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十分冰冷，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朝著木柜揚了揚下。

“讓人把這個木柜拆掉，仔細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麼東西，一粒灰塵都不許放過。”

“是……”

從宮殿里出來，夜璟封上的氣莫名有些低，皇上大概早就料到自己這嫡長子會沉不住氣跑過來要兵符，所以才急急忙忙將那東西放到了小公主的上，這樣說來，那天帶著月辰來看皇帝，反而還來對了。

楚云歌嚨輕，深吸口氣后出聲道：“你先不要著急，有些事，得一步一步慢慢來。”

夜璟封收回思緒，看向楚云歌的目溫不，然后輕輕點頭。

“走吧。”

他都等了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有再等一等的耐心，只是他最近這幾日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慌張，不知道為什麼，像是會發生什麼一般。

男人側頭看了一眼，楚云歌此刻正在出聲神，面上表有些呆滯，但十分漂亮可。

他嚨一，或許是這段時日太過幸福，讓他覺有些不真實，可喜歡的人又這樣真真實實的存在，他手去，也不會瞬間散開。

這種虛幻又真實的覺織著，讓他痛苦非常，想要掙扎，所又不愿打破現如今的夢。

終于還是楚云歌率先出聲，側頭輕輕眨眼，聲音和。

“剛剛皇帝口中一口一個湯兒，湯兒……到底是誰？”

知道皇上的兒子多，有些沒聽說過也很正常，可是這還是第一次，從這個九五之尊的口中聽出如此認真又痛苦的懺悔。

人在裝瘋的時候，很可能只是想抒發自己心的痛苦，不完全是在胡言語。

聽到這話，夜璟封神略微停頓，拳頭收，顯然，這是個他不想提起的人。

可惜楚云歌問了，他就算不想說，也會告訴眼前的人。

只見男人緩緩出聲，音深沉。

“湯兒，是皇上的第十六個兒子，也是我們的弟弟，曾經那個最寵的孩子。”

楚云歌眉頭輕，眼底疑更重。

知道皇帝兒子多，但是這個湯兒，是真真正正從未聽人說過，所以……這個十六皇子，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讓皇帝如此懺悔，甚至不惜惹得夜璟封發怒……

“十六皇子的母親，曾經是皇上最寵的妃子，風頭一度蓋過了我母后，不過那人還算是有眼，知道安分守己，并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只是……皇上喜歡那個人，自然也跟著喜歡的孩子，十六皇子出生時，他親自賜名，甚至還有要立他為太子的想法。”

“可以他母妃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沒有什麼顯赫的家世，朝中大臣自然是不買賬的，所以……最后還是沒能按照皇上的心愿來。但他依舊對自己這個小兒子抱著希，甚至讓我的太傅去教他……再后來……”

說到此，男人的聲音緩慢放低其中有些說不出的深意，楚云歌就這樣盯著他看，看到他面上那一閃而過的恨意。

“再后來，他死了，就死在皇宮中的溫泉里，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沒了氣息，甚至有些腫脹。皇上知道后，下旨徹查此事，前朝后宮被鬧得犬不寧，最后還是我外祖父出面，將這件事給平息下來。”

楚云歌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一出陳年往事，更沒想到皇上會因為一個人這般，一直以來在心中，皇帝都是個冷漠無的中年男人，從來不會考慮其他人的。

側過頭去看夜璟封，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想來當年十六皇子死在溫泉里一事，和他和皇后都不開干系，可是在后宮，不由己，若是不斗，就只有死路一條。

男人一陣沉默后，回頭看了一眼，盡量將聲音放的輕。

“走吧。”

從此離開，楚云歌迫不及待的提出送舒妃和兩個孩子離開皇宮一事，夜璟封自然答應，宮中之人馬不停蹄，收拾了數十個大箱子，跟著舒妃一起送上了馬車。

城墻上，看著越來越遠的車子，楚云歌嚨輕，心底有些張。

只希舒妃一切順利，能夠將消息傳遞出去。至于那塊兵符，仍舊放在小月辰的被子里，這是皇帝給舒妃的東西，皇帝大概率是想讓十七皇子當皇帝的，畢竟他的兒子之中，只有這子不想設計他。

而且……

看到十七皇子，他也能想到早就已經夭折的十六皇子吧。

去了夜，楚云歌久久不能睡，翻來覆去，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輕輕吐氣。

夜璟封今日沒有過來，不知接到了一封什麼信報，此刻大概還在理正事。

手指略微一，心里有些波濤洶涌的預，從床榻起，目落到了窗外的黑暗。

舒妃應該已經到達皇陵了吧，按理說……

東西應該送出去了。

夜璟辰得到消息到部署，大概需要兩三天，五天之，應該就能攻打進皇城。

在夜璟封邊潛伏這麼久，總算可以見到自己的人了。

正出神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音，只見冬棉從門口進來，神匆匆。在看到楚云歌的那瞬，嚨輕輕一，連忙開始在柜子里收拾東西。

“怎麼了？”

楚云歌下意識問出聲來，冬棉眉頭收，拉住的胳膊就朝著門外出去。

“楚小姐，快跟我走。”

人滿臉懵，被拉著走出好遠之后，繼續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了？怎麼突然要這樣？”

冬棉的神有些多，嚨輕，勉強出一個微笑。

“宮中突然發生，大皇子讓我找帶著楚小姐去皇子府，免得到牽連，等到皇宮中一切都解決后，就會接楚小姐回來。”

宮中發生？

整個皇宮，現如今不都在夜璟封的手中麼？怎麼會突然發生？

難不……

是舒妃將消息傳出去，夜璟辰拿到了兵符，然后連夜攻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