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燾道:“在平城發瘟疫之前,便有一夥行蹤飄忽的人有時會在平城出現,本王追蹤多年,但仍舊一無所獲,直到最近,他們才出狐貍尾,不過他們的來源始終迷,查不到更多。”
虞清歡道:“所以,我父親的到來,以及駐軍的圍困,並不是針對你,而是防止這些人逃出去。”
長孫燾道:“姑且可以這麽說。”
虞清歡道:“你還沒回答我,林校尉是什麽人?”
長孫燾道:“林校尉,是今上的人。”
虞清歡眉頭擰鎖:“那你把他……”
長孫燾道:“那數十駐軍全都死在他手下,昨日他打著報仇的旗號,在平城大肆清剿,將蟄伏在平城的那勢力掃幹淨,因為駐軍的死必須有人來承擔,他打的好主意,竟把罪名推到你頭上,本王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讓他擔下一切罪名,並用生命來償還他讓你到的傷害?至於虞蹇,混賬至此,也該好好一頓牢獄之苦!本王說過,你是本王的王妃,無人可欺辱到你的頭上!”
長孫燾的話,使得虞清歡心頭的,仿佛看到雨後含著珠的小花,折出的微芒。
為了不引起恐慌,朝廷對這勢力的清剿,隻能私底下進行,但為了追這夥人,竟用數十駐軍的命鋪路,這事要是傳出去,隻怕會讓天下人笑掉大牙,也會讓數十萬為國家而戰的將士寒心,所以林校尉的死,朝廷絕對不會聲張,反而會順水推舟,咬死他北齊細的份,將平城的都推到北齊人的頭上,如此便對天下人有了一個解釋和代,百姓不僅不會懷疑朝廷,反而會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這就是長孫燾,敢當眾釘穿林校尉膛的原因。
虞清歡擰眉想了想,忽然抬眸道:“不,那夥人似乎沒有被清理幹淨。”
接著,虞清歡把昨日和小茜遇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長孫燾。
長孫燾茶盞:“這種況,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林校尉實際上和那夥人是同伴,昨日的清剿隻是他們金蟬殼的障眼法,以此迷朝廷,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已被圍剿幹淨,他們推你來擔罪名的時候,篤定你沒有活下去的機會,所以才什麽都不避諱著你。”
虞清歡眉頭皺得更深:“如果真是這樣,那如何解釋我父親剛好出現,將我和小茜擒住。”
長孫燾道:“你父親腦殼裏裝什麽,你該比本王清楚才是。”
“也對,那種廢被被引過去不足為奇。”虞清歡會心一笑,接著道,“第二種況便是,擒住我的那些人,其實和林校尉一樣,都是陛下的爪牙,如此他們推我出來做擋箭牌也說得通。”
長孫燾微微頷首:“的確如此。”
虞清歡又問:“你可知他們潛伏在平城,究竟是為了什麽?靈山遇襲,又是誰的手筆?”
長孫燾道:“他們潛伏在平城,是以平城為巢,利用靈山那些毒箭木製造毀天滅地的兵。靈山那次遇襲,則是今上的手筆,若是本王留在平城,必定會對他的清剿造阻礙。”
盡管早已猜到點邊角,虞清歡還是滿心複雜:“陛下這樣做,未免太絕了。”
長孫燾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你可曾聽過一句話,‘一登大寶,六親絕’,虞蹇尚且對你不留麵,向來視本王為威脅的今上,又怎會對本王手?”
虞清歡深以為然,繼續道:“這次瘟疫發,是天災還是人禍?”
長孫燾道:“除了被燒毀的那片森林,靈山還有幾地方新中了毒箭木的苗,毒箭木原產南疆林,而水毒也發源於南疆,那些人將樹苗從南疆運來的時候,許是不小心帶來了含有水毒的蚊子。”
虞清歡道:“那邢醫手裏有治療水毒的藥,隻是一種巧合?”
長孫燾垂下眼瞼,許久才道:“本王曾命人去調查過,當年虞謙曾向今上進獻過一些醫書,而今上隨手就給了宮中司藥房,所以邢醫有那些東西,並不奇怪。”
“賊子!”虞清歡一拳砸在床上,“竟拿外祖父的畢生心去邀功獻,真不是個東西!”
“小心傷口又崩開了。”長孫燾
道,“虞相能走到今日這一步,靠的自然不全是才幹,他很懂得聖心,若非今上忌憚他的權勢,隻怕他會是最得今上信任的人,做出這種事並不奇怪,你若生氣,尋個機會討回來便是,沒必要為了這樣的人怒。”
虞清歡被單的手,慢慢鬆了下來:“你說得對,的確不該因為這種事先自了陣腳。”
長孫燾頓了頓,繼續道:“有件事本不應該告訴你,但本王覺得你有權知道。”
虞清歡問他:“什麽事?”
長孫燾道:“你外祖父的死,或許比你想的還要更複雜。”
虞清歡雙眸倏然銳利:“你覺得和虞謙有關係?”
長孫燾道:“不好說,單憑你外祖父的心被虞相送給今上這點,尚且不能判斷你外祖父的死和虞相有關係,因為想要得到你外祖父的醫書,隻需要派個人監視你外祖父即可,你不能因為目前這些線索而盲目得出結論,以免喪失正確的判斷力。”
虞清歡默默將長孫燾的話慢慢咀嚼,最後,所有緒都歸於平靜:“我明白,多謝。”
長孫燾輕輕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話。
虞清歡著他,亮覆在他上,好似有一層的暈包裹著他,讓他看起來,顯得不太真實。
但至,他的的確確活生生地存在著。
“淇王,你什麽時候和蒼梧麵的?”虞清歡忽然問道,“衛殊和蒼何從昨日起便不見蹤影,是否和和你有關係?”
長孫燾沒有立即回話,他回眸看向虞清歡,道:“你真是個敏銳的子。”
虞清歡咬:“你為什麽不回答我?是我問得不夠清楚麽?那這麽說好了,今日這所有的結果,是否都在你的計劃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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