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鼓鼓地翻滾了一個晚上,天快亮的時候,顧以安才睡著。
第二天一早,又要趕往醫院。
頂著一對熊貓眼,顧以安覺得自己的肝火都旺盛了不。
病房里,薄弈和容湛在說笑,倒是不見了陌云袖。
“表嫂來了。護士說我恢復得很好。”薄弈笑道。
顧以安點點頭,給薄弈做了一下檢查,微笑:“的確恢復得不錯,再有幾天就能出院回去靜養了。”
薄弈顯然也很開心,“是啊。云袖的又不舒服了,我都不敢讓再過來,還是快點出院,我就能照顧云袖了。”
顧以安皺眉,“你這手也不算是小手了,即便是出院了,也不能勞。”
薄弈卻是又笑了,“不會很勞的,而且我心好了,恢復得豈不是更快?”
容湛笑了起來,“小弈你別理,這是嫉妒。你對云袖太好了,嫉妒。嗯,這事兒得跟你表哥說一下,讓你表哥也空多關心關心安安嘛……”
顧以安瞪了容湛一眼,卻是沒說什麼。面對薄弈,著實是沒辦法做到很冷漠。
首先,是欺騙了他,所以對他有愧疚,如果薄弈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的愧疚會很多,可是偏偏薄弈如此善良單純,這讓心的愧疚簡直是直線飆升。
再者就是陌云袖。薄弈如此,在這種時候完全不顧自己,只想著陌云袖。可見他對陌云袖一定是真心的。
同時,薄弈對陌云袖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也是帶著最大的期盼的。可想而知,如果薄弈知道了事的真相,他會到多大的打擊!
還有就是,顧以安只答應了陌云袖,不告知這件事,但是這種事不可能瞞一輩子的。
陌云袖也很清楚,這個孩子不是薄弈的,這個終究會有見的一天!
所以,陌云袖如何理這個孩子的問題,顧以安甚至有點兒不敢想。
在薄弈這兒坐了一會兒,顧以安基本上都沒怎麼說話,就是在聽容湛和薄弈聊天了,對于容湛正經起來時候聊天的容,顧以安是相當佩服的,這才是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
容湛只是三言兩語,就能讓薄弈敞開心扉,說說自己以前每次遇到水時的經歷和心。
而這,無疑都有助于薄弈的恢復!
這一整天,陌云袖當真是沒有來醫院看薄弈。顧以安出了嘆息之外,就是對薄弈有一種極度愧疚的心理。
“表哥什麼時候回來?”
臨下班的時候,顧以安又去看薄弈一次,才打算回去。不料,薄弈竟然問了這個問題。
顧以安愣了一下,接著才微微一笑,“昨天打電話,說是還有一個月才能回來。”
薄弈眨眨眼睛,“這麼久啊。表哥也真是,一去就是這麼長時間。”
顧以安笑了笑,“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薄弈的臉上出了一抹神的笑容,“嗯,表嫂快回去吧。”
顧以安沒解讀出來他臉上那神笑容到底是什麼意思,也懶得再多想,就回去公寓了。
昨晚上給景姒打電話,是厲寒接的,厲寒也不知道跟景姒說了沒。如果說了的話,景姒為何還不給打電話?如果沒說的話……
顧以安心中有些不安。
不過在車上打電話還是不太方便,司機小陳是談晉承的人,他肯定也認識厲寒。倒是不避諱讓小陳知道和景姒是朋友,但是景姒和厲寒的關系……還是知道的人越越好!
上電梯,進房間。
推開門,顧以安直接低著頭鞋換鞋。
有些疲憊地關上門,可正要往里面走,卻忽然站住了!
漂亮如水晶一樣的茶幾上,擺著兩個剛干凈凈的花瓶。明的,看起來跟玻璃一樣,沒有流溢彩的各種折面,也沒有任何多余的彩繪和裝飾。只是兩個簡簡單單的花瓶。
很干凈很澄澈,一眼就能看到花瓶中的水。
而這兩個花瓶之中,各自著一支玫瑰花。
左邊的是一支極度完的藍妖姬,含苞待放,花型完,花均勻而自然,寶石一般的藍,高貴優雅而迷人。
顧以安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真正產自荷蘭的藍妖姬,而不是市面上人工染的那種劣質藍玫瑰。
而另外一個花瓶里,則著一只黑玫瑰,也是玫瑰中赫赫有名的黑魔法。
黑的玫瑰,厚厚的花瓣,黑中著紅,紅中又著黑,如絨一般的質,華貴而又神。
一粒珠停留在花瓣之上,越發顯得這朵花兒是多麼得艷迷人。
顧以安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仔細看玫瑰。
當然不是沒有見過玫瑰,藍妖姬和黑玫瑰,以前都見過,但是卻沒有一次如今天這樣用心地看。
或者說,如果今天這里的不是一支藍妖姬和一支黑魔法的話,肯定也不會這麼湊上來仔仔細細地近距離觀看。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有人送過一大束一大束的玫瑰,可惜都是只看一眼就丟掉了,甚至本視而不見。
因此這次仔細地看,顧以安竟然發現,這花,簡直妙完至極。
可以說大自然是最神奇的造主,才能塑造出這麼比例完的靈。
輕輕一嗅,這玫瑰的香味并不濃郁,很清淡,卻沁人心脾。
就在這時,滾的聲音響起。
顧以安愣了一下,立刻就抬起頭看向前方。
一個人,坐著椅緩緩地朝所在的方向過來!
顧以安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因為那椅上的人,竟然是談晉承!
而且,談晉承的臉很蒼白,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的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是大病了一場!
顧以安只覺得自己的心開始微微地輕,頻率越來越高,以至于甚至以為自己心臟病突發!
連忙摁住自己的心臟,臉上的表也僵起來,努力地深呼吸,好一會兒,都還無法平復。
“安安。”談晉承卻是微笑看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毫不掩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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