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之路甚是順利,黎渡和閑雲打了個天昏地暗,又得忙著應付天譴,而閑雲則撈起楚遲這個“護符”一溜煙兒越過了忘川,眨眼間便回到了另一邊。
直到一頭栽進無邊的銀漩渦中,楚遲才後知後覺的閉上了眼睛,低聲問道:“道長,那天譴怎麽不劈你啊?”
閑雲正心有餘悸又幸災樂禍,聞言嘿嘿一笑,“你個凡人,別多問。”
楚遲便驀的住了,隻聽見腦中傳來一個不屑的聲,“還有什麽呀,那天譴因你而起,自然是不會劈到你的啦,不過……嗬嗬!”
墨初的聲音落下,兩人便直昏睡中醒了過來。
甫一醒來,閑雲便一軲轆抓住了楚遲的手,無限討打的看著楚遲。
楚遲:“道長?”
“唔,我看看你有沒有傷。”閑雲又嘿嘿一笑,見楚遲仍一副“你何為”的表,他囧了囧,換了個話題,“你有沒有帶回墨初小姐的一魂一魄?”
楚遲便放下了心中那怪異的覺,“不曾完全帶回,隻帶回了其中一者。”
說著,楚遲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閑雲更是震驚了,“在你眼中?”
“嗯。”楚遲點頭,“們被囚在時間停滯的水晶棺木,若是直接帶出,恐怕直接就是紅枯骨了。”
腦中又傳來一聲輕輕的冷哼,“算你識相。”
閑雲缺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哪有這些講究,你現在出來,我保證沒有問題。”
楚遲一愣,藏在楚遲眼中的妹妹也是一愣。
“為何?”兩個聲音不約而同的在屋中響了起來,閑雲撇撇,猛地打了一個酒嗝,擺手道,“安啦安啦,我千辛萬苦讓這小子將你帶出來,不是讓你魂飛魄散的。”
他說著,抬手一點,點在楚遲的眉心,妹妹便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個漩渦給吸住了一樣,“哧溜”一下就從那眼中了出來。
“啊!”溫的刺穿了的,於這樣明的中,猛地驚一聲,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好好下,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閑雲見楚遲上前,另一隻手反手一別,將楚遲拷在了自己懷中。
楚遲一愣,尚未劇烈掙紮便聽見妹妹輕輕驚呼一聲,“哎?沒事兒哎~~~~”
“那可不,你別。”閑雲拷著楚遲不放手,繼續對妹妹道,“你轉看看。”
妹妹依言轉,轉瞬間就愣住了,“這是誰?”
下意識去尋楚遲的目,閑雲卻是一把捂住了楚遲的眼睛,“這就是你長長久久呆在人間的啊,你忘了?”
他一臉高深莫測的表,妹妹不太相信他,徑直上前掰開閑雲的手。
“楚遲,是誰?”
溫涼的從眼瞼輕的傳來,像是有一雙手溫溫的落在眼角眉間,楚遲歎了口氣,一抬手便握住了妹妹的手,“便是你,你便是。”
“我不是。”妹妹輕哼了哼,閑雲便嗤笑一聲,“怎麽,姑娘不過是一縷孤魂,如今有機會還魂,竟還不願意?”
妹妹不言,隻是冷冷的站在原地,就是不願意靠近躺在床上的墨初。
屋外,有香燭幽幽,嫋嫋香煙騰騰而起,妹妹深深吸了一口後,竟覺得暢快。
往窗邊行去,既然這家夥要讓自己為別人,那麽走就是了。
“姑娘可別瞎走,因著墨初小姐在,你才可以行自如的。”閑雲冷冷一笑,“你想離這,出去的瞬間恐怕就會被太灼傷,頃刻間灰飛煙滅。”
妹妹的腳步頓住了,轉目狠,“你算計我?”
“我沒有……啪!”閑雲話未說完,妹妹便如同一陣風一樣飄到閑雲前,一掌甩在閑雲臉上。
他的臉本來就腫得像是一個豬頭一樣,驀的被風扇了一掌,瞬間腫得更高了些。
“唔……你!”他怒了,士可殺不可辱,一個沒什麽力氣的小丫頭竟然也敢打自己?
一甩手將楚遲推出去,他作勢就要給妹妹一個教訓!
然而天公不作,在楚遲離開他的一瞬間,“轟隆隆”一聲驚雷從天而降,“轟”的一聲劈中了閑雲。
原本紅腫的豬頭瞬間被炸焦,莫名的香和羽燒焦的氣味從他的上傳了過來。
楚遲愣住,妹妹“噗嗤”一笑,樂不可支。
而閑雲隻能無助的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吐出一個黑的圈圈來,便“咚”的一聲栽倒在地上。
這特麽都什麽事兒啊!
意識彌留之際,閑雲隻覺得自己無限委屈,不僅要被一個弱不風的魂靈毆打,還要被天譴詛咒,他真的活得太辛苦了。
閑雲倒下,場麵一度寂靜。
楚遲愣愣的反應了好半晌,才閑雲拖到另一張床上,然後回頭看著妹妹。
妹妹一臉戒備,眉頭鎖,“本姑娘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若是想來的,大不了就玉石俱焚。”
的目過楚遲落到外麵。
外麵幽幽,花木嫋嫋,有香燭清甜,也有人聲落落,想自己去看看,而不是靠著床上那個人。
楚遲溫的搖頭,“若是你想看,我便帶你去看。”
他朝著妹妹走進一步,“床上的姑娘是我的妻子,你是其中一魂,被幽冥大人奪了去,誕生了自己的意識。”
他說著,目溫的落到臉蒼白的墨初上,“就快要死了,我也是沒了辦法,才去尋你和你姐姐的。”
妹妹抿不言,誰知道這家夥打得什麽小九九。
他的心頭隻有無限的愧疚和憐,可妹妹卻不知道這愧疚和憐是從何而來。
楚遲走到裏妹妹兩三步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姑娘,若是看了外邊的風景,可願意回到我娘子中嗎?”
“不願意。”妹妹仰著頭,“我又不認識。”
“可是……你應當也會覺得很親切,比見到我還要親切。”
被中心,妹妹便不言了。
而此時,床上的墨初突然坐了起來。
“初兒!”
楚遲大驚,急忙反撲到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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