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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煙之死,是玉竹山眾心中永遠的痛,尤其是紅云,心中最為難過。
和如煙格相左,事方法多有不同,以至于常年爭執,在外人眼中勢同水火。
可沒想到在如煙臨死之前,兩人一曲合奏,《霸王曲》和《神謠》竟然琴瑟相和,出人意料的默契!
玉竹山的功法傳承有些特殊,所有曲目,并非有譜就行,必須心、資質相合,缺一不可。
故而玉竹山的弟子,都是各修各的道,譬如紅云如烈火,修的是《霸王曲》,而如煙清心寡、為人沉穩,修的則是《神謠》。
可惜如煙太過懶散,此生并未收徒,這一死,《神謠》就此失傳.兩合奏,已絕唱。
“紅云師姐,現在還好嗎?”南幽月輕聲問道。
“你太小瞧你紅云師姐了。”百里玄音微微一笑道:“雖然沒有得到‘竹凰’的認可,但現在斗志昂揚,沒有半點頹勢,天天都盼著和山下群魔大戰,好為死去的如煙報仇。”
南幽月聽后,臉上喜憂參半,“紅云師姐斗志未失,這是好事。可是此一戰,我們玉竹山并無必勝的把握,就算用十七律配合護山法寶毀了他們的‘八邪’,群魔也不會善罷甘休,等‘玄沖斗’一至,還是要殺上山來,不知道那時候我們玉竹山能不能留存下來.”
說到這里,忽然又想起什麼,接著道:“對了,這兩日我試圖催‘魔仙琴’,卻始終毫無反應,這件祖師法寶時靈時不靈,也不知大戰到來時能不能派上用場。”
百里玄音嘆了口氣道:“圣人法寶,我等凡俗豈是那麼好駕馭的?不可將希放在一件寶上面。”
南幽月聽后,言又止:“可那日在北冥軍大營之中,我”
“那是因為你起了犧牲自己,保護同門的強烈。”
百里玄音面帶慈之,笑道:“‘魔仙琴’不同一般法寶,非至至之人不可催,那天晚上,是你不顧一切想要救回同門的信念,吸引了‘魔仙琴’,讓這件法寶甘愿自斷一弦,助你們困。”
聽了的一番話,南幽月面微凝,陷了沉默。
百里玄音又笑道:“傻孩子,不用想太多,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你雖然表面恬靜溫婉,但只有悉你的人才知道,你心的十分富。我想,這可能也是山主將‘魔仙琴’給你的原因吧,只有你才有希激發這件祖師法寶,倘若這次大劫能過,我玉竹山一定傾盡全宗之力,助你就亞圣。”
南幽月知道對自己寄予厚,不由得點了點頭道:“師父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宗門的期。”
兩人正聊著,忽聽竹林外面有人來報,卻是一名通玄境的弟子,看上去有些急切。
“百里師祖、南師叔,剛才靈虛宮鐘響三聲,似乎有長老從山下返回。”
“嗯?”
百里玄音和南幽月對視一眼,臉都有些疑。
“月兒悟出十七律,今夜就準備破解北冥軍的‘八邪’,諸位長老不都被派去鎮守護山法寶了嗎?難道有人臨時返回靈虛宮?”百里玄音皺眉道。
“或許是有急事,耽誤不得。師尊,我們還是速去。”南幽月道。
“嗯。”
百里玄音點了點頭,和南幽月一同出了竹林,化為遁,往靈虛宮飛去。
一刻鐘后,玉竹山,靈虛宮。
百里玄音端坐在主位上,十二名化劫境修士全都到齊,分兩排站定。
“黃梨,你把我等召集回來,可是有什麼大事?”執法殿殿主楚華開口問道。
隨著話音剛落,一名鐘靈秀氣的黃衫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百里師叔,諸位師姐,的確是有大事發生。”
黃梨向眾行了一禮,接著道:“我奉命鎮守‘衡天琴’,卻不知如何走了風聲,被山下群魔得知,方才有魔頭上山意奪取‘衡天琴’.”
