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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濃

紅俏換了一夜行去了趟姜家家廟，模仿了姜嫣兒的筆跡寫了一封書信，又畫上了妝擋住了面容，以至于何氏本就沒認出來。

“大夫人，側妃險些就丟了命，沒了孩子還要被人質疑，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何氏在聽說了姜嫣兒的遭遇之后，一怒火直竄天靈蓋，正在氣頭上的看著書信，竟沒有察覺不對勁。

“這賤人！”何氏將書信一團，又關心的問：“你家主子現在怎麼樣？”

紅俏搖頭：“主子失過多，加上王爺的懷疑，讓主子傷了心，王妃還故意氣主子姜宰相府發生的事，主子怒急攻心，所以......”

何氏又著急又心疼，忽然有些懊惱自己做了件蠢事兒，不僅沒有幫到嫣兒，還害的緒激小產了。

“大夫人現如今主子困三王府，王妃若對主子下手，主子本就不是對手。”

“這賤人，敢！”

何氏上這麼說，心里卻不敢篤定，姜云絮那個混賬，自從氏失蹤之后就大變，天不怕地不怕。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何氏提筆寫了封書信遞給了紅俏：“將這個給老夫人，老夫人會幫的。”

“是。”

紅俏拿著信，又瞥了眼著急上火的何氏，忍不住添了把柴：“大夫說主子以后再也難懷上子嗣了。”

“什麼？”

何氏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死過去，紅俏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夜半三更重新回到三王府，在玲瓏苑上方遇到了殷磊正在和一個黑人打斗，紅俏立即加戰斗，幫殷磊攻擊對方。

黑人見兩個人氣勢洶洶，且武力值都不低，便有收斂的意識。

“這是什麼人？”

“不知道，在玲瓏苑上方滯留。”殷磊說。

紅俏一聽說是來玲瓏苑找麻煩的，掏出腰間的劍，朝著對方砍，招招凌厲。

“不能讓他走了。”紅俏沉聲說。

“好！”

兩個人一前一后夾擊，配合得很有默契，本不給黑人逃跑的機會。

倏然，劍劃過了黑人的胳膊，頓時鮮如注。

黑人悶哼一聲，更加不敢松懈連連后退。

紅俏手握劍繼續往前沖，殷磊則負責斷對方的后路。

最終三個人抖持續了半個時辰左右，黑人有些招架不住，一個沒注意被殷磊狠狠踹了一腳，整個人從屋檐上啪嗒掉落在地。

姜云絮早就等在屋檐下了，見有人下來，拿起一枚銀針飛過刺黑人的位中。

黑人來不及掙扎，瞪大眼暈了過去。

殷磊和紅俏兩人從屋檐上躍下，姜云絮問：“知道這個人什麼份嗎？”

殷磊上前摘下那人的臉，竟是一張絕人的臉，他面無表地在人上搜尋什麼，不出意外找到了個腰牌。

上頭雕刻著一個大大的符咒，殷磊也不認識寫了什麼。

“看樣子應該和西域有關。”

西域？

那不就是娘的家鄉？

僅憑著腦海里原主的記憶，記得當年娘嫁過來時，不僅有厚的嫁妝，還有二十個陪嫁丫鬟。

這些丫鬟個個都是挑細選的武功高強者，會醫，還會琴棋書畫，是專門培養出來的。

姜云絮看了眼殷磊：“今日多謝你了。”

殷磊頓時就明白了，有些話他不方便聽，于是拱手告辭。

姜云絮則和紅俏將人抬屋子里，將人點了道，又用銀針刺，子驟然醒來。

看著姜云絮時瞳孔一。

“你是什麼人，為何要在玲瓏苑屋檐上走？”

看著子眼中的驚愕和震驚，還有悲傷，并沒有看見殺氣。

姜云絮想著此人應該沒有惡意。

“我伊娜，是二夫人的陪嫁丫鬟......”

