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上是惶惶不安的神，似乎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決定回造多大的損失一樣。

季清眉頭一樣，卻是沒有說話。

陳歡咬牙道，“兩側江堤一旦炸毀，蜀中汾江兩岸的良田千畝都會毀於一旦，兩岸百姓將無家可歸。”

楚遲便摁著自己的額頭坐了起來，“是這樣嗎，不能轉移百姓嗎？”

他似乎很是不能理解這有什麽不好的，“將百姓都轉移了不就好了，不然陳卿還有什麽好的建議麽？可以和……這位小商量一下。”

他頓了頓，目落在方才送呈的屬臣上，“這些都是小事兒，你們自己商量不就好了嗎？”

“是吧，季大人？”這皮球踢過去踢過來，他既然是一個不務正業的王爺，自然是不知道這種事該如何解決的。

“殿下說的什麽，既然殿下覺得很好，那麽我們便按照殿下的想法來做。”季清諂的衝著楚遲一笑，“殿下不知道，陳大人就是一筋兒，強起來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哈哈哈哈。”楚遲朗聲笑了起來，“季大人這個形容有趣，既如此便也不用商量了，本王和季大人都覺得可以，難道陳卿還有什麽意見嗎？”

他懶洋洋的站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麵了個懶腰，然後在眾人驚呆了的目下彎腰勾起陳歡的下，冷笑道，“陳大人，可不要太過迂腐，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麽樣的。”

言罷，他淡淡掃了眼其餘眾人，慵懶喚道，“臨懸，今日的行程可安排好了？”

臨懸推開門，一臉冷漠的衝著楚遲行禮，“回殿下，今日仍是去千幻樓尋嫣然姑娘。”

“哦，那個長的像丫頭的姑娘，可以。”聞得臨懸的回答，楚遲以手蹭了蹭自己的下，頭也不回的衝著季清揮揮手，“這些太無聊了，季大人看著辦吧。”

季清急忙躬行禮，“那麽……一切便按照殿下的意思辦了。”

他譏諷的看了眼臉蒼白跪坐在地上的陳歡，依著楚遲的樣子以手掐住陳歡的下，“陳大人，手得太長的滋味如何？”

陳歡怒目而視，“你們不能這樣。”

“你錯了。”季清冷冷一笑，“不是我要這樣，是攝政王要這樣。”

他眼底閃過一嘲諷，“這千古罪名，他擔也得擔，不擔也得擔。”

“那可是數千條命，不是你們手中博弈的工！”陳歡大聲喊了出來，倏忽又頹然跪行到季清腳邊，“大人，臣求求你了，還有很多辦法的。”

“晚了。”季清冷冷一笑，“扮豬吃老虎，這要看這老虎到底想不想把這‘豬’給宰殺了，一並下酒。”

而方才送呈的屬臣已經重新將那折子撿了起來，諂的笑了笑，“大人，那麽臣便命人將殿下這一決定，張到蜀中城中了。”

“去吧。”季清揚了揚眉，“另外，這些日子同這家夥接的人，全都給換掉，這家夥……也丟到大牢中去自生自滅吧。”

季清話音落，便有人進來將陳歡拖了出去，其餘眾人都心有餘悸的看著季清。

季清朗然一笑，“諸位放心，我隻不過是想讓殿下早早離開蜀中罷了，不會讓汾江兩岸的百姓都遭此厄難的。”

眾人急忙讚季清有勇有謀。

可是大家心中卻是清楚，若是真的要給楚遲扣上這千古罵名，沒有這數千人的命，是不行的。

沒一會兒，楚遲便在千幻樓嫣然姑娘的房中坐下了，嫣然姑娘靜靜躺在床上，睡得很死。

“殿下，現在該怎麽辦？”臨懸低聲問道。

“還沒有初兒的消息嗎？”楚遲皺了眉頭，他何嚐不知道這是一道難解的難題，可是……一旦他暴出自己，那麽這些日子在季清麵前的裝傻充愣便全數都化為虛無了。

並且……楚遲回想起陳歡的話，季清雖然慕，可若是他覺得又有威脅的，是活不過一天的。

若是他此刻否了這一決定，那麽便算是親手將墨初送上了絕路。

他日日在季清麵前念叨，其實就是想讓季清按捺不住的自己的好奇心，去瞧一瞧墨初究竟一個怎樣的姑娘，能夠將堂堂攝政王迷到如此地步。

也因著……若是季清見到了墨初，也絕對不會即刻將墨初殺害。

畢竟，不是一個空有的姑娘，而是他楚遲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即便是堵上一堵，墨初生存的幾率也會大上許多。

食指彎曲，扣在桌麵上不不慢的緩緩叩響，好半晌楚遲才道，“派人去汾江那邊看看況，若是真的……做好第二手預案。”

“另外，陳歡應該已經功進了大牢，想辦法從他那裏拿到可信之人的名單。”

“若是……”楚遲言到此頓了頓，“若是不，那麽便暗殺掉所有參與炸毀江堤的人。”

臨懸點頭，“殿下，那……需要殺儆猴嗎？”

那個屬臣，著實有些惹人惱怒。

“不必。”楚遲搖搖頭，“且容他蹦躂幾日。短則今夜，遲則明晚，季清一定會去看柳言歡的。咱們稍等等。”

擰眉看向床上躺著的嫣然姑娘，楚遲眉眼間閃過一厭惡，“將那人帶過來。”

“是。”日日眠花宿柳，這些紅樓姑娘自然是知道自己有沒有被過的。

可是楚遲……一想到同墨初有些相似的臉在自己眼前晃悠，說著一些風流浪的話，他便覺得自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而不過短短一個時辰，待楚遲醉醺醺從千幻樓出來的時候，一個臭蛋“吧唧”一聲便落到了他的臉上。

“大膽！”臨懸一愣，反手出長劍擋在楚遲麵前，怒視著眼前挽著菜籃子的民眾。

方才扔蛋的是一個衫襤褸的老人，此刻正被嚇得瑟瑟發抖。

楚遲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這是怎麽了？”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敢炸毀汾江，那可是我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你怎麽敢，狗東西！”老人雖然害怕，仍是梗著脖子，怒罵道。

楚遲眼神一轉，果見眾人都憤怒的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