話還沒說完,大殿之中就炸開了鍋。
有人道:“不可能!‘玄沖斗’未至,護山法陣還沒減弱,群魔怎敢上山?”
“不錯,而且就算他們進陣法范圍,我們又怎會一無所知?”另一人附和道。
黃梨聽后,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明白,不過他們的確上山了。似乎是憑借一張符箓,那符箓能在短時間屏蔽陣法探測,不過這符箓威力有限,他們只敢在山腳附近活,也不敢真的殺上靈虛宮來。”
“有這等寶?”眾人都是將信將疑。
其中楚華皺了皺眉,淡淡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可南師姐參悟天地玄音也就在兩日之前,我們移護山法寶到現在也就過去了半日,那群魔頭怎麼了如指掌?這消息走得也太快了吧!”
“關于這一點,我也疑,所以剛才去調查了一下。”
黃梨說著,抬手打出一道法訣,大殿之中忽然多出兩人,卻是兩名金丹后期的弟子。
這兩人盤膝坐在地上,雖然看上去半點傷勢都沒有,但眼神卻十分空,沒有一彩,仿佛行尸走。
在場之人都是境界高深的化劫老祖,修為深厚,只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們的真靈和元神魂魄呢?”有人驚疑道。
“這是楚師姐的弟子!我記得們曾經負責守衛寶庫。”
“不錯,我也有印象。”
眾人議論紛紛,唯獨楚華臉難看。
“這的確是我的弟子,們這是中了魔頭的勾魂之了!”楚華恨恨道。
“看來原因找到了”
百里玄音嘆了口氣道:“海外魔頭的邪五花八門,的確是防不勝防,怪不得他們對我玉竹山的計劃了如指掌,原來有人用勾魂隔著護山大陣,把我們山上弟子的魂魄給勾走了.”
聽了百里玄音的話,眾人都是臉凝重。
“來的是哪一島的魔頭?”南幽月忽然開口問道。
“是烈火島和天尸島,兩島修士齊出,總共八位化劫老祖。”
“什麼!兩島修士齊出?”楚華臉大變,驚道:“那‘衡天琴’豈不是失守?”
“那倒沒有。”
黃梨搖了搖頭道:“有人暗中出手相助,此人以一己之力,斬殺了烈火島和天尸島的所有化劫老祖。”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比之前聽聞魔頭上山還要驚訝。
“你沒開玩笑吧?”
紅云第一個走了出來,皺眉道:“據我所知,那烈火島和天尸島的島主都已經渡過了第二災。烈火島島主的實力雖然不強,但他們島上五人有合擊陣法,聯手之下堪比渡八難的實力,而那天尸島島主本人也有渡八難的修為,本命魔尸“極雙子魔”威力無窮,這兩島加在一起共有八位魔頭,居然被一個人給滅了?難道來的是亞圣不?”
黃梨遲疑了片刻,回答道:“我剛才所言句句屬實,至于他的修為.我看不,不過我確定他不是亞圣,亞圣與我等化劫境修士有本質區別,這一點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不是亞圣?”紅云更加驚訝,“誰有這種能耐,能以一己之力對付兩島魔頭?!”
“他沒自己的份,不過他說認識南師姐。”黃梨忽然開口道。
這個回答,頓時讓場中所有人的目都投向了南幽月。
“認得我?”
南幽月先是一驚,接著忽然想到什麼,眼神中閃過一激之。
還不等說話,黃梨又一揮手,將一枚玉碟扔了過來,同時說道:“他讓我把這個還你,說你看到之后就會明白。”
南幽月接過玉碟,看著這枚當年留下的信,心中再無懷疑。
的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似有幾分驚喜,也有幾分赧。
由于南幽月平時都是平淡如水的模樣,這種小兒姿態還是第一次展,眾人看后不由得又驚又奇,對于這位暗中相助的神人充滿了好奇。
“他人呢?上山來了嗎?”南幽月回過神來,立刻問道。
黃梨搖了搖頭道:“他不肯上山,用易容之變作鬼佛島‘萬通’,去了北冥軍大營。他還讓我們今夜卯時發奇襲,到時候里應外合,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啊?”
