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這些啊,都是本王妃攢下的私房錢。”
當初虞清歡想著淇州的富戶可能會往淇州和浚州的界逃竄,於是才買下天門山下的那塊地守株待兔,打著把地賣給那些富戶們的主意,吩咐阿六種上蕎麥,等把地賣出去的時候順便將蕎麥一同賣了,能多賺一筆是一筆,沒想到無心柳,倒是為淇州種下了應急的糧食。
至於和黃大夫合夥賺到的銀子,也是個意外之喜,虞清歡也沒想到,那藥會如此好賣,在小茜離開王府的時候,便賺到上萬兩之多。
蒼何拱手:“王妃深明大義,屬下替王爺謝過王妃。”
虞清歡笑得有些勉強,一想到銀子在自己的私庫裏還沒捂熱,轉眼就不屬於自己了,心就不由自主地搐起來,一陣陣地疼。
虞清歡不高興,便想著獨心痛不如眾心痛,眼珠一轉便將謝韞拉下水:“哦,對了,謝韞能從王府的產業中提多銀子,讓他全部都提出來,都拿去買糧。”
蒼何撓了撓頭:“不瞞王妃,謝公子最多隻能提一百兩……”
一百兩?那之前兜裏揣的五千兩,難道是謝韞自己的私房?
一想到自己也許大概可能把謝韞的老婆本都花了,縱使虞清歡心再差,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蒼何見虞清歡笑得有些邪惡,以為虞清歡想到謝韞和自家王爺的傳聞那裏去,連忙解釋道:“王妃,王爺下嚴謹,就算看重謝公子,他也並未因此給謝公子特權,屬下下說的看重,是對有才之士的重,王爺和謝公子絕對沒有外麵傳的那種關係。”
虞清歡見蒼何這個大個子臉漲得通紅,手足無措地解釋的模樣,忍不住揶揄道:“可是大婚那日,本王妃明明親眼瞧見,王爺抱著謝韞,二人舉止……”
蒼何連忙道:“那日王府進了刺客,謝公子不會武功,王爺為了讓他躲開暗箭,所以才將他撲倒。”
虞清歡瞬間板著臉:“蒼何,你誆我呢!”
蒼何的臉憋得愈發的紅:“那日的刺客是屬下親自去抓的,屬下所言非虛,請王妃明鑒!”
見蒼何如此誠懇的樣子,虞清歡也歇了逗他的心思,轉移話題道:“此事不必再提,阿大傳來消息,林校尉和我父親邊的幾個小廝皆功染了瘟疫,如此駐軍方麵便不會對我父親忽然倒下一事起疑,平城暫且安全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將染瘟疫的百姓治好,為了避免瘟疫進一步擴散,防蚊尤為重要,你親自看著,確保防蚊措施落實到每一個角落。”
“是,王妃!”蒼何拱手,躬退了下去。
從窗戶折進來,將室照得一片明亮,虞清歡偏頭出去,就這樣灑在的臉上,瞇起眼,那久違的溫暖。
希災難就此過去,不要再有人死去,但是,可能麽?
虞家權勢滔天,每個人的手上都不幹淨,很多人在懼怕虞家的同時,恨不得要了虞家人的命,所以虞蹇此次外出,絕不可能隻帶了四個小廝,除了那日假裝北齊人被抓地牢的那些,必定有人藏在暗,若不將他們揪出來,那讓阿大阿二暗害虞蹇的事就有可能曝,若是直接上達天聽,單是謀害欽差大人這個罪名,等待的必定是滅頂之災。
還有衛殊,雖然每日多數時間都會和自己在一起,但時間久了,不難看出衛殊有異常,他每日都會消失一段時間,回來的時候常常略顯疲態,誰知道他究竟在謀劃著什麽?
另外,朝廷如此“重視”平城的原因不得而知,所以不敢保證會不會再另派欽差過來。
虞清歡直覺,平城發瘟疫就是一場驚天的謀,若把平城比做一盤棋,則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攪上麵的布局,漸漸的,引來好幾方勢力的角逐。
但這些都不是能管的事,要做的,應該做的,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力量,護住這些百姓,不讓他們為鬥爭中的犧牲品。
“果然有些刺眼啊!”虞清歡抬起袖子,將臉遮住。
起,抖了抖角,折去了隔壁,等小茜端來藥後,親自伺候虞蹇喝下。
“小畜生,四無人還要做戲!”虞蹇躺在床上罵罵咧咧,可惜他不能行,否則隻怕會暴起打人。
“父親,”虞清歡角帶笑,“你口口聲聲罵兒小畜生,那您什麽了?老畜生麽?”
“撲哧”一聲,小茜忍不住笑了出來。
虞蹇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茜隻當看不到,捂著笑得雙肩不停抖。
虞清歡掏出帕子替虞蹇了角,然後將帕子扔到一旁,嫌惡毫不掩飾:“父親好生休息,若想如廁提前和外頭的守著的人說一聲,免得又像上次一樣,弄得滿床都是,給人增添麻煩。”
說完,虞清歡在虞蹇目眥裂的怒視中,斷然起離去。
小茜跟在邊,見又要出去,連忙勸道:“小姐,您的傷雖然恢複得差不多了,但也應該多加休息,以免傷口崩裂。”
虞清歡隨口答道:“我無事,日待在院子裏也悶得慌,出去看看平城的況也好,總要親自看過,才能放得下心。”
小茜知道勸不住,連忙找了把傘和幾個防蚊的香囊,先將香囊掛在自己的虞清歡的腰間後,再把傘撐開,為虞清歡遮住猛烈的。
“衛殊這兩日怎麽神出鬼沒的?”虞清歡和小茜走在大街上,忽然開口問道。
小茜道:“也不知道去幹嘛,昨夜還出去了好長一段時間,不過他似乎沒有要傷害小姐的樣子,奴婢也就隨他了。”
虞清歡道:“下次若看到他有異樣,一定要稟報我。”
小茜連忙點頭應是。
主仆倆走在大街上,街道兩側鋪子林立,長街悠長寬闊,不難看出這裏曾經是個繁華的地方,但此時家家戶戶閉門扉,街道上空無一人,甚至還能聽到倏然穿過的風聲,如此境況,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裏,都顯得有些淒涼。
患病的百姓都被安置在城南,自打虞清歡能走能跳後,便每日都到城南來一趟,問一下那些忠於職守,兢兢業業照顧百姓的衙差,和那些已經兩鬢斑白但卻視救死扶傷為己任的大夫,還有那些正在承病痛折磨的百姓。
“咦?那不是衛殊麽?”小茜忽然指著街道一側的巷子,對虞清歡道。
虞清歡說著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見衛殊的背影,往小巷深走去,而他手裏,正提著一把淋淋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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