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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碧彤二,見梁言有些發癡,以為他驚訝于“極樂仙船”的奢華,不由得笑道:
“佛爺,這可是我們島主打造的‘極樂仙船’,足足百里來長,各方道友都在上面樂,佛爺雖然來遲,但有我們姐妹二人陪著,也不至于吃虧。”
梁言回過神來,心中暗暗惱怒。
好好的玉竹山弄現在這個樣子,如果真被這些魔頭殺上山去,還不知道怎樣的景象!自己有求于玉竹山,與南幽月、玉小龍也算有緣,萬萬不能讓此事發生!
他心中越氣,表面就越和善,呵呵笑道:“兩位仙子說得不錯,極樂仙船雖大,但那些腌漬貨我又怎麼看得上,還得是兩位仙子,閉月花,沉魚落雁,誰見不?”
玲瓏、碧彤聽后,各自歡喜,與梁言調笑幾句,帶他往極樂仙船飛去了。
片刻之后,梁言登上大船,見一白玉高臺聳立在中間,高臺四周有陣法制,隔絕了里面的景象,但梁言還是能夠覺到強大的氣息從里面散發出來。
“各島島主、副島主都在里面,佛爺初到此地,還是去見一下大帥吧。”玲瓏提議道。
“也好。”梁言點頭笑道:“天宮城派來的統帥,我怎敢不給面子,這就去見!”
說罷,與二一同騰飛,來到白玉高臺的外面,前方忽然刷出一道霞,阻住三人去路。
玲瓏早有預料,此時笑道:“大帥,是我們。”
話音剛落,就聽陣法制中傳來一聲爽朗的大笑:“原來是玲瓏、碧彤二位仙子,快快請進!”
說完,白霞散去,陣法制居中分開,出了一條通道,讓梁言、玲瓏、碧彤三人飛了進去。
梁言表面輕松,心中卻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到了白玉臺上,只見方圓數百丈,正中間有九十九個修,穿著妖艷,容貌秀,在場中搖曳生姿,歌舞靡靡。
識海中忽然響起天目神君的聲音:“原來參與圍攻的還有烈火島和天尸島。”
梁言聽后心中一,目掃去,只見西方坐了五人,都是赤發大漢,周有火氣環繞,顯然就是天目神君口中的“烈火島”眾人了。
再看東方,有三人面慘白、氣森森,隔老遠就聞到一腐爛發臭的味道,雖然被白玉高臺的香爐遮掩了不,但還是刺鼻。
“看來那是天尸島。”
剩下極樂島、金鰲島不用天目神君開口,梁言也能看得出來。
西北方那材婀娜,半的妖艷子,顯然就是極樂島島主極樂圣母。至于東南方,那位渾白,虬結的壯漢,想必就是金鰲島島主白老祖。
梁言不聲,在白玉高臺上掃了一眼,對群魔的實力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四大島主,全都過了第二災,至于那些副島主,實力參次不齊,有的已經渡第六難但是沒有渡過第二災,有的連第一災都沒渡過。
單從境界來看,烈火島島主和金鰲島島主稍低,都是化劫境渡七難的境界,而極樂島島主與天尸島島主則是渡八難的修為,氣息明顯更強。
至于主位上還坐著一人,材修長,玉面白,應該是天宮城來的大帥。
只不過,這個大帥的修為似乎有點低了,僅有化劫渡四難的修為
雖然心中有些疑,但梁言并未表現出分毫,此時上前一步,向那年輕男子行了一禮,哈哈笑道:“鬼佛島萬通,見過大帥!”
“道友多禮了!”
那男子微微一笑道:“你是海外高手,與我不曾相識,或許不知我名號。我乃天宮城十九星之一的‘玉星’陸修,此次由我主持大局,希道友能助我一臂之力。”
“那是自然,我等圣島共尊天宮城大旗,豈敢不盡心竭力?”梁言悠悠道。
陸修對他的回答十分滿意,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鬼佛島島主怎麼還不來?”
