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正直大概已經來到清風觀有一個星期了,可是只要他待在房間里的夜晚,就從來沒有見過,大師兄玄幽躺在床上睡覺的樣子。
“這張床到底是用來睡覺,還是用來打坐的呢?”
這個疑問已經足足困擾俞正直一周。
俞正直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大師兄在打坐,等他閉上眼睛,天亮之后再睜開眼睛,大師兄居然還在打坐。
“難道這是個鐵人不,他都不用睡覺的嗎?”
聽著大師兄關心的問候,俞正直尷尬地搖了搖頭。
不過大師兄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問道:“你是不是剛剛進去過玄明的房間,你是不是惹到他了?”
俞正直心里一,他看著沒有離開房間半步的大師兄,此刻驚嘆對方,簡直是個神人。
他到底是從哪里知曉自己的況的?
“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他不敢欺負你的。”
大師兄重新閉上了眼睛,可現在短短的一句話,卻讓俞正直心頭一暖。
“早點睡吧,師父說,明天要重新進山觀察一遍,他懷疑那山里的邪祟,可能并未離去。
清風觀這百年來,一直平平靜靜,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的。
沒承想,居然有邪祟悄然進了后山。這件事,只怕沒有這麼簡單。”
俞正直還想詢問,不過看大師兄閉眼打坐的模樣,他也不忍心再去打擾。
照師兄這個意思,看起來明天進山也有我的份。
一想到要進山,俞正直心里又變得期待了起來,甚至忘記了二師兄的事。
整個晚上平安的度過,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
俞正直也并未在半夜收到二師兄的大禮。
也許是大師兄在房間里,所以二師兄知難而退了吧。
第二天一早,俞正直站在了窗前,他著院子里地面上的一片片落葉,心里暗暗地想到。
果然大師兄才是這個最有安全的男人。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差不多在早上九點多鐘的時候,胖師弟妙通來到了他的住所。
“師兄,掌門有請。”
等他來到大殿的時候,今天這大殿里,只有老掌門清風子,還有大師兄以及二師兄,三人早已等待多時。
“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看來是時候出發了。”
老掌門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幾位弟子,笑著手著下顎的長須。
這次一同出發的人,除了老掌門清風子之外,還有他的三位親傳弟子,以及唯一的一位外門弟子妙通。
五個人浩浩地朝著后山進發,而目的地,自然是那條萬惡的溪水源頭。
該說不說,雖然老掌門看起來老態龍鐘,滿頭白發,可是一路走在前面,居然一直領先著各位師兄弟。
到俞正直都快撐不住的時候,此刻的老掌門依舊一臉輕松。
這哪里有爬山的樣子,就跟后院溜達一樣,他那輕松的神態,讓俞正直自嘆不如。
心中忍不住慨,難不自己活了十幾年,居然還能輸給一個老頭子?
旁邊的胖師弟妙通倒是顯得有些狼狽。
也許是因為他質的關系,胖子在爬山的時候總是比別人更吃力的。
“師兄,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
俞正直疑地扭頭看去,此刻的胖師弟汗流浹背,一邊手汗,一邊不停地大氣。
“哦,此話怎講?”俞正直著自己的胖師弟,心的失衡總算是找回了一點點。
好歹他不是最弱的,還有一個胖師弟墊底呢。
“我門十幾年,在山中修行打坐,想不到還不如你這個門未滿一個月的家伙。師兄,師父是不是暗中傳授了你什麼神功籍?為什麼你爬山比我還厲害?”
“是嗎?”
俞正直聽他這麼說,不自覺地直了膛,他著有些憨傻的胖師弟,得意揚揚地說道:“嗨!能有什麼神功訣?師兄,我只不過是天資卓越而已。”
胖師弟的笑容尬在了原地,沒錯,他快被俞正直給尬死了。
“額……”
因為妙通一時之間覺得自己相對無言,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妙通只能干笑兩聲,咬著牙盡力地追趕著俞正直的步伐。
這一路走來,俞正直在這溪流之中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溪流和昨天相比的話,那渾濁以及腐臭味,居然全都消失得干干凈凈。
而且最詭異的是,只不過才過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這溪流之中,居然出現了豆芽一般大小的魚苗。
這些魚苗,自然也吸引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注意,那便是大師兄玄幽。
盡管他一直認認真真地跟在師父的后面,可是時不時總會去溪流之中那些游的小魚兒。
俞正直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這個卑微的貓奴,此刻又在替他的貓主子尋覓食呢。
說起來后山師兄養的那只貓,究竟是什麼來頭,俞正直一直都沒機會去看一看。
“師兄,你在想什麼呢?”
俞正直想得出神,渾然沒有發覺自己已經停下了腳步,后一直急著趕路的胖師弟,陡然撞到了他的背上。
以胖師弟的噸位,險些一下給他干翻在地。
“哎呀,對不起師兄,沒傷著你吧。”
俞正直往前踉蹌了幾步,這才穩住了形。
他拍了拍口,回頭著有些愧疚的胖師弟,淡淡一笑:“我是誰?我可是你師兄,就憑你這小板,你確定你能傷得了我嗎?”
顯然俞正直說的這些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不過胖師弟卻格外的捧場:“那當然了,你是師兄嘛,師弟怎麼可能傷得了師兄呢?”
兩個人一路科打諢,追慢趕,總算沒有離前方的隊伍太遠。
再次來到那個漆黑的山的時候。
大師兄玄幽,故技重施,手打了個指訣,一道靈符憑空升起,金的火瞬間點亮了整個。
隨著靈符緩緩朝前飛去,他們總算是來到了這溪流的源頭。
昨天所見的一切不尋常的事,全都消失得干干凈凈,好像被人刻意地打掃過一樣。
空氣中的腐臭味,以及溪流之中的渾濁,盡數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