,便將這些畫像都記在心中,隨后他大掌合上那小冊子,作小心地收懷道:“孤記住了,昭昭如此用心,當真令孤刮目相看。”
虞昭被太子這般認真的模樣逗笑,這些都是在西祈臨行前熬夜畫的,能派上用場自是最好,眼下趁此機會繼續道:“殿下還想知道什麼,不如此時一并問了。”
蕭胤挑眉反問道:“當真?”
虞昭一時并未深思,輕點下頷道:“嗯。”
蕭胤看了眼虞昭,淡聲道:“孤想知曉,你和承恩侯府的關系如何。”
話音方落,馬車頓時靜默下來。
虞昭聽后一言不發地垂下眼簾,濃的眼睫微,仿佛兩把小扇子般落下影。
蕭胤見狀將摟在懷,他約莫知曉當初嫁過來,其中便有承恩侯府的功勞,此刻遂溫聲道:“你若不想說也無妨,只是這次回去難免會遇見承恩侯府的人,一切有孤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