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師傅，這是我們武定侯府的夫人。”

陸家的管事媽媽敲開了寺廟的門，專門引香客的知客師傅開了門，見了禮，說：“阿彌陀佛，請跟我進來。”帶著們進了寺廟，在廂房落腳。

時候還早，藺云逸要帶著陸長弓去玩兒。

藺云婉也想和藺夫人一起逛一逛，說些母間的己話。

武定侯府的仆婦們都跟了上來。

藺云婉淡淡道：“都遠著些。”

“是。”

六七個仆婦們都退后了，但是眼睛也不敢離了藺云婉。

雖是侯府的主母，不像沒出閣的千金小姐，有自己外出上香的權力，但畢竟是個年輕的婦道人家，侯府的管事媽媽們還是有責任看著，避免出意外。

“我剛才聽你和郭娘子說，你想學調香？怎麼忽然想學這個？”

藺云婉稍微說了一下的自己的想法。

“我手里的鋪子都遠在京外，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每年就那麼些銀子送進來，不如賣了那些鋪子，在京城里做些香料生意。”

藺夫人皺著眉問：“你是不是缺銀子？”

“沒有，娘您別多想。”

當時出嫁，家里怕到陸家委屈，把大部分的鋪面、田地、銀子都給做嫁妝。藺家本來家底就一般，母親弟弟這幾年更是過得十分局促，肯定不能再讓母親補了。

藺夫人：“又不缺銀子，你何必費那個神？賣了鋪子，打理鋪子的人手也不一定會跟過來，你到時候又要重新找人，傷神的地方多了。侯府的事還不夠你傷神的？何必再給自己找麻煩。”

見藺云婉似乎已經決定了，只好說：“要是有要我和你弟弟幫忙的地方，盡管回家來說。”

“娘你放心，不得要麻煩你和弟弟。”

“一家人說什麼客氣話……你這丫頭。”

忽然聞到了一陣香，可能是剛說到調香的事，藺夫人起了好奇心：“這是什麼香？倒是好聞。”

藺云婉嗅了嗅，說：“不止一種香……有三種。”

“夫人錯了，是四種。”

佛殿轉角，迎面走來一個年輕的男人，他的聲音聽起來溫和悅耳，可那雙眼睛卻像深淵一樣不到底，要把人吸進去！

太深沉不可測了。

藺云婉一下子就有了強烈的警惕心。

齊令珩走近了，沖藺云婉淡淡一笑，雖然有禮有節，眼神還是有幾分疏離。畢竟不悉。

藺云婉拉著自己的母親，側給他讓路。

因為離得近，他上的那香味一下子就清晰了，果然是四種香氣，但是三種來源于他腰間的鎏金小香球，最后一種沒有聞出來的味道，卻是從他里幽幽發散出來，仿佛他與神俱來似的。

那香氣甚至和他這個人一樣，穿著很低調，莫名給人一種貴不可言的覺。

到底是什麼香？

藺云婉心里暗暗納悶。

齊令珩倒不急著走，而是和藺云婉談話：“冒昧問一句，夫人猜到第四種是什麼香沒有？”

藺云婉看著他搖頭，很篤定：“是我從未聞過的香，猜不出來了。”

可能是眼前這男子份看起來貴重，邊的小廝穿著打扮都不俗。

武定侯府的仆婦，雖然看到了夫人和陌生男人講話，卻不敢貿然上前打斷。

齊令珩微微一笑：“夫人聰慧。”

他輕輕頷首示意，就走了，也不說那是什麼香。

藺夫人說：“這人真是奇怪。”

藺云婉卻在思索，他上到底是什麼香？

郭娘子調香沒有一千也有幾百種了，從小就聞過不知凡幾，不敢說每一種香氣都能出名氣，但是聞過的特別香味，自己是很難忘記的。

那男子上的香，是一點沒有聞出來。

更奇怪的是，總覺得那個男子眼，仿佛在哪里見過，但是也想不起來了。

“娘，到寶殿了，去拜一拜。小心臺階。”

藺夫人抬起腳，說：“幫我拿香。”

母倆給菩薩進香，還在佛前求簽。

藺云婉也誠心拜了拜菩薩……一定是老天可憐，才讓重來一次。

“信不負菩薩照拂。”

在佛前低聲呢喃，腦子里突然又想著——到底是什麼香呢？

算了，那香聞起來也很罕見，知道了應該也很難調出來。

齊令珩從佛殿離開，臉有些復雜，也不是生氣，就是覺得事在意料之外。

居然沒有認出他來。

他都跟主說話了。

自顧搖了搖頭，也不放在心上了，畢竟很多年過去，那時見面彼此都小，不記得也正常。

“那是誰家的孩子？”

齊令珩看到有兩個大孩子在不遠，還是男孩兒，就問邊的小沙彌：“今天有眷過來上香，怎麼放了男客進來？”

沙彌張地回話：“那是和香客一起來的，是的弟弟和兒子。”

“兒子？”兩個孩子看著年紀都不小了。

齊令珩墨眉皺著，好像只是隨便問問：“那位夫人看著還很年輕，怎麼生得出這麼大的兒子？”

沙彌搖頭：“這……這，貧僧不知道。”

齊令珩也沒有為難沙彌，繼續往門口走。

他邊的太監阿福給沙彌幾個香油錢，還說：“辛苦師傅了。”

沙彌雙手接過來，說了句祝福的話。

回了恒王府，齊令珩也沒有刻意去打聽藺云婉的事。

是阿福有眼，弄清楚了事，過來回稟：“王爺，那孩子是武定侯世子夫人過繼到膝下的孩子，聽說過繼了兩個，這個應該是大的一個，快九歲了。”

齊令珩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

阿福嘀咕著：“好好兒的，過繼孩子干什麼？世子夫人還年輕，應該還能自己生……”

齊令珩看著他笑：“你這麼心，干脆送你去武定侯府伺候？”

阿福連忙擺手說他不去，趕退下去躲起來了。他家王爺沒有表倒不可怕，笑起來才可怕！躲出來了他還一陣后怕。

齊令珩緩緩地斂起笑容。

藺云婉和藺夫人分別后，回了武定侯府，剛到垂花門，陸老夫人派人過來了，說：“讓您去一趟。”還跟說：“慶爺也在。”

他又有什麼事？

藺云婉臉淡淡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