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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魚線非常壯觀, 從下方經過簡直像是在海底漫游，飛車了潛水艇，他們幾個凡人仰視著變異生。

又像是盛大的節日慶典, 在天空中飛滿了游魚形狀的熱氣球。

裴書和白澄來過好幾次了，他倆已經對墻外的世界習以為常，林曉風開車時呼吸都放緩, 害怕驚擾天上的飛魚。

飛車在飛魚中穿梭，最近的一只距離他們才五十米，巨大的魚眼充斥著飛車車窗, 他們向外看去只能看到飛魚的一部分。

很，像是做夢一樣。

他們是誤的外來者, 巨大的飛魚才是天空的主宰。

祝寧輕聲問：“沒有危險嗎？”

裴書一邊打線一邊說：“沒有，我來過十幾次, 沒聽說一次它們攻擊人, 沒有人知道它們為何存在。”

它們只是漂浮, 不會攻擊，也不會制造陷阱, 如同天上的云層。

這里像是直面危險世界的緩沖地帶, 非常的安靜平和，越過之后就截然不同。

白澄接過話：“曾經有人試圖攻擊, 覺得這些飛魚有什麼價值, 我剛好在現場。”

聽起來很像賞金獵人會干的，可能殺死飛魚會落下珍寶, 就像在末日前也有人獵殺大象，然后就發財了。

祝寧問：“然后呢？得逞了嗎？”

“子彈穿過飛魚，然后，”白澄的聲音很僵, 說出來的話也很無，“砰的一聲，飛魚消失了。”

“消失？”林曉風也忍不住問。

“對，”白澄的手指模擬破，“像泡沫一樣，一就破，但是過段時間又會復原，所以飛魚線反而了一條地標線。”

白澄補充：“有些人說，這東西類似于海市蜃樓，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投影，我們看到的只不過是幻象，不過也可能他們只是泡沫而已。”

無法完全清除，也沒有任何壞，但污染濃度又很高，人類對于飛魚沒辦法，只能任由他們存在，沒法奪得這片土地。

裴書說：“墻外有很多格溫和的生，比如變異的大型豚鼠，我曾經傷，躲進了豚鼠群，養好傷才跟大部隊匯合。”

祝寧忍不住想象那個場景，一群遷移的豚鼠，帶上了一個人類。

這些飛魚對飛車果然毫無興趣，在上方游時投下很淺的投影，祝寧看了一會兒，系統給出的最終目標是凈化全世界，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這些生會隨之消失？

移的豚鼠群，遨游的飛魚和奔跑的群山，這些也會不復存在。

這似乎是一個除了對人類有利以外，對世界其他生并沒有什麼改變的目標，其他生已經通過自然的洗禮完進化。

飛魚線下方就有個避難所，不是舊世界人類建筑改造的，而是后來人搭建的。

飛魚線作為重要的分水嶺，他們建立了一個中轉站，聯邦新建造的建筑各種抗打擊能力都更強，埋在地下像是個巨大的堡壘。

祝寧以牛面為目標出發，霍文溪說就是這一站可以提供熱騰騰的食，這個補給站是常年都駐扎，不是移的。

補給站在巨大飛魚的襯托下，簡直像是話世界里靈的住所。

祝寧進了補給站，里面熱熱鬧鬧的一群人，剛一進門就聞到了一炊飯味兒，這地兒常年都開火做飯，哪怕不做飯其實也有氣息。

祝寧理解了墻外補給站的重要，這里像是人類故鄉的影。

基地很大，里面差不多有四十人，都早就知道祝寧來了，克制又有禮貌地跟打招呼。

裴書跟在后面想笑，祝寧好像個被迫營業的偶像，一下進狀態了。

接頭人竟然還是老趙，已經算是老人。剛見面，老趙給祝寧他們一人一個抹茶麻薯，算是見面禮，祝寧心里了下，后勤隊真的有本事的，知道怎麼讓人放松。

明明算是同窗，老趙跟裴書格完全相反，裴書有多頹廢，老趙就有多爽朗，不然估計也干不了后勤。

裴書把漁村的一手資料給老趙，有淤泥樣本和一些水下信息采集，電子資料已經發送，老趙也沒多問，只知道這東西要送給霍文溪。

“你們車頭凹了啊，我幫你們修。”有個修理員接過祝寧的飛車，想給保養下。

“等等、”林曉風口而出，本來很文靜，突然有點急，此時臉都紅了，“我、我跟你一起去。”

這飛車簡直像是林曉風的兒，怕別人跟上去，那人看興趣，把替換零件給，讓來作。

祝寧覺得林曉風真的很喜歡車，誰敢車，估計要拼命。

老趙點評：“你們隊伍真臥虎藏龍的。”

老趙跟裴書更，上次倆人建立了聯系，好像跟在養育營時一樣親了，他勾過裴書的肩膀，拿出一包新線，“你的。”