“島主有事耽擱了,命我先來助陣,他隨后就到,絕不會耽誤‘玄沖斗’之期。”梁言不聲地回答道。
“原來如此.也罷,大軍未齊,也不急于這一天兩天,道友請落座吧。”
“謝大帥賜座。”
梁言呵呵一笑,在南面隨意找了個位置座下。
玲瓏、碧彤二也向陸修盈盈一禮,隨后碧彤返回了極樂圣母旁,但玲瓏卻沒有過去,而是微微一笑,當著所有人的面走向了梁言。
“萬通道友,小子久仰‘威名’,不知可否與道友共飲?”
把“威名”兩個字咬得極重,群魔目掃來,大都似笑非笑,至于極樂圣母,似乎對此早就習以為常,并沒責怪玲瓏,反而是笑靨如花。
梁言看一眼,心念電轉,哈哈笑道:“能得玲瓏仙子垂青,乃是萬通之幸,豈敢拒絕?仙子快來,我等好生快活!”
玲瓏掩一笑,就在他懷里坐下,溫香暖玉靠來,把酒來敬,言道:“此次攻山,雖然十拿九穩,卻也有些危險。玲瓏一介流,到時候還要靠佛爺照顧啊。”
梁言聽后,心中腹誹:“你的修為明明比萬通還高,讓他照顧個什麼?”
表面卻是大笑:“好說,好說!仙子且飲了這杯,它日我與仙子共進退。”
“那就謝過佛爺了。”
玲瓏笑一聲,把酒送到梁言面前,喂他飲酒,自己也斟滿了一杯,同樣飲下。
極樂島修風浪,眾人早就習以為常,梁言現在是“多寶和尚”萬通,也是個好之徒。他若矜持,必引得眾人懷疑,無奈,只能和玲瓏虛與委蛇。
“萬通道友真是好艷福啊!”旁邊忽然傳來了羨慕的聲音。
梁言循聲去,只見是烈火島五人之一,材高大、皮黝黑,眉心有一道疤痕,氣息在化劫境渡四難。
“此人名馬靖,是烈火島的護火四尊之一。”
不用他發問,天目神君主把烈火島五人的底細介紹了一遍,另外把天尸島三人的底細也說了。
“原來是馬道友.”
梁言微微一笑,正準備答話,遠卻忽然傳來一個冷的笑聲:“呵呵,烈火島的人還有心思飲酒作樂?大戰在即,你們卻屢次失手,不知道反省過錯,還有臉與我們共坐一席,當真是恬不知恥啊!”
聽得這個聲音,梁言心中微驚訝。
他循聲去,只見是天尸島的三島主王天。
此人面白無須,瞳孔狹長,森中帶著一邪異,此時正似笑非笑地看著烈火島眾人,眼神中有明顯的嘲諷之。
“有意思.看來這幫魔頭面和心不和,倒要看看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里,梁言把原本要說的話咽回了肚子里,接過玲瓏遞來的酒杯,微笑飲酒,只等看戲。
果然,王天話音剛落,烈火島眾人就變了臉,其中一人格最,直接拍案而起,似乎就要手。
但秦百烈還是將他攔了下來。
“枯木老鬼,你就是這樣管教手下的?連大帥的面子也不給?”秦百烈臉沉道。
“呵呵。”
枯木老仙兩眼天,笑道:“公道自在人心,你們烈火島犯了錯,我島上的人看不下去,難道還不許他說了?”
這副姿態,擺明了是縱容手下,或者說,王天就是他放出來咬人的惡犬。
“豈有此理!”秦百烈大怒,喝道:“我烈火島縱然有些過失,好歹也殺了一人,那如煙可不是泛泛之輩,玉竹山除了亞圣百里玄音以外,總共只有三人渡過第二災,就是其中之一!”
王天聽后,依舊冷笑:“這有什麼可吹噓的?極樂圣母神機妙算,料定了玉竹山的修士必來襲營,事先擺下埋伏,用我島‘魔嬰’重創了如煙。在這種況下你還不能將們全部拿下,到最后放跑三人,只留下一個本就傷的如煙,簡直就是一幫廢!”