伊娜是三年前被姜宰相給威脅困在一院子，們二十個人就剩下一半了，且每個人都被下了毒，姜宰相著們做了殺手。

有的潛到了貴人的府邸做了妾室，有的則任務失敗丟了命，上個月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卻聽見二夫人已經死了的消息，心生恨意想要報仇。

歷盡種種辛苦才找到了姜云絮。

“姑娘，姜宰相就是個禽！”伊娜又說：“當年云月小姐嫁給宜安伯府就是被騙的，要嫁的本是丟了清白的姜嫣兒，臨上花轎前，云月小姐被灌下一碗湯塞花轎，二夫人也是被灌下了藥導致的瘋癲！”

伊娜多次想報仇，但姜宰相以二夫人命要挾。

所以們十幾個姐妹都不敢輕舉妄。

姜云絮抿了抿解開了伊娜的繩子，低聲說：“你走吧。”

“三小姐？”伊娜錯愕。

“姜宰相的勢力縱橫錯，我本就不是對手，也沒辦法替母親報仇。”

伊娜急了：“可您醫了得，前前后后救了這麼多人，想要拉攏勢力，一點也不難。”

姜云絮不說話。

“難道三小姐一點都不想為二夫人和云月小姐報仇嗎？”

伊娜有些著急。

姜云絮從桌子上找了把剪刀：“姜嫣兒就住在玉樓閣，你武功不低，現在就可以去殺了給二姐姐報仇！”

伊娜拿起姜云絮遞過來的剪刀愣了片刻。

“此刻玉樓閣看守的人并不多，以你的功力殺了本不問題。”

看出對方的猶豫，姜云絮眼中劃過譏諷：“怎麼？”

“奴婢并不是不敢，而是還要留著命看著姜宰相人頭落地。”

伊娜緩緩起，失地看著姜云絮：“三小姐，奴婢對您太失了，沒想到您如此膽小懦弱。”

“你放肆！”紅俏氣地打斷的話：“你紅口白牙的幾句話就讓我家主子去拼命，自個兒卻膽小怕死，怎麼，你的命比主子還金貴？”

伊娜氣不過道：“真替兩位主子寒心！”

說完起就走了。

“主子就這麼讓走了？”

姜云絮繃著臉說：“隨去吧，對咱們沒壞。”

紅俏的思緒拉回，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

“何氏親筆所寫。”

姜云絮看著書信上的容，大致的意思是求姜老夫人給姜嫣兒撐腰做主。

“祖母？”

現在覺得姜老夫人遠遠不像表面那樣的慈和不問世事，甚至還摻合了大房和二房的爭斗之中。

“主子，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姜云絮陷沉思，與其在這里猜測，不如將計就計，倒要看看姜老夫人怎麼出手救姜嫣兒。

“把這封信送到宰相府吧。”

“是！”

次日一早宰相府

三王府那邊也拍了人來送姜嫣兒小產的消息。

“唉！造孽啊。”姜老夫人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個孩子是皇家子孫，生下來就是福的命，卻沒保住。

“那三王妃沒事兒吧？”昭和大公主像是故意和姜老夫人作對似的問起了姜云絮。

來報信兒的人一愣。

提及姜云絮，姜老夫人這才想到了什麼，問：“昨兒姜側妃子不適，王妃怎麼不在跟前？”

“回老夫人，昨兒王妃恰好不在王府，宮給皇后請安去了，等人回來時，孩子已經沒了。”

“這也怪不了王妃，誰能知道姜嫣兒明知懷子嗣還鬧出幺蛾子。”

昭和大公主已經沒了興致聽了，撇撇就差罵人自作自了。

顧及了姜老夫人的臉，昭和大公主轉頭對著侍吩咐：“準備些上等的補品送去三王府給姜側妃。”

“是。”

吩咐完借口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姜老夫人閉著眼就當作沒看見。

好一會兒才睜開眼，吩咐丫鬟準備點補品送去。

畢竟是嫡長孫，又是從小在邊長大的。

送的東西越多，楚宥齊就越是不敢虧待姜嫣兒。

忽然丫鬟遞給了姜老夫人一封書信，正是昨兒何氏那封。

姜老夫人瞄了眼眉心皺，瞥了眼傳話的小廝，安排人將其給打發了，又立即派人去打聽姜嫣兒的境。

這一打探姜老夫人震驚了，猶豫再三，決定親自去一趟三王府。

“備馬車！”

“是。”

姜老夫人親自來了三王府，楚宥齊早早就來迎：“祖母怎麼來了？”

“老聽說嫣兒小產，心里放不下過來瞧瞧。”