“謝了。”裴書從他肩膀下面鉆過去，想著等會兒去保養下武，跟祝寧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白澄對社沒興趣，去洗澡，就剩下一個祝寧跟老趙大眼瞪小眼，祝寧想了想，發揮自己的社長，問：“真有牛面？”

“有啊，”老趙問：“你現在吃嗎？”

霍文溪竟然沒騙，祝寧矜持說：“麻煩了。”

老趙讓后勤去弄，祝寧要在這兒停一天，他們早就接到了消息，在后面留個帳篷，祝寧觀察了一下，這邊傷員比上次。

老趙解釋：“過飛魚線之后，基本就不用搶救了。”

這話說的太冰冷，但道理就是這個道理，一般死了連個尸都找不到，醫療隊都了。

祝寧轉移話題，“我記得你去支援了，渡隊？”

老趙沒想到祝寧竟然記得自己的事兒，“對，我們對接了，后來總部又派了三支隊伍過去，那邊臨時駐扎。”

老趙低聲音，像說大一樣，“渡隊被變異鳥類襲擊，死了好多人，有的沒搶救過來，就剩下六個活口。”

老趙估計覺得壞消息不好聽，又說：“不過嘛，因禍得福，他們發現了地下址，好像有什麼發現，估計現在還在那兒呢，兩周之走不了，我聽說總部還在派遣支援，陣仗好大。”

祝寧沒多問，對墻外探索沒太大興趣，而且可能是機報，再多消息也沒了。

老趙覺得祝寧特別懂事兒，竟然不向下問，不過他接下來的也不知道，后勤隊知道個大概就行，核心消息送到總部，保程度很高，估計整個聯邦可以看的也沒幾個。

在他們看來，這是很好的事兒，各個隊伍都有進展，哪邊能推進都贏了。

后來老趙被總部調遣到飛魚線，原本的負責人生病了，老趙了新的總負責人，沒意外的話他就長期待這兒了，好巧不巧，又接到了祝寧來的消息，這不是老朋友了嗎？

在墻外，能見面兩次就算老朋友，能見面三次就算生死之。

“對了，我差點忘了，”老趙突然想起什麼，“渡隊有個人說自己認識你。”

“嗯？”祝寧咬著麻薯含糊不清。

老趙有點不好意思，“我對外說我們認識，你不生氣吧？”

祝寧：“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本來就認識啊，你隨便說。”

老趙嘿嘿笑，“我去那邊后勤隊，說我接待了惡魔，消息傳出去了，后來有個人來找我，那小子還帥的，冷冰冰的，我剛開始以為他來找茬，有些調查員力大，看見后勤隊喜歡刁難，結果他問我真是祝寧嗎？”

祝寧聽老趙講故事都沒個重點，問：“然后呢？”

“我說那還有假的啊，就跟他說了你的事兒。”老趙其實喜歡給人講故事的，墻外人都神張，老趙想讓他們放松點，祝寧富了他的素材庫。

老趙講得天花墜，結果這小子跟其他人不一樣，那麼大的高個子，垂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渾都是傷，傷口結冰了，能活下來的都是厲害角，但老趙看他可憐兮兮的。

老趙：“他愣了好久，我估計他看污染都沒這麼震驚。”

祝寧回想了一下，墻外調查員就認識一個裴書，也不認識別人，問：“他什麼？”

“他說他山貓。”

祝寧愣了下，“冰系異能者？”

老趙一拍手，“你怎麼知道！你真的認識那小子！”

祝寧沒想到在墻外能聽到山貓的名字，好像是上輩子認識的人，曾經跟獵豹隊走得很親，簡直像是他們的編外員，或者是替補隊友。

祝寧有一次還跟徐萌開玩笑，問什麼時候給轉正啊，讓加貓貓隊吧，代號都有了。

后來祝寧也沒聯系獵豹隊，知道其他員安全就好了，總覺得沒理由再見面。

就算再見面，其實也梗得慌，沒以前那麼自然。

沒想到最后山貓當了墻外調查員，好意外的選擇，山貓也要經歷裴書那個培訓流程嗎？為只知道尋找信息的工？應該罪的。

獵豹隊里，祝寧跟徐萌關系最好，第二是大橘，跟山貓其實不，只記得他不說話，會削小兔子形狀的蘋果。

老趙也看不出祝寧什麼意思，好像也不算特別高興，祝寧問：“然后呢？”

老趙：“哦，他問我你的聯系方式，但我覺得不太好，不能讓人擾你吧，想著回頭問問你的意見，后來忙忘了，剛想起來。”

“不過吧，”老趙又說：“我當時還沒拒絕他呢，他說完這句話，自己又飛快說不用了，反而加了我的聯系方式，我猜他不好意思找你。”

奇怪的，老趙說起山貓，祝寧腦子里竟然能浮現出山貓的神態，山貓上個藥都害，估計以為祝寧不太想跟獵豹隊聯系，貿然打擾會讓討厭。

祝寧把麻薯最后一口吃完，很隨意地說：“那你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