這番話說得十分惡毒,等于是把烈火島眾人架在火上烤,讓眾人都來看他們的笑話。
枯木老仙對自己這個手下十分滿意,此時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誒,天啊,話不能這麼說,我相信烈火島的道友也不想放跑那三,只是人家實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這有什麼辦法?話說回來,如果這個任務給我們天尸島,那幫小娘皮就是有三頭六臂,也絕對逃不回去!”
“你!”
烈火島眾人再也忍不下去,各個暴跳如雷,更有甚者已經祭出了“五云烈火”,但統統都被秦百烈攔了下來。
此時的秦百烈十分冷靜。
他知道此一戰,的確是丟了盟軍的臉面,玉竹山才只四人,卻從大軍之中功突圍,就算陸修、極樂圣母有意拉攏自己,現在也不會強行幫自己說話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
陸修雖然臉平靜,但心已經起了變化。
“烈火島平庸,秦百烈不堪重任,看來我們這次選錯人了。”陸修向極樂圣母傳音道。
“不妨事。”極樂圣母笑意盈盈,暗中傳音道:“你是大軍統帥,天宮城的代表,只要不過分牽扯他們的恩怨,誰也不敢多說什麼。今后我們不偏不倚,坐看他們兩家明爭暗斗,無論哪一方得勢,招安即可。”
“有理!”
陸修微微點頭,心中計議已定,朗聲開口道:“諸位安靜,聽本帥一言!前日晚上伏擊玉竹山修士,的確是烈火島辦事不力,走三,錯失良機!雖說烈火島眾道友忠心耿耿,有目共睹,但軍法就是軍法,不可破例。”
說到這里,轉頭看向秦百烈,“秦島主,我依北冥軍法將你置,你服是不服?”
秦百烈雖然是個暴脾氣,但人卻不傻,之前明明是自己玩忽職守,他卻敢和天尸島針鋒相對,就是仗著陸修和極樂圣母站在自己這一邊。
如今大勢已去,陸修和極樂圣母已有放棄自己的打算,他如何聽不出來?此時如果著頭皮作對,那真就有取死之道了
為了烈火島的未來,秦百烈不得不忍氣吞聲,低著頭,把手一拱,甕聲甕氣道:“我們烈火島認了,該罰的東西一樣不會!”
“好!”
陸修微微一笑道:“秦島主也不必泄氣,大戰即將開啟,你還有立功的機會。”
他又來安,都是一些場面話,秦百烈雖然心中不快,也只能勉強附和,倒是天尸島眾人看得心大好,觥籌錯,開懷暢飲,好不快活!
此一番明爭暗斗,都被梁言看在眼里。
周圍群魔環伺,他獨自一人,卻是毫不。
“海外修士卻都不弱,那極樂圣母、枯木老仙都有渡八難的實力,雖然沒看過他們出手,但從氣息來判斷,實力應該和天魔山司馬寒相當,比伏虎尊者、李一樂之流,還是差了半分火候.”
“烈火島島主秦百烈,只有渡七難的修為,卻敢和枯木老仙板,應該是仗著他們烈火島的‘五云神火陣’,他們五人合在一或許不懼天尸島三人,但只要有一人分開,那就不是對手了”
梁言暗暗評估了眾人的實力,心中已有計較。
海外四島的島主雖然厲害,但他現在已經今非昔比,就算不用“回領域”,以一敵四,也是半點不懼!
只是這里除了四位島主以外,還有金鰲島的金獅老祖、青牛老祖,極樂島的玲瓏、碧彤,天尸島的王天和極煞,以及烈火島的四位護火神尊。
總共十四位化劫老祖,再加上十幾萬修士大軍,還有附近早就布置好的殺陣,此等實力,自己一人之力卻是難以招架了。
更何況,這里面還有一個陸修,此人雖然境界最低,但能被天宮城委以重任,必有特殊之。
梁言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他混跡于群魔之中,表面其樂融融,與旁妖調笑言,暗中卻在思忖:
“如今之計,最好先想辦法將他們分化,然后逐個擊破,如果能聯系到玉竹山,和玉竹山的修士里應外合,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