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桃被子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沉默一陣，小聲道：“這個，你得問我師父，我說了不算。”

楚云歌呶了一聲，笑瞇瞇的扭頭去看桃翁。

殊不知二人的對話被小老頭聽的一清二楚，他直接朝著桌上的棋局指了指。

“若是你這局能贏了我，我就讓你做我的徒弟。”

楚云歌欣然同意，桃默默了一把汗粒。

早些年他和桃翁在北疆地區游歷，桃翁曾經設計棋攤，五步之贏了他，就可以得到三兩銀子，若是輸了，對方則要給他三兩銀子。

他仍然記得那日，自家師父前側的銀子堆，可能這輩子都用不完，從此桃翁在北疆獲得了棋王的稱號。

看著楚云歌那副開心的啥樣，無奈的嘆了口氣。

事并未向他想象的方向發展，一盤棋局，二人僵持了足足一個時辰，就在桃著急的四轉悠之時，桃翁突然笑出聲。

“不錯，能同我打平局，也算是天賦過人了。”

桃驚了，他瞳孔放大，跑過來將棋局看了又看，確定二人打平局后，不可思議的朝著楚云歌看去。

“你……你在下棋的時候，腦子里是怎麼布局的。”

“布局？什麼布局？”

“自然是如何應對，如何行走。”

楚云歌搖頭。

“我腦子里面什麼都沒想，只是按部就班，桃翁如何走，我就如何走。”

此話一出，小老頭哈哈大笑，好像很愉悅似的。

“世間萬，好事壞事，切莫想的太過復雜，只有至真至純，才能做好手下的事。”

桃肅然拱手：“弟子教。”

“至于你，你可以當我的徒弟，你想學些什麼？”

楚云歌的眼睛亮晶晶的，將手上的魯班鎖舉了舉。

“我想學機關之，還有……”

又朝著墻上指了指。

“還有武功。”

“做事務必一心一意，想要的太多，最后只會是學不，你只能在這二者中選擇一樣。”

這話對于桃來說，實在太過悉，當年他在糾結之下，選擇了仵作，雖說不后悔，但看到生老病死，還是忍不住嘆。

楚云歌托著腦袋：“若是我兩個都要學呢？”

桃睜大眼睛，等待著桃翁的回答。

因為這句話，是他曾經想問，卻未曾詢問出口的。

“自然也可以，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未來再苦再累，也要你自己著。”

“我不怕苦也不怕累，只要能學到東西。”

“好，那便一言為定。”

聽到二人對話，桃心中的疙瘩仿佛塵埃落定了般。

是呀，當初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又能怨誰呢？誰也不能怨。

“等等，既然師父答應我兩樣都教，那不妨帶著桃大哥一起，他也想學醫。”

楚云歌怎麼會不知道桃心中所想？拉住中年男人的胳膊，笑呵呵的出聲。

桃面瞬紅，好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

他不敢抬頭去看桃翁，終于，老頭聲音傳出：“阿，你想學麼？”

桃有些不可置信，他抬頭，呆愣半晌，隨后重重點頭。

“愿意，我愿意！”

……

從桃翁離開時，天已有些暗了，楚云歌的面上是止不住的笑容，一路嘰嘰喳喳，像一只開心的小麻雀。

桃的臉依舊是紅彤彤的，仿佛還沉浸在喜悅之中并未出來。

“桃師兄，你在想什麼呢？”

楚云歌很快改了口，側頭看向男人。

桃迅速回神，他連忙拱手作揖。

“王妃娘娘的恩，桃永生難忘。”

“你說什麼呢？什麼恩呀，桃師兄，這些本來就是你應得的，倘若你能夠早些爭取，你早就是和桃翁一樣的人了。”

“人生在世，不能總是循規蹈矩的，你有一定的叛逆神和反抗意識，才能過得更加彩。”

這番話語出來，桃的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

他從未想過，自己活了大半輩子，終于在中年遇到了自己的人生知己。

回到城門時，天已經完全暗了，楚云歌提著一袋野甘草，正側頭說話，一個高大影突眼簾。

那是……

夜璟辰？

男人似乎也看見了，隔著幾十米遠，上氣不由的低，邁著闊步，朝此過來。

似乎是人的第六作祟，下意識后退，正轉逃走時，后脊已然被人抓住。

“楚云歌。”

短短三字，每個都冰冷無比，明明是最悉的名字，卻越聽越陌生。

“你……你干嘛？放開我！”

著脖子，懷里還抱著野甘草的袋子，聲音不由自主的輕。

“夜璟辰，你瘋了嗎？快點松手！”

雖說天已經大暗，但這是在城門口，可謂是眾目睽睽，被人當做小一樣提著，難道不丟人嗎？

夜璟辰不為所，提著人向城走去，桃也被這陣仗嚇到，他大步上前解釋。

“王爺，今日王妃發現一味草藥，又恰好遇到我，所以我才帶王妃出城去找，恰好我師父回了賀州，所以我才……”

話未說完，夜璟辰一個冷眸來，桃迅速閉。

楚云歌知道夜璟辰的脾，這人瘋起來，恐怕連自己都殺，連忙朝著桃比了個手勢，最后被丟進了馬車。

“夜璟辰，你輕點會死麼？”

能不能給點面子？

吃痛的著腰，緩慢上爬，好像被了骨頭一般，歪七扭八的靠著。

“再敢消失一次，本王殺了你。”

手腕被人束縛，對方用力一拽，一頭撞進夜璟辰的懷里。

長年征戰的男人堅無比，鼻梁好似要斷掉，眼眶酸溜溜的，淚水不控制的下掉。

“夜璟辰，你個王八蛋！”

還帶著哭腔，怒聲反駁：“我怎麼就消失了？我是死了還是殘了？我不是好好的出現在城門口了？”

罵還不夠泄憤，舉起野甘草的袋子，狠狠砸到男人上。

“我是去摘草藥，順便見了個人，如果今日我不去，這個瘟疫一輩子都沒有解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