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坐定,皇后先問了問兩位一品妃位上的,主要是問皇子。
又問了謹妃大公主。
再問意妃和宋昭儀宮務。
意妃倒是明白,忙起:“娘娘如今也出了月子了,臣妾管宮務委實力不從心,不如就回娘娘這里如何?”
皇后一笑:“既然是這樣,就回吧,也不必著急,慢慢來。你們管的很好,我也該賞你們。”
意妃和宋昭儀忙應了是。
宋昭儀是恨不得馬上出去,可提心吊膽夠夠的了。
意妃當然舍不得,可一無家世,二無子嗣。偏還得寵。
如今要是霸著宮權不撒手,那就是作死。
皇后擺手:“都坐吧,本宮也是有福氣。你們都是能干的。”
“皇后娘娘當然是數一數二的有福之人呢。”謹妃道。
“謹妃姐姐也有福氣,這有個孩子總歸是好的。”怡充媛笑道。
一見有人接話,皇后就不著急說話了。
謹妃瞧怡充媛:“妹妹這話說的,你這不馬上也有了?如今宮里可就你一個懷著孩子呢,咱們可都瞧著你風了。”
謹妃倒是隨口一說,意妃笑了笑接話:“謹妃姐姐這話說的好呢。怡充媛自然是如今最風的了。”
這話就打臉了。
誰都看得出,謹妃是隨口一說,可意妃這話就說的意味深長了。
誰還不知道呢,自打過了年,皇上可都沒去過怡充媛那。
“有勞兩位姐姐關心了,臣妾到不求什麼風,只求能好好生個孩子就是好的了。畢竟不容易呢。”
怡充媛心里生氣,笑著說這話也是刺激意妃不能懷孕。
意妃自然也聽懂了,只是也能忍住。
“臣妾瞧見二公主時候,只覺得真真是漂亮又尊貴呢。”寧婕妤笑了笑:“只盼著,怡姐姐也生個漂亮的小公主才好呀。”
這話,抬舉了二公主,卻也刺激怡充媛。
偏怡充媛不能反駁,這要是反駁了,不就是說公主不好?
皇后怎麼看?
于是咬牙:“我生公主也是好的,倒是寧妹妹你,可是差點就有皇子的人了。”
寧婕妤還是才人的時候小產那一次,都四個月了,自然看出來是個男胎。
這是刺激。
寧婕妤臉微變:“有勞姐姐關心了。”
“如今是景姐姐盛寵時候呢。什麼時候,也聽著景姐姐的喜訊才好呢。”陸小儀忽然道。
自打上回被嗆了,陸小儀總算不那麼惡心了。如今倒也改明著來了。
“陸小儀也是書香門第出來的,按說該是比我這將門的更懂規矩。怎麼說話還是沒有個輕重?”沈初柳笑著搖頭:“什麼我盛寵?我區區一個人。伺候皇上皇后娘娘是應該,皇上和皇后娘娘瞧著我還算懂事,賞賜一二。陸小儀莫不是嫉妒?這里,前有意妃娘娘,后有怡充媛娘娘,寧婕妤,還有麗人呢。怎麼就把我顯出來了?”
“再說了,這生孩子的事啊,也可以不必太寵。”
沈初柳一掃一片,陸小儀只能賠笑:“只是我與姐姐最相罷了。”
“那可真是好機會。今兒當著所有人,我可是要提一提的。陸小儀說與我最相,我是不敢認的。我與妹妹脾氣秉皆不投。并不敢說與妹妹相。只是宮中姐妹,不的都是姐妹罷了。”
“喲,景人你這是不給陸小儀面子呢,還是不給皇后娘娘的面子呢?”謹妃笑問。
“謹妃娘娘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宮中姐妹眾多,皇后娘娘素來寬和。且不說這等小事不會在意。便是管一管,也沒有說偏心陸小儀的,何況,臣妾只是與陸小儀并不相好。又不是不能相了。”
說著,沈初柳起:“皇后娘娘可千萬原諒臣妾呢。”
“嗯,不是大事。親近就近,不親近就遠。遠著不怕,不吵架鬧氣就是好的。”皇后擺手。
沈初柳謝過皇后。
麗人嗤笑出聲:“哎,我就說,景人這竹脾氣,瞧著溫和罷了。怎麼就能與陸小儀這等……”
故意頓了頓:“心思靈巧的人……”
陸小儀一張臉紅了白,白了紅:“姐姐們不屑與妹妹相,妹妹自然不能高攀。”
“哎喲,陸小儀與景人可是同一天進宮的呢。”怡充媛搖頭:“不過啊,這人的子確實是時間長了才看得出的。”
“過去,只當景人是個好子的,如今瞧著可不是那樣。先前張更去的可憐,景人竟也不去送一送。”
“那我可多謝怡充媛娘娘夸我子不好了。這可得虧是我命大。不然也不到怡充媛娘娘說我不去送張更了。那就了去年怡充媛娘娘跟還是張的張更去送我一程了。”沈初柳冷哼道。
“好了,也不嫌不吉利。”皇后失笑:“皇上說你厲害,你也不能生冷不忌。張更已經去了,過去的事日后不許提起了。”
“是,臣妾多謝皇后娘娘。”沈初柳笑道。
“好了,今日時辰也不早了,就都回去吧。”皇后站起:“天暖了,你們無事也花園走走,不必悶著。”
眾人謝過皇后,齊齊恭送皇后。
出了藻宮,怡充媛冷哼:“景人如今仗著寵囂張至此,可知道月無常圓,花無常好的道理?”
“怡充媛娘娘懂得,臣妾自然懂得。在臣妾眼里,月一月一圓,趕上天了,就一月不圓。而花雖然年年開,可這一朵與那一朵也是不同的。娘娘有孕在,可不能勞累,臣妾就先走了。”沈初柳笑著福。
這里是藻宮外頭,有曹氏的例子在,眼下沒人敢造次。
怡充媛冷哼了一聲,也調頭走了。
“人何苦,這位心眼兒可不寬。”姚寶林小聲道。
“我說不說,也一樣恨我。索明著來吧。”沈初柳笑了笑:“主要是我也不是個能忍耐的好脾氣。旁人不惹我便也罷了,惹我時候,我憋不住。”
進宮就不是來氣的,剛不過就算了,但是不能不剛。
別說是這些人,就是皇帝那,要是實在憋屈,該剛也得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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