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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絮朝著楚宥齊翻了個白眼,這狗男人里就吐不出一句好話。
“姜云絮,你太卑鄙了!”
楚宥齊見不吭聲,還以為是自己說對了,便開始破口大罵:“你這樣低賤的人本就不配做王妃!”
“住!”姜云絮怒呵:“本妃是皇上欽賜,齊王可是質疑皇上?”
他抬頭看了眼位置上的陵州帝,聯想起剛才的話,臉微變,慌張解釋:“父皇,兒臣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只是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惱怒的瞪了眼姜云絮:“兒臣只是覺得姜云絮辜負了父皇的期待,頑劣不堪,難以擔任王妃份。”
屁話!
姜云絮暗自冷笑,你不仁休怪我不義,狗男人,等著倒霉吧。
“夠了!”
陵州帝懶得聽兩人吵吵鬧鬧的,開口呵斥,大殿上瞬間就安靜了。
兩人垂眸,誰也不敢隨意開口。
終于,陵州帝拿出了一摞藥方子,方子上記載著如何醫治小皇子的,有一部分是在宮里當場寫的,有的是從宮外寫著送進來的。
藥方也是正常的藥方,并沒有什麼特別之。
“姜三姑娘,哪些是您從宮外帶進來的呢?”大總管將藥方子遞到了跟前。
姜云絮看了眼,飛快地找出了其中五張:“這些都是在齊王府寫的。”
咬著齊王府三個字。
大總管看了眼然后沖著陵州帝點了點頭,而姜云絮的眼角瞄見了陵州帝的臉又沉了沉,心里樂開了花。
“公公,是不是這藥方子有什麼不妥之?”楚宥齊搶先一步開口,心里猜想著肯定是姜云絮技不如人,醫壞了小太子。
哼,這可是死罪!
如今他是不得姜云絮趕死,那張丑陋的臉,看著就討厭。
大總管嘆了口氣,裝模作樣道:“姜三姑娘,這信封上沾上了雪絨花的香氣,小殿下是聞不得的,您一定不是故意的,快和皇上解釋解釋。”
來了!
姜云絮沖著陵州帝磕頭,故作一臉為難:“皇上可否屏退所有人,容臣單獨稟報?”
“這……”大總管拿不定主意,只好回頭看向了陵州帝,接收到對方的眼神示意之后,大總管抬手便讓所有人都退下了,其中也包括了楚宥齊。
人一走,姜云絮立即解釋:“皇上,臣并不是有意要用絨花信寫藥方子的,只是習慣了,更不知會害了小太子,求皇上恕罪。”
陵州帝沒有開口,只是用指尖輕輕敲了一下案,下頜揚起示意繼續。
“臣的庫房中有很多染了雪絨花香味的書信,那是因為臣年時竇初開,知道齊王私底下酷雪絨花的香味,但雪絨花花期很短暫,臣便想了個法子,將花瓣搗碎之后加紙中,想討齊王歡心。”
姜云絮再次磕頭認錯:“臣是無心之失,求皇上恕罪。”
雪絨花只是夏秋之際綻放的一種花,酷似一團絨,故名雪絨花。
但這種花知道的人并不多,更別提喜歡這種香味的了。
昨兒陵州帝去了儀宮時恰好趕上了小太子發病了,追查之下才知是信上染了香氣的緣故。
索小太子只是過敏了,吃了姜云絮留下來的藥便恢復了。
可陵州帝卻覺得這種香氣似曾相識,好像是在哪里聞到過,想了足足一個時辰才想起來,這香氣跟盈貴人上味道一樣。
盈貴人……
六年前宮,姿上佳,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通,格又是善解人意,不爭不搶,很得陵州帝歡心,他一個月總能去盈貴人那里坐坐。
他派人找遍了皇宮,也沒找出來一朵雪絨花,那盈貴人的香味又是從何而來?
