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賢妃搖頭。
“因為,一開始你侍寢時候,我覺得你很煩。你是個做良娣的,比太子妃規矩都多。顯得你是世家子麼?于是我就不去找你,看著你就煩死了。”齊琰笑呵呵的。
“啊?可……可臣妾自認沒改變過呀?”蕙賢妃驚訝極了。
還以為是別的緣故呢。
“正因你沒改變,那時候我還年輕。甚至后悔納了你。只不過是父皇旨意。”齊琰笑著道:“是我的不好,那時候沒能發現你的好。”
“那……我一直那樣啊,怎麼皇上又覺得還行了?”蕙賢妃問。
“后來,娘沒了。我一度本不想進后院。也很見你們。偶爾去你們那,也沒什麼心。那時候,靈珍也很懂事。從不多說多做。你呢,更是守規矩。我那時候只覺得你安靜,與你在一也很好,不聒噪。”
“再后來,東宮的人多了,一個個都有自己的心思。裝模作樣的多了。就連靈珍那時候因為上管的事多了,都難免子變了。只有你,一直都這樣。過去覺得你古板無趣,可你分明也有很有趣的時候。習慣了,就覺得你可。你生孩子那會哭那樣,你知道麼,朕想笑你。”齊琰的鼻子。
“皇上真是……”這說什麼好。
“你們幾個雖然各有千秋,但是與父皇那時候高位上幾個真是截然不同。至,你們幾個心眼都不壞。我與父皇不同。”
齊琰翻躺平:“父皇年時候艱難,后宮多有權衡利弊。而我小時候便寵,做太子,做皇帝都順理章。后宮也更能順應我的心思。”
“你盼你們都不要變壞就好了。”
“我不會的。”蕙賢妃側來,又靠在齊琰懷中:“我雖然年時候因為是做了良娣難過,但是那是過去了。現在我沒有什麼不滿意。”
齊琰摟住:“朕知道你。只是你別把孩子教書呆子,朕就謝你了……”
說著說著,兩個人也就睡著了。
次日下午,太醫來太極宮回話。
“你與朕直說,淑妃子究竟如何?”齊琰道。
“回皇上,淑妃娘娘此番實在是傷損太過,加之淑妃娘娘年歲也漸長。日后調理需要多費心。”太醫道:“若是想再生育,怕是難。”
“自己也不生了,你配藥給吃。養子是重點,為生孩子不要命不?”齊琰道。
“是,臣知道了。定然好生斟酌藥方。要是娘娘不打算再生,子倒是三年五載就能好。”太醫道。
“嗯。去吧,凡事不必瞞著。好生配合你。”齊琰道。
太醫松口氣去了。
心說這朝國來的公主們,果然沒有給大懿朝生皇子的命。
太后當年也是,沒病沒災,就是難懷孕。明明先帝也是初一十五必去的。
偏是多年來只生育了一個公主。
如今的淑妃也是,沒病沒災,好容易懷上也坐不住胎。
這一年過年的時候,齊琰下旨,蔚淑妃晉位蔚貴妃。
到沒人反對。
皇后也知道是因為蔚貴妃日后不能生產了。自己也說了,不養孩子了。
何況畢竟是朝國的公主,做個貴妃也是應該。
何況,子也不錯,雖然不是那種十分規矩守禮的,但是敬重皇后,從不跟皇后對著來,這就行了。
蔚貴妃依舊得寵,甚至更得寵。
皇后生了四公主之后,又懷上了一胎。
可惜,三個月時候小產了。
年歲也漸漸上來了,再難以懷孕。
齊琰不得不開始看庶出的皇子們資質如何。
可是誰也沒想到,皇后四十三這一年,居然有懷孕了。
也是這一年,生了十一皇子。后來立為儲君,是個很出的孩子。
蕙賢妃就生了一個。
恭德妃后來漸漸失寵,也只有一個兒。
齊琰有十七個兒子,十一個兒。后宮子也比齊懌修多。
后來,蕙賢妃與蔚貴妃年紀大了之后,齊琰寵了一個姓吳的小嬪妃。這小嬪妃從才人一路了昭儀。
后宮爭斗是何時都有的。只是遠沒有齊懌修的后宮那麼激烈。
這一切與齊琰的格有很大關系。
他會明確將犯錯的嬪妃置了。這就令很多人沒機會。
也確實是因為他小時候就過的很好。
