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沈初柳要是出手阻攔或者跟去了清涼山，皇帝就不可能只意妃一人侍寢。

或者干脆就找個理由皇帝去不。

當然這個比較難。

可要是沈初柳不出手，麗人也一樣沒損失。

這件事只要是沈初柳知道了，也許就會其他人也知道。

而麗人自己顯然不打算攔著。

意妃生下皇子自然對們不利，但是這期間阻礙重重。

且不說意妃能不能懷上，懷了就能生出來？

生了就能活？既然是強行有孕的藥，勢必不是傷害孩子就是傷害母。

所以日后還不知道如何。

皇帝還年輕，意妃兒子又能如何，一時得寵。

楊太妃當年寵那樣，兒子也沒保住。

要說華王真是縱馬摔死了，真是小孩子才會信。

只是沒有人找到證據罷了。

所以如今就急著冒風險對付意妃沒必要，意妃的家世就是個傷。

沈初柳往后一靠：“多謝姐姐提醒我了。”

姚寶林寵若驚：“人哪里話，能給人出主意，是我該做的。”

姚寶林早就擔心自己無用了。

這過了一個年更清楚了，這輩子能挪出這個寶林就是萬幸。

什麼都不必想了，看準一個靠山，靠上去就行了。

果不其然，晚上，齊懌修是溫小儀侍寢的。

溫小儀自打小產坐完了小月子之后，就偶爾侍寢。

比不得其他人，但是一個月怎麼都有一回。

這在以前是絕沒有的。

楊太妃離宮的時候，是三月十七。

十五那天才說了要送出去，十七就要走。

楊太妃臨走要去兩宮太后的宮中辭別，皇后也帶著嬪妃們相送。

楊太妃頭發花白，可事實上，也不過四十許人。

可以從眉眼看出，當初確實是個人。便是如今，死了孩子，自己盡磋磨，也依舊能看出那眉眼中的致來。

面容冷肅，按著規矩給兩宮太后請安。

皇后與嬪妃又給請安。

“去了承安寺，要是有什麼不妥就人回宮來說。”馮太后道。

楊太妃沒說話。

這都是屁話，過的不好，這兩個老人就滿意了。怎麼會管？

“哀家聽聞如今皇帝寵的是沈家的姑娘和吳家的姑娘？”楊太后開口，聲音好聽，只是這語氣人很是不舒服。

“是哪兩位，也哀家看看。”

沈初柳和麗人對視一眼，一起起。

“臣妾沈氏，見過太妃。”

“臣妾吳氏，見過太妃。”

“嘖，果然好樣貌。哀家記得之前還是意妃和怡充媛寵，如今倒也是一般了。果然出低的就是不行，還得是世家出的貴，手段高明。”

這是嘲諷兩宮太后呢。

當初一直以出低微著兩宮太后為傲。

“天下高門大戶有多呢？多數不還是寒門。本事好不好跟門第沒什麼關系，主要還是心眼。心眼要是不好，什麼出也是不行的。”麗人道。

“果然生的巧，那麗人可以一輩子好心眼才好呢。”楊太妃道。

“景人怎麼不說話，這是想著什麼？”

“臣妾只是想，臣妾如今區區一人，也沒有本事給皇上生育子嗣。但是倘或有一日有福氣生個一兒半的，那必定打小就好好約束。教他知道嫡庶有別，教他知道孝敬嫡母。也教他知道尊重庶母們和兄弟姐妹。”

沈初柳看著楊太妃的臉越來越難看，又加了一句：“還得再教一件事，知道自己的份，不做那些傷人害己的事，比如……”

沈初柳一笑，然后慢吞吞的：“比如，當街縱馬。”

楊太妃面陡然變得相當難看。

“你！景人，你真是膽大包天！”

“太妃娘娘教訓的是，臣妾如今區區一人，確實不敢想如何教導皇嗣。”沈初柳福。

“景人說的極是。怎麼就不敢想了？日后有了孩子，就該知道如何教導。”馮太后笑道。

“楊妹妹，你說是不是呢？也免得日后后悔也沒用了呀。”

楊太妃冷哼一聲：“時辰不早，我該走了。”

一肚子氣，發做不了其他人只是找個由頭發泄一下。

可如今連兩個小小人也奈何不了了。

送走楊太妃，李太后道：“到如今，還猖狂呢？”

“也是找錯了人，宮里誰不知道呢，麗人和景人的，那是皇上都夸了的厲害。”宮秋分道。

“那兩個有底氣，又本事，自然不會怕。”李太后哼道：“再不是當年了。”

那時候的楊太妃得寵到了什麼地步，們有孩子的嬪妃也要小心翼翼的過活。

而六皇子之后，幾乎沒有皇子能好好出生，出生也沒能活下來。

“這不是報應來了，您當初苦了。如今您是太后，慢慢罪吧。”秋分道。

“奴婢明日人去承安寺傳個話吧。”太監驚蟄笑道：“怎麼著，也得伺候好咱們楊太妃娘娘不是？”

死了還能行？

李太后笑了笑：“由你去。”

跟著李太后的人，沒有不恨楊太妃的。當年主子苦，他們還能好過？

李太后這里的人名字都是按照二十四節氣改的，以前不這麼，是齊懌修小時候給改的。

李太后都由著他。

他們母子素來親近，所以得知李太后的人去承安寺吩咐，齊懌修也人去叮囑了一句。

沈初柳回了翠云軒，姚寶林道：“楊太妃去了那邊，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當初霸道，才害的許多人生不出孩子來進了承安寺。如今們去了都幾年了，站住腳了，這會子去了，擎等著罪吧。”

“霸道的人沒霸道到最后，吃苦不是應該的麼。聽來他們母子的事跡就知道那位華王當年與他母妃一樣的霸道兇殘。但凡收斂一點，說不定就坐上皇位了。哪里有今日？”

接近太子之位的時候死了，母子倆如今相隔。

只能怪自己太大意，太狂妄了。

螞蟻還咬死象呢，楊太妃再得寵有什麼用？家世又不行，唯一的指就是孩子，孩子一死，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