姜云絮垂眸默默等著,其實也是那天全府搜找團哥兒時,無意中發現了楚宥齊跟盈貴人之間不清不楚,盈貴人寫了封書信,表達了慕之意,看書信上的紙張和淡淡的香氣,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于是熬夜調配出來這種香味,浸了幾張紙,又謄寫了一些藥方子,在給小太子診脈的時候將原來的藥方子換回來了,又掐算著穆皇后在十五這日一定會和陵州帝吃飯,所以,稍稍給小太子的藥方子里加了些藥,不致命只是會讓他略有不適,積攢個三四天左右就會發病。
這樣一來,剛好趕上了陵州帝來儀宮,自然而然的引起了陵州帝這種格多疑之人的懷疑。
一切不負眾,都很順利。
沒有哪個在位的皇帝容忍兒子和后宮妃嬪糾纏不清。
陵州帝目灼灼的盯著見姜云絮的眼睛看,姜云絮不慌不忙,任由他打探。
“之前喜歡,為何又不喜歡了?”
姜云絮起袖,出手腕上的紅痕:“臣險些豁出去命救他,可他卻嫌棄臣樣貌丑陋,屢次詆毀,臣也就心寒了,這些年用習慣了紙,也就忘記換了。”
這個理由倒是合合理。
陵州帝眼中疑散去,楚宥齊對姜云絮如何,他是看在知道的。
“朕給你賜婚,你心里可有不滿?”
姜云絮搖頭,非常痛快的出賣了楚宥齊,從懷中掏出了五萬兩銀票高高舉起:“這是齊王說服臣,只要同意和離,就會給臣五萬兩銀票,還會提供線索給臣,幫助臣找到團哥兒。”
話落,陵州帝的眼神倏然變得冷無比,他拳頭攥的嘎吱嘎吱響。
“求皇上恕罪,臣知道齊王厭惡臣,再加上那日在齊王府有人襲了錦衛,擄走了團哥兒,齊王府必定能知道點線索,所以,臣只能答應了和離。”
姜云絮是出兩滴眼淚:“至于嫁給誰,結果都是一樣的。”
陵州帝冷笑,他現在不僅要防備楚玄知,和姜宰相斗智斗勇,如今還有個算計自己的兒子。
“吃里外的東西!”陵州帝此時的怒火難以言喻,不必驗證,就知道盈貴人跟楚宥齊一定有糾纏。
“那賞花宴那天,齊王為何會幫你作證?”
姜云絮也不瞞:“李大人和劉大人家中有病人,齊王威脅臣,若是能替兩位大人家的家眷看病,就幫臣做假證。”
這話徹底帶點燃了陵州帝的怒火,他怒不可遏的抬手將桌子上的奏折揮落在地,大罵一聲:“放肆!”
“皇上恕罪,臣知錯,求皇上責罰。”姜云絮故作抖的磕頭。
而陵州帝目盯著姜云絮,還有些殺氣,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個狩獵者,沒想到竟被人算計了。
這種屈辱,已經許久未曾有過了。
“姜云絮,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你這是犯了欺君之罪,罪無可赦!”
姜云絮磕頭求饒:“皇上,臣也是被迫無奈,團哥兒更是無辜的,臣已經找不到任何人幫臣了,齊王又是唯一一個知道線索的……”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再搭配上一張丑陋的容,不僅毫無,還惡心的讓人作嘔。
一想到這樣的人會嫁給楚玄知,陵州帝心中的怒火忽然又消了些。
起初,姜云絮也只是想保護家人,再復仇而已,又有什麼錯?
陵州帝深吸口氣,看著那礙眼的五萬兩銀票,又問:“朕聽說免死金牌也丟了?”
“是。”
陵州帝有些后悔,為何會把金牌賜給了姜云絮呢,白白浪費了。
“你可有懷疑的人?”
姜云絮搖了搖頭:“不過臣在免死金牌上撒了毒藥,一旦有人接,就會中毒,雖不致命,但也不好過,臣也是預防會被人竊,誰能想真的有人惦記臣的金牌。”
惦記金牌的何止一個人?
陵州帝清了清嗓子,掩飾了尷尬,怒火降低了太多,又問:“姜云絮,楚玄知曾經可是戰神,尊貴的玄王,是陵州的英雄,你嫁過去可要好好的收斂子,莫要再行事乖張了,否則,朕也護不住你。”
姜云絮苦著臉:“那能怎麼辦呢,圣旨以下,臣總不能再悔婚一次吧?”
