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聽后在心中算了算,恰好是他回城的時辰。他料想虞昭出門應當會帶著忍冬,便命袁瑞把人過來問話。
忍冬此刻也面怯意,朝著太子殿下字斟句酌,把太子妃在茶館上看見的那一幕說了遍,旋即便閉口不敢多言的模樣,瞧著是真以為他要納妾了。
蕭胤頓時明白了各中原委,他沒料到虞昭會去城門口,此刻只得皺眉反問忍冬:“怎麼不早說?”
忍冬支支吾吾道:“殿下既然要納妾,咱們為下人自是不敢多言,免得火上澆油。”
蕭胤不嗤笑一聲:“誰說孤要納妾?”
忍冬聽后微微愣住,睜大了雙眼問道:“可那子坐在殿下后的馬車上,殿下您還與舉止親,這不明擺著要金屋藏麼?”
蕭胤:“……”他何時與那馮瑤舉止親了?
話音方落,眼前的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旋即一個枕迎面砸了過來,伴隨著虞昭含怒的聲音:“蕭胤你這個負心漢!早不納妾晚不納妾,偏偏挑我生辰這一日納妾,你以后休想進寧華殿的門!”
蕭胤抬手擋住那繡花枕,聽聞虞昭當著下人的面對自己直呼其名,頓時無奈嘆了聲氣。他用眼神示意所有宮人都退下,旋即大步流星地走上前。
虞昭見了便想關上殿門,不料蕭胤結實有力的手臂進來,一下便把殿門給撐開了。
他高大拔的姿出現在眼前,虞昭心里氣得要死,轉就想回室,結果卻被男人從后一把抱住。
青玉葶花等一眾宮人們毫不敢久留,紛紛魚貫而出,連頭也未回。
蕭胤大掌圈著虞昭纖細的腰肢,懷是香的子,他心既滿足又無奈,只得事無巨細地解釋道:“孤沒打算納妾,那子是蕭林所需的關鍵人證之,只有捉住,才能引出對方。如今待在客棧,由蕭林負責派人把守,和東宮沒半分關系。”
虞昭聽聞蕭胤的解釋,卻未曾回頭,只顧在他懷掙扎,很快便氣吁吁地紅著臉道:“你們之前在城門口,不是很親麼?難道這也能有假?”
蕭胤微微挑眉:“親什麼,你說孤與那子說話時?不過是看作妖,讓安分些罷了。彼時孤站在馬車前,對方在車簾那兒,都離得那麼遠了,莫不是你的錯覺?”
虞昭掙不開蕭胤的大掌,頓時氣鼓鼓道:“你還讓坐馬車!”
蕭胤聽后愈發無奈:“不然把捆在馬上?蕭林那兒要活口。”
虞昭如今可謂氣急攻心,從未發覺自己還能被氣這般,連日來的焦急等待都似乎化為泡影,聽見蕭胤左一句解釋右一句狡辯,連嗓音都帶了分哭腔:“你!合著你總有理由!”
蕭胤頓時又好氣又心疼,他將虞昭抱得愈發了:“昭昭,有你在側,孤哪還有心思看別的人?你若當真對那子不滿,只要你開口,孤事后便將賜死,省得礙你的眼。”
虞昭聽到這兒,總算是冷靜下來,抿了抿道:“……我才沒那麼殘暴。”
蕭胤順勢開口道:“好好,那事后讓永世不得鄴京,麼?”
虞昭了發紅的眼尾,這才回過頭看向蕭胤,發覺他難得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顯然一回鄴京就趕到寧華殿了。
蕭胤替攏了攏額前碎發,聲哄道:“別氣了,難得在東宮過第一個生辰,不如瞧瞧孤給你準備的生辰禮。”說罷,他便喚候在院外的袁瑞進來。
袁瑞方才一直在聽冷峻太子如何哄人,此刻早有準備,連忙親自端著個致華的錦盒,一路小跑著走到虞昭跟前。
蕭胤攬著虞昭纖弱的肩頭,將的子轉過來,隨后示意袁瑞將錦盒打開。
第128章
此刻隨著袁瑞緩慢的作, 那件世所罕見的奢華生辰禮逐漸出現在虞昭眼前,竟是條熠熠生輝的寶珠瓔珞,旁邊則放著個式樣樸素的平安符。
佛經有云, 金、銀、琉璃、硨磲、瑪瑙、珍珠、玫瑰七寶合眾華瓔珞,寓意為“無量明”。
蕭胤送給虞昭的這件生辰禮,顯然用料上更為珍貴繁多,幾乎是聚齊了世間所有罕見的寶石,
有的甚至連虞昭都認不出是何,只覺得異常華致,在這日頭下顯得分外奪目閃耀。
虞昭聽著袁瑞滔滔不絕地介紹著這條寶珠瓔珞的來歷, 終于面稍霽,隨后向那平安符。虞昭手取來一瞧, 見上面寫著個佛寺的名字, 一看就不像是在鄴京城, 遂揚眉問道:“殿下順路替我求的平安符?”
事實上這是曲縣山上那座寺廟的,在當地頗為有名,據說十分靈驗, 所求皆能如愿。蕭胤遂在臨行前特意拜謁了住持,為虞昭求來此,只愿能平安順遂, 此刻他言簡意賅道:“嗯, 喜歡麼?”
虞昭垂下眼簾,默默將平安符收袖中, 腦海中又浮現出此前蕭胤與那子舉止親的一幕。
雖說興許是過去的方向不對,導致出現了錯覺, 可虞昭心中只覺無比膈應,此刻擰了擰眉, 突地淡聲開口道:“我累了,多謝殿下,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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