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大夫。”
護士匆匆追上醫院走廊里正在打電話的桑淺淺,“8號床的手病人剛醒了。”
桑淺淺點頭,對電話那頭簡短道:“不說了聞旭,我這邊還有事。半溪酒樓,十二點半,你準時到就行。”
桑淺淺掛斷電話,跟著護士去了8號床,仔細詢問檢查病人的恢復況后,又對家屬做了一番叮囑,這才回到辦公室。
昨晚加班,以至于早上起晚了,沒來得及吃早餐,從早8點忙到現在,得人都有些發昏。
還好屜里有袋餅干,聊作充。
“淺淺,都到吃飯點了,怎麼吃餅干?”
同事尹姝惠換好服出來,過來招呼,“走吧,一起吃午飯去,大吳他們幾個先去食堂給我們占位子了。”
“今天我就不跟你們吃了。”
桑淺淺吃了幾塊餅干,覺好了許多,“我有兩個朋友過來找我,約著在外面吃飯。”
說著,指了指傳來唱戲聲的主任辦公室,小聲道:“薛主任怎麼還不去吃飯?這會兒倒聽起京劇來了。”
平時薛主任吃飯可是最積極的,其名曰歲數大了,不得。
“薛主任今天定外賣,早吃完了。”
尹姝惠回頭看了眼主任辦公室,神兮兮的,“聽說今天有個商界大佬,從外地趕來找薛主任看病,好像飛機延誤了,所以晚了。薛主任一直等著呢。”
桑淺淺“哦”了一聲,并不覺得這是什麼稀奇事。
來找薛主任看病的人,多了去了。
商界大佬這個詞,對沒什麼吸引力,老爸老哥,可都算是商界大佬。
桑淺淺換完服出來,尹姝惠已經走了。
主任辦公室里還在放京劇,咿咿呀呀。
顯然那個商界大佬,還沒來。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桑淺淺收拾東西下樓,人還沒走出醫院大門,就接到聞旭的電話。
“姐,你那朋友定的什麼破地兒啊,這半溪酒樓連個停車位都難找!”
聞旭抱怨,“我開車都繞十多分鐘了,也找不著停車的地兒。”
“你多繞繞,繞繞就有了。”
桑淺淺腳下不停,“這酒樓的菜最正宗,云黎不也是想讓你嘗嘗本地特嘛。”
“我來粵城都多回了,特菜還用讓我嘗。”
聞旭沒好氣,“姐我對相親真沒興趣,對你那個朋友也沒興趣。要不是你非說讓我來見,我才不會來!”
“好啦好啦,是我的錯,行了吧?你別生氣了,趕開車再繞繞,沒準就能到個停車位。”
桑淺淺安他,又正道,“我跟你說,云黎一天到晚聽我念叨你,可是早就想見你了。你待會兒可別繃著臉,不給人家面子啊。”
隔著一條月季花墻,綠化帶的另一側。
郭木楊和沈寒正往醫院大樓走,邊走,郭木楊邊給沈寒介紹這位薛華大夫。
“我爸那朋友說,這位薛大夫家里是中醫世家,后來自己又學西醫,在中西醫結合治療頭痛上,很有一手。”
沈寒反應甚是平淡,不置可否。
若非此人是郭木楊父親拜托朋友多方打聽才聯系到,沈寒都不太愿意跑這一趟。
這幾年他看過的大夫不,可真正能治好他頭疼頑疾的,到現在也沒有一個。
何況五年了,他早已習慣了這病的存在。
不過就是發作起來難一點,睡的覺比別人一點而已。
治不治得好,他都已經無所謂了。
“我在網上查了好些這位薛大夫的資料,他的確厲害的,上掛著好多頭銜......”
郭木楊繼續介紹這位醫生,沈寒漫不經心地聽著。
“好啦好啦,是我的錯,行了吧?你別......”
有孩子的聲音約傳來,倏忽即逝,沈寒的腳步猛地頓住。
下意識抬眸往另一側看去,片的月季花墻枝葉繁,影影綽綽只能見一個影匆匆走過。
沈寒大步疾奔,繞過花墻,只見月季花迎風輕,哪里還有那個孩的影?
“怎麼了寒?”郭木楊追過來,“干嘛突然跑這麼快。”
他朝沈寒怔然著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空無一人,不由納悶道:“到底怎麼了?”
沈寒收回視線,淡淡道:“沒什麼。”
方才那道聲音,那個影,該是他的幻覺吧。
再不然,只是有個孩恰巧路過,跟的聲音有點相似的巧合而已。
都去世五年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粵城的醫院里。
......
半溪酒樓停車場,聞旭繞了小二十分鐘,總算找到一個停車位。
正要停車,手機鈴聲響了,是他老爸打來的。
“你又去哪兒了找不見人影?”
他老爸明顯有些惱火,“聞旭我可告訴你,你現在不是讀書的時候,什麼事都由著自己的子來。你現在是中聞影視集團的副總,上擔著公司的責任!”
“這不是工作力大,我出來散散心嗎。”
聞旭嬉皮笑臉地,“爸你放心,明天晚上我就回去。”
“什麼工作力大?就你那點破事你還力大?聞旭你要不想干了你就直說,這副總的位子多的是人搶著干!”
他爸怒道,“限你今晚,必須回來!不然你這副總位子就別要了,以后你干嘛干嘛去,我懶得管你!”
聞旭被他老爸吼得耳朵生疼,郁悶至極地將手機扔在副駕上,剛剛發車子準備停車。
一輛小巧的迷你cooper猛地從他車前竄過,直接鉆進了停車位里。
聞旭這個不爽,沉著臉下車敲了敲對方的車玻璃:“你什麼意思?沒看見我在停車嗎?”
對方降下車窗,出一張妝容致的俏臉蛋,“你在這車位前磨蹭好久都不停進去,我還以為你不停呢。”
聞旭冷聲道:“誰說我不停?”
那孩恍然,“所以你不是不想停,是車技太差,停不進去?”
聞旭氣得臉都黑了,“你說誰車技差?是你不講規矩搶位子在先好嗎?你趕給我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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