看著一臉狼狽模樣,陵州帝又說:“團哥兒的事,朕會派人徹查,盡快派人去找,但還有句話要提醒你,玄王的你若是能治好,朕重重有賞也不會計較你丟失金牌之罪了。”
這話,姜云絮打心眼里就不信,陵州帝是不得弄死楚玄知。
希他好才怪了呢。
甚至楚玄知的之所以傷,說不定還有陵州帝的參與。
現在姜云絮和楚玄知是一條船上的人,合作還算穩定,姜云絮覺得自己有必要替隊友維護一下。
“皇上,臣的確會些醫,卻不是大羅神仙,玄王的已經碎,臣哪會起死回生再給玄王一雙新的?”姜云絮沖著陵州帝磕頭:“求皇上饒了臣吧。”
陵州帝見狀角上翹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在姜云絮抬眸時又消失了。
他長嘆口氣。
“皇上,您剛才說能救救團哥兒,可否馬上開始?”姜云絮表現出一副很著急的樣子,一刻也耽擱不得了。
“罷了,看在你是非得已的況下犯了錯,朕可以暫時不追究,但令牌一定要找到,否則,朕還是會懲治你。”
陵州帝下了口令讓京兆尹幫忙去找,姜云絮激涕零,是抹著眼淚離開的。
人走了,銀票還識趣的留在地上,大總管撿來撿起給陵州帝過目。
“這的確是齊王府的銀票,上面還有私印呢。”
這麼大額的銀票,想要追查一點也不難。
陵州帝冷笑一聲:“讓那個混賬東西繼續跪著,誰也不準求。”
“是。”大總管有些糾結:“皇上,馬上就要各國使臣來朝拜了,若是落了齊王殿下的面,那湘雅公主臉上也無啊。”
正是因為考慮到這個,所以,陵州帝才沒有對楚宥齊手。
他要要生生的把這口氣存在心里,想想就憋屈,陵州帝忽然說:“讓老二空多和湘雅公主見見面,制造點機會,至于齊王……”
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饒了他,陵州帝做不到,便收回了齊王的封號貶了齊郡王,賜封地連州,等各國朝拜之后立即趕往封地,無詔不得回京。
在諸位皇子中,楚宥齊是第一個冊封給了封地的,位置偏僻不說,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給了封地也就意味著,將楚宥齊踢出了儲君候選人。
圣旨賜下
楚宥齊整個人都是發懵的,到現在也不知發生了什麼,才做了一天的齊王就變了齊郡王?
天差地別的懸殊,楚宥齊有些難以接,想要面見陵州帝問個清楚。
“齊郡王,皇上正在氣頭上呢,您若是擅自闖,沒準兒連郡王之位都保不住了。”
大總管不咸不淡的開口,也沒攔著。
可楚宥齊卻停下了腳步不敢闖,他咽了咽嗓子,心里卻把這一切都算在了姜云絮頭上。
一定是。
所以楚宥齊折回去去追姜云絮,終于在宮門口將人追上。
“姜云絮!”
姜云絮看著對方一副恨不得要殺了自己的模樣,沒有耐心的上了馬車,后楚宥齊要抓,姜云絮二話不說抬腳便狠狠的踹在了對方的心口上。
砰!
楚宥齊沒有防備的摔倒在地,那一腳可踹的不輕,他惡狠狠的咬著牙:“賤人,你不得好死!”
“我賤?”姜云絮怒了:“是我瞎了眼以試藥,我不指某些人能報答報答,至我昧著良心說也沒害你,如今我對你一忍再忍,你若繼續挑釁,我敢保證,宮里的蕓貴人會死無葬之地,而你……下場只會更慘!”
楚宥齊驟然一愣,竟被姜云絮的氣勢給驚到了,他對的記憶始終是停留在隨意打罵,只有急眼了,才會還手。
“你就不怕本王宮揭發你麼?”他不甘心的地上爬起來,臭著一張臉。
姜云絮鉆了馬車,放下了簾子,笑著說:“齊郡王有閑心在這里跟我過意不去,倒不如想想怎麼挽回皇上的心,至于其他的,隨你便!”
“走吧。”紅俏吩咐。
馬車毫不猶豫的離開,不一會就剩下背影了,可楚宥齊卻是氣的半死,看著心口上的鞋印,恨的不行,更要命的是宮緩緩駛出一輛奢華的馬車。
這馬車他見過,是湘雅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