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見虞昭滿臉疑之,遂向解釋道:“孤命人在你落水之暗中把守,前不久又放出消息,說在那地方發現了沾著泥土的腳印,昨晚便有侍去試圖銷毀痕跡,被捉住后如今在慎刑司,想來是不住嚴刑拷打,這才招認了。”
袁瑞笑著在一旁補充道:“殿下為了太子妃的事兒,昨晚可是一宿沒合眼呢。”
話音方落,蕭胤卻是冷睨了袁瑞一眼,似是在嫌他多。
袁瑞卻是有些委屈,自家殿下對太子妃的事兒如此上心,合該讓太子妃知曉才是。
虞昭有些驚訝地看了眼蕭胤,沒料到太子會幫找到推自己落水之人,此刻輕聲道:“……多謝殿下。”
蕭胤微不可察地應了聲,隨即朝袁瑞問道:“那侍可曾招認,是何人指使?”
袁瑞笑著恭聲回道:“暫未招認,想來也是早晚的事兒。”
……
然而到了當晚,袁瑞卻得到消息,說是那名侍已然自盡。
袁瑞未料到事態會如此,這下幕后主使怕是難以查明,他連忙去了長定殿書房,將此事稟報給蕭胤:“……那侍說是服毒而亡,毒藥不知從何而來,慎刑司那幫飯桶真是無用,連個人都看不住!”
豈料蕭胤聽后,只是淡聲說了句:“繼續查。”
袁瑞心中一驚,忍不住詢問道:“殿下的意思是……連慎刑司的人一塊查?”
“慎刑司出了問題,自是查慎刑司的人。”蕭胤此時依舊在批公文,雖說都是些瑣碎之事,可他依舊不曾落下任何一件,“難道因為慎刑司總管是溫貴妃的人,就沒法兒查了?”
袁瑞聽著額上直冒冷汗,他心知殿下為了太子妃,這無疑是要打溫貴妃的臉面,他忍不住開口提醒道:“殿下,如今連陛下都不敢深究貴妃一派之事,上回罰了四殿下,也只是因為他著實出了大錯……”
蕭胤卻驟然擱下筆,眸凌厲地著袁瑞:“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太子話音不響,然而袁瑞聽著只覺重若千鈞,他知道自己方才失言了。雖是好心提醒,可袁瑞作為奴才,自不該冒然干涉主子的決定,此刻慌忙跪了下來:“老奴適才多,愿自行去領罰,還殿下恕罪。”
蕭胤見袁瑞知錯,面這才緩和幾分,只聽他沉聲道:“你若不想讓旁人日后輕視東宮,便去辦吧。”
袁瑞此時只當太子一心為了維護東宮的面,忙不迭應道:“老奴明白了,殿下英明。”
待袁瑞下去后,蕭胤起行至窗邊,只見外頭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他了眼寧華殿的方向,眸深暗如潭,形拔如松。
須臾后,蕭胤隨手折下一枝蘭草,嗤笑了聲扔在地上。
區區一個貴妃罷了,就算是后的四皇子和溫宰相,他亦從未懼過。
既然有人敢他的太子妃,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第30章
翌日, 虞昭坐在梳妝鏡匣前,仔細看著的頸子,發現昨日蕭胤在上留下的紅印猶未消去。
擰了擰眉, 只好吩咐青玉蓋了一層厚厚的脂在那。
葶花好奇地看了眼,心知這是太子殿下昨日弄的,便立在一旁不敢多。
“這便無礙了,主子瞧瞧。”青玉一雙巧手抹勻了虞昭頸部, 此刻笑著道,“今日出宮應當不打了。”
虞昭輕應了聲吩咐道:“咱們早些去,正好先買點如意冰花, 上回聽姑娘提過,說是趁熱最好吃。”
青玉和葶花二人皆笑著應了。
此前錫云茶館的何掌柜特意傳信過來, 他已然知曉了蕭胤把地契給虞昭之事, 便請太子妃親自去一趟瞧瞧賬目, 畢竟將來要收銀子的可是太子妃。
等虞昭收拾妥當后,便帶著侍去往寧華殿院門口,東宮備好的馬車正停在那兒。
卻見一抹悉的影坐在馬車前頭, 對方今日一侍裝扮,見著虞昭過來,便跳下馬車向行禮道:“見過太子妃。”
虞昭見此眉梢微揚:“忍冬?你怎麼來了, 莫非是……”
忍冬笑著答道:“是太子殿下的命令, 說今后但凡您踏出東宮一步,皆必須由忍冬跟著。”
虞昭微微愣住, 沒料到蕭胤會如此安排,他竟未曾知會一聲, 果真是霸道。
此刻虞昭看了眼后的兩個侍,知曉這二人都想出宮, 如今忍冬一去,青玉和葶花便只能去一人,可手心手背皆是,一時倒是犯了難。
青玉不笑了笑,頗為識大道:“主子帶葶花去吧,下回再帶奴婢便是。”
“好。”虞昭頷首答應,旋即帶著忍冬和葶花出了東宮。
馬車先是停在了如意閣前,隨即忍冬便下去買如意冰花,這是如意閣的招牌糕點。此刻門口等候的人群已排起長龍,一直到街巷的盡頭還拐了個彎。
然而忍冬去了沒多久,便提著三盒如意冰花回來了,放此前準備的食盒中溫好。
虞昭原以為要等上許久,此刻不住疑地問道:“怎這麼快就買到了?”
“奴婢用了太子妃的令牌,方才青玉給的。”忍冬笑著解釋道,“您有所不知,太子殿下是西祈赫赫有名的人,在百姓眼中從無劣跡,可謂地位崇高。您作為他的太子妃,自是能這般行事,無人會提出異議。若是換了尋常家小姐,只怕這令牌就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