南幽月臉微變,眼中出了深深的擔憂之,“山下群魔匯聚,大軍十數萬,還有各種陣法殺,他怎能孤一人前去犯險?”
眾聽后也是駭然:“不錯,這一去,只要出一點破綻,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楚華在眾人之中最為沉穩,此時想到另外一個問題,緩緩道:“此人的膽識的確令人欽佩,但他所說之事,我認為還有待商榷北冥軍勢大,山下還有各種陣法殺,我等冒然出擊的話,恐怕會造無法挽回的后果。”
“哼!”
話音剛落,就聽紅云冷哼道:“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他孤一人也敢潛敵軍大營,我們玉竹山兩千多人,難道就都是慫包不?”
“紅云,不可意氣用事!”楚華搖了搖頭道:“我們玉竹山弟子都不懼一戰,但不能因為決策失誤而葬送了宗門基業。此戰我持反對意見,今夜可先用護山法寶配合天地玄音破壞他們的‘八邪’,只要破陣八被摧毀,我們就有了依仗,可以依靠護山大陣進行反擊。至于那人,如果我們不發攻擊,他自然也不會現,暫時還是安全的”
“不錯!”
楚華話音剛落,就有人點頭道:“我也認同楚師姐的意見,還是讓他們來攻,我等防守比較穩妥。倘若冒然下山,等于放棄了護山大陣這個屏障,進了別人的戰場,搞不好便是全軍覆沒,到時候玉竹山的基業就全毀了。”
“我不同意!”
黃梨第一個反對,臉堅定道:“‘困以待斃,不攻則亡’,這是那人臨走時留下的話,山下群魔越來越多,如果我們在這里什麼也不做,那就只有滅門一個下場。”
大殿之中,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陷了短暫的爭吵之中。
百里玄音眉頭微皺,聽了許久,方才擺手示意眾人安靜。
威素重,雖然現在修為一落千丈,但誰也不敢忤逆,靈虛宮暫時平靜了下來,只是誰也沒有說服誰。
“我們現在要做的這個決定,至關重要!關系到我們玉竹山的未來,宗門基業是否能夠延續”
說到這里,百里玄音頓了頓,接著目一轉,落在了南幽月的上。
“月兒,你覺得該當如何?”
且不說玉竹山眾如何商議,卻說梁言屠戮了天尸島和烈火島的化劫老祖之后,又變作“多寶和尚”萬通的模樣,一路沿著山道下山,沒多久就回到了北冥軍的大營之中。
這里依舊是老樣子,雖是深夜,但極樂仙船流溢彩、燈火通明,各島修士縱樂,沒有一警戒的氣息。
看到這種場面,梁言稍稍放心。
“看來北冥軍還不知道危險將近,經過上次一戰,這幫人從心底里認定了玉竹山眾人不敢再下山,今夜正是手的好機會,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又想到天尸島、烈火島八人全部死在山上,今夜應該無人察覺,但到了明天議事的時候卻會餡,那樣對自己大大不利。
“要手就趁今晚!只要玉竹山全軍出,從正面和北冥軍作戰,我便可利用‘多寶和尚’的份從后方奇襲,到那時群魔首尾難顧,必定大敗虧輸。”
梁言心中打好了算盤,只等玉竹山手,自己則相機行事。
他沒有四閑逛,掐了個法訣,在夜幕中去氣息,悄然回到了極樂仙船的閣樓之中。
此和自己離去之時并無兩樣,梁言進了閣樓,就在一個團上面盤膝而坐,靜靜等待大戰的開啟。
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間到了丑時。
此時夜最濃,梁言在房間中閉目定,門外卻有腳步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