齊懌修給他的一切都是好的,外面有得用的朝臣,后宮有明白的太后。
葉皇后雖然后來漸漸不那麼得寵了,可始終是個合格的好皇后。
而蔚貴妃雖然不算什麼知書達理的賢惠人,可也是潔自好的人。不與后宮爭斗。
蕙賢妃呢,一生最講規矩。
有這麼三個坐鎮的,后宮就不到哪里去。
齊琰五十一那一年,得了一場大病,一度要不了。
不過昏厥四日之后,竟又緩過來了。
睜眼,見皇后,貴妃,賢妃都在這里,太子與幾位皇子公主都在。
見他睜眼,眾人都是松口氣。
皇后一把拉住他:“皇上是要把我們嚇死!貴妃還病著,因皇上這般,不眠不休幾日了。”
“辛苦你們了。朕……瞧見父皇與娘了。”齊琰笑了笑。
“這一場夢做的。怪陸離。不過,在另一個世界里,娘與爹婚了,兩個人過的極好。我娘依舊是那般貌的樣子。甚至更添孩子氣。”齊琰笑道。
“佛家說三千大世界,十方小世界。皇上未必是做夢。只怕是真的。先帝最惦念的就是懿和皇后了。”蕙賢妃笑道。
“是啊,我常常想,娘與大懿朝所有的子都不同。雖然不說,可我就是覺得。大約來自一個更廣闊的地方。大約,就是去了之后,回到原先的地方了吧?爹最后,最是念著,思念疾。約莫也是跟過去了。”齊琰嘆氣:“可真好。”
說這話,他又睡過去,急著醫看了,才說是睡著了,不礙事了。
皇帝一日日見了好,貴妃也漸漸好起來的時候,皇后卻病了。
這一病就是一年,最后也沒能好起來。
葉皇后竟是撒手先走了。
齊琰下旨,說此生不再立后。
后宮事,便是賢妃與貴妃一起主持。
葉皇后有嫡子,日后自然繼位,也不存在追封皇后的事了。
啟一朝,只有一個葉皇后。
后來啊……
太子娶了個極好的太子妃。
齊琰活了個大歲數。
有福氣的是,蕙賢妃與蔚貴妃竟陪著他走到了他后頭。
只是,他去了的第六日,蔚貴妃就自己穿戴好大禮服也跟著去了。
不過那時候,大家都是老人家了。
齊琰這一生,唯有一個憾,便是親娘去世過于早,實在傷心。
他從小就在父母的盼下出生,嫡母寬和,親娘疼。
父皇也從未因孩子多就疏忽他毫。
整個年,頂多就是李太后偏心這麼一點點事了。
最大的危難便是六歲時候落水,雖然差點沒了,奈何自己太小,記憶不深刻。
其次,他小時候因得寵過的舒服,年時意氣風發,娶的是自己滿意的妻子。納的也是自己看好的側室。
終究,立的是自己想要的嫡子。
海晏河清,幾十年來,連大災難都沒有過。
大懿朝后面兩百年的盛世太平,都是齊懌修與齊琰的功勞。
史書全是盛贊,民間也因有這樣的帝王而驕傲。
太子以他為榮,其余子皆是如此。
人生不滿百年,卻幾乎得了圓滿。
只可惜,再是圓滿的人,也總會有些憾。
憾不曾孝敬娘親,憾父母過世時候皆有傷痛。
只是啊,人生匆匆,若是沒有憾,又怎麼知道完滿?
齊琰的人生至此完結。
沈初柳與齊懌修的世界也就了往事。
不過無論在哪里,他們都是活的最彩的人。
月圓月缺自古有,悲歡離合也無可避免。但是每一個人,都有自己一生的故事。開始時歡喜而來,結束時輕輕揮手。
——————全文完。
到哪里才是終點呢?就這里吧。太娘娘了,也太琰兒了,所以就這麼結束吧。留下更多想象空間。
時間或許沒有完,但是琰兒是帶著意來到這個世界。不舍得他太不完。
謝謝你們的支持,這是個新嘗試,你們的支持是我的力。
又送走一個世界,我心里很難過。
不過,新的世界還會開始。只要我還能寫,就不會停止,不管怎麼變革,我總會寫。
我們相約下一本吧。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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