楚宥齊大概也沒想到姜嫣兒在姜宰相府這麼有地位，連老夫人也親自來了，誰又不知姜宰相多孝順。

只要姜老夫人一句話，姜宰相必會

照辦。

“祖母，嫣兒痛失孩兒，本王也很痛心。”

楚宥齊立即表現的非常傷心難過，一邊引路，在路上不停地說起姜嫣兒的好。

姜老夫人默默聽著，偶爾客套地說幾句，不知不覺就到了玉樓閣，屋子里還有淡淡的腥味彌漫。

倩綠驚愕的看著來人：“老夫人？”

床榻上的姜嫣兒一聽說姜老夫人來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誰，祖母來了？”

姜老夫人看著榻上虛弱無比的姜嫣兒，心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上前握住了姜嫣兒的手：“嫣兒，你怎麼折騰這副模樣！”

“祖母！”姜嫣兒仿佛是看見了救星，掙扎著爬起來趴在了姜老夫人的膝上痛哭流涕。

“好孩子你別哭，仔細上了，你這個時候就該好好休養。”

姜老夫人拍了拍姜嫣兒的肩安，親自掏出手帕給拭眼淚，一旁的楚宥齊見狀說：“嫣兒快別哭了，本王心疼你。”

此時的姜嫣兒可比昨天理智多了，

清晰地記得楚宥齊昨兒揚長而去，本就不顧及的死活。

太讓寒心了。

如今也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給姜老夫人看的。

“是這個孩子福薄，你們母子份淺，好好調養子，王爺又這般心疼你，日后總會有孩子的。”

姜老夫人對著姜嫣兒使了個眼，讓別犯脾氣。

沒有哪個男人喜歡壞脾氣的人，都喜歡順乖巧的。

姜嫣兒會意，吸了吸鼻子說：“祖母，王爺待嫣兒極好，是嫣兒自己沒用，沒保住孩子實在愧對王爺。”

楚宥齊聽這麼一說，心里松了口氣，暗嘆姜嫣兒識相。

在姜老夫人的幾句話撮合之下，楚宥齊表現的對姜嫣兒格外疼，并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會加倍補償。

姜老夫人這才滿意了，安了姜嫣兒之后又問：“王妃呢？在不在府上，正好有些日子沒見了，既然來了我這個老婆子也不能厚此薄彼忽略了三孫。”

楚宥齊點了點頭：“在府上，祖母這邊請。”

“好。”

姜嫣兒依依不舍的目送姜老夫人離開。

這頭丫鬟提前來通報，讓姜云絮做好準備。

其實從姜老夫人踏進門那一刻，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準備些陳舊的茶，還有僵的點心奉上。”

屋子里昨天已經特殊收拾一遍了，用一貧如洗四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就連花瓶都是缺了口的，了幾支新鮮的花。

院子里打掃的很干凈，一眼就能看完。

很快姜老夫人就來了，進門就皺眉，目環視一圈繼續走進屋子里，比起玉樓閣，這玲瓏苑實在有些小氣。

再看玲瓏苑的擺設，還不如姜宰相府的客房。

楚宥齊顧著陪姜老夫人說話還沒發現異樣。

“祖母來了。”姜云絮緩緩從椅子上站起，立即吩咐：“來人，看茶！”

姜老夫人看沒有要給自己偶行禮的意思，心頭一梗，倒也沒有挑剔而是坐在了上首位置。

不一會兒紅俏就送來了茶和點心，姜老夫人接過茶淺淺喝了一口，味道有些不對勁，低著頭看了眼才發現全都是碎茶，而且上面還有被蟲子咬過的痕跡。

惡心的差點吐出來，礙于場面是給咽了下去。

姜云絮抬起手面無表地喝了起來，淡淡地說：“這里沒玉樓閣致，拿不出什麼好東西招待，祖母別見怪。”

姜老夫人拿出帕子了角，嘆了口氣：“你們兩姐妹何必鬧這樣，如今嫣兒吃了大苦頭，有些氣兒你也消了，我希你們兩個日后互幫互助。”

姜云絮嗤笑，并不做答。

“老夫人所言極是，你們之間不該如此的。”

楚宥齊也跟著勸和，他知道姜云絮現在很厲害，救了那麼多人，很多人給這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