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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國公說完,所有人沉默不語。
是啊,崔彧是天子。
天子坐擁四海,三宮六院實屬正常。
封個貴妃無可厚非,更何況是曾經救過康國公夫婦的人家,且還有口頭約定的婚約。
沉默片刻,一群老臣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起了此事。
皇帝的貴妃,說到底也是尋常人家的妾室。
大殿上的朝臣都是男人,在他們眼里,納個妾,跟吃頓飯一樣,沒有什麼稀奇的。
前些年不過是因為皇后獨寵,掀起了朝堂上的一陣一夫一妻的風氣。
便是他們一些好的,礙著面子,也不敢明正大的,只能的。
他們對于這種風氣,心中頗有微詞。
此時能有機會讓陛下封個貴妃,那就再好不過了。
眼下康國公說的這個陳家,再合適不過了。
崔彧著下方的朝臣群激憤,似乎他不封陳家的兒做貴妃,便是薄寡義的負心漢。
“朕雖是帝王,也是一個丈夫,朕給了陳家代,又如何給皇后代?”
有聰明的人此時已經看出崔彧然有怒氣,只有一部分沒眼的還在繼續說著:
“皇后娘娘乃一國之母,儀天下,定然會大度接納陳家小姐。陛下日理萬機,皇后也定然能諒陛下的艱辛,為陛下打理好后宮的。”
蕭南庭斜睨了說話的人一眼,心里把他的名字記在了小本本上,準備回頭告訴皇后。
“朕的力不是用來放在后宮人上的,而是要用在政務上,后宮有皇后一人足矣。”
說完,崔彧便站起來,轉離開。
再愚笨的人此時也看出了崔彧生氣了。
這是崔彧自登基以來,第一次在朝堂上生氣,甩袖離去。
朝臣面面相覷,一時面上無比尷尬,尤其是方才那幾個勸崔彧封貴妃的。
康國公看著崔彧的背景,搖頭輕嘆。
側之人見他面傷,便寬道:
“康國公勿惱,陛下與皇后甚篤,心中不愿納妃,并非是與康國公撒氣。”
康國公依舊嘆氣道:“老夫理解,老夫雖然是陛下生父,畢竟未曾養陛下長大,親淡薄也理所當然,至于跟陳家的約定,便算老夫食言了,有負于故友。”
在眾人寬中,所有人魚貫而出離開了大殿。
崔彧下朝后去了后宮,小七還未醒,因為不適的緣故,這些時日嗜睡了些。
崔彧坐在床榻邊了許久,見不知做了什麼夢,角勾起,崔彧只覺得一顆心仿佛融化了一般,角不覺得便隨著微揚。
崔彧坐了一會便回了勤政殿。
雖然散了朝,政務還未理。
小七睡到巳時末才醒來,長喜服侍小七起時道:
“蕭將軍差人送了信來,娘娘可要看看?”
“拿來吧。”
小七看完了信,忍不住挑眉。
心想,今兒的朝堂上可夠熱鬧的。
有低頭看了一眼蕭南庭的信,目落在了一。
劉史。
不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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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慣例命婦每月都會進宮覲見,小七再怎麼說上一輩子也是在宮廷長大的,應付這些命婦還是綽綽有余。
已經做了崔彧的皇后,便會擔起這份責任來。
前段時間懷孕不適,到了這日,小七專門把幾個臣婦留下了。
“你們的夫君為陛下分憂勞,都是有功之人。都是世家大族,旁的不缺,剛好本宮邊有幾個大臣送進來可心溫的人兒,便送與諸位帶回去了。幾位夫人都是賢良大度的,平日里你們日理萬機,也定然能諒夫君的艱辛,為他們管理好后院。”
小七此話一說,幾位夫人面一變。
自從帝后夫妻一,從未出現過任何妃嬪之后,整個朝廷上下都在效仿。
便是家里相公有那心思的,也都只敢想一想,不敢真的納妾。
畢竟陛下都只有一個妻子,你要越過陛下去?
男人雖然有苦說不出,但是至人收益了。
后宅安寧,也可以安心的相夫教子。
而此時皇后公然賜人,幾個人都十分的惶恐。
幾人面面相覷,這才發現,們幾個都姓劉,其中年紀大點的是劉史的妹妹,年輕的幾個是劉史的兒。
們猜著八是劉史得罪了皇后。
們知道陛下有多看重皇后,遠的不說,就去年秋季圍獵的時候,皇后隨行,大臣和世家子弟都紛紛追逐著獵去了。
眷會騎的也都紛紛加,那時一位郡主當時追著獵的時候迷了路,兜兜轉轉,遠遠看到了有人,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是皇上皇后二人。
記得當時那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在陛下面前,驕委屈的如同一個孩子一般。
“崔彧,我腳疼。”
“我看看。”
一國之君,將扶到石頭上,便蹲在面前,了鞋,仔細檢查著。
在看到皇后娘娘腳因為走了太久的路,磨出了水泡后,那堂堂的一國之君,竟然俯低頭吮去了腳趾上的污。
那麼自然,那麼平常。
似乎為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那時便知曉,并非是皇后善妒,不給陛下納妃,而是陛下皇后,勝過所有人了。
后來這件事便傳開了,朝中皆知。
誰敢不要命的去惹皇后娘娘不開心?
劉家幾個兒回去后,帶著宮里出來的幾個姑娘不知道如何安置。
若是帶回家去,男人什麼德行們心里都清楚,平時還總想著沾花惹草,如今皇后親自賜人,只怕更會肆無忌憚,且人是皇后賜的,們也打罵不得。
一時間,幾個人愁眉不展,便都回了娘家。
劉史回了家后,便被家里的老太太了去。
剛一進門,便被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稱他肚子里的那點花花腸子竟然敢拿到大殿上,想著陛下三宮六院,你們這些做臣子的能收一兩個妾室?
如今被皇后知曉,他們劉家的兒一個也別想好過了。
老太太罵完不解氣,罰他去祠堂跪著。
到了第二日,劉史散了朝,進不了后宮,便在勤政殿外跪著,懇求陛下重罰。
小七此時便在勤政殿,靠在窗前的人榻旁,悠哉的吃著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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