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嫁給奸雄的日子 第95章

《嫁給奸雄的日子》第95章

第95章 勾引

魏思道行事古板嚴肅, 平白無故地, 自然不會深更半夜帶男人來找自家兒。

——尤其那人還是攸桐的前夫。

事實上,他這幾日的心緒原本極好。

前年此時滿城風雨, 當初的百姓議論、同僚側目,他至今都記得清楚,對暗裡攪弄風波、污蔑造謠的徐家,更是恨之骨, 奈何自本事有限, 扳不倒徐太師那老賊,只能忍耐。如今真相大白,徐家僞善歹毒的老臉被撕破, 當初的事驟然反轉,有英王助力,坊間議論如沸, 比當初有過之而無不及。

魏思道這兩日從衙署下值後, 總要換不起眼的便,往茶坊酒肆走走。

看著那些昔日對攸桐嗤之以鼻,今日轉過頭去徐家的脊梁骨,直呼當時被矇騙、誤導的人, 心中冷嘲哂笑。聽著衆人對徐家的議論、嘲諷、謾駡, 種種刻薄譏嘲的言語潑向徐家門庭時,又不無快意。

到徐太師被人鬧市譏諷, 氣得嘔而死, 總算渾痛快, 酣暢淋漓。

今日他仍布出門,到茶肆裡喝兩杯茶,聽這市井議論的向,踏月而歸。

回府後進了書房,取了本山川地理志來翻,到得中途,聽管事說傅煜造訪,只當是有要事商議,忙請進來。

哪知廳相見,敘禮畢,傅煜簡單提了幾句京城形勢,便將話鋒一轉,說想見攸桐。

魏思道徹底楞住了。

先前鬧出和離的事時,魏思道只覺是兒過於任、不明事理,對傅家頗存幾分愧疚。只是事已至此,無可挽回,傅家坐鎮齊州、圖謀天下,幷未因此事而生芥,魏思道自是激。既已上了賊船,萬沒有反水的道理,魏思道仍願效勞,對待傅煜也十分客氣。

Advertisement

但這也僅限政事而已。

如今深更半夜,攸桐是未嫁之,傅煜忽然說想見……

魏思道下意識覺得不妥,便道:「小怕是已歇下了,將軍若有吩咐,老朽轉達便是。」

「那未免太勞煩了。」傅煜長而起,漆黑的袍擺,竟自躬朝他作揖道:「這幾句話頗爲要,關乎一件大事,不宜耽擱,我想親口問攸桐,還請大人通融。」

魏思道遲疑了下,提出請攸桐過來談話。

哪知傅煜仍是最初的態度,因年初跟攸桐在府裡住了陣子,對魏府的形知之不,便說攸桐這回過來,想必是住在客院的。客院幷非男人不好踏足的眷住,又有小書房可供議事,他夜造訪,已是攪擾,哪能再給此。且冬夜寒冷,姑娘家不宜出門寒,攸桐行事穩重有分寸,他也幷非圖謀不軌,盡可放心。

說話時,態度恭敬客氣,話裡話外都是此事隻宜與攸桐商議的意思。

魏思道無言以對。

倘若傅煜如從前般冷淡高傲,他也能氣駁回,偏巧這廝禮數周全,比做婿時還恭敬。

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對面是在淵潛龍,還對他府裡的得清楚。而傅家謀奪天下,魏思道只是帳下擁躉之一,比起曾在傅家生活過的攸桐,他對傅家之事知之不多,有些事確實不宜探之過深。

魏思道只覺頭疼,卻無法駁回,只好親自帶傅煜過來。

……

此刻屋裡燈火通明,魏思道進了門,直奔東梢間的小書房。

攸桐微楞過後,瞅著父親在場,沒敢放肆,隻屈膝爲禮,請傅煜。然而終是意如、心事難藏,兩人四目相顧、舉手投足之間,那稔親近十分明顯,且攸桐雖斂眉垂首,從容端莊,傅煜卻像求相見似的,哪怕姿態端毅如華岳,瞥向攸桐的目卻放肆得明顯。

Advertisement

魏思道到了梢間,回頭瞧見那形,心裡便浮起疑影。

——當初和離時,攸桐說是夫妻不睦、不宜糾纏,此刻瞧著卻不像那麼回事。

他清了清嚨,待兩人跟過來,便道:「傅將軍說,有幾句話要問你。」

攸桐從善如流,「將軍但請吩咐。」

「是關於沈家的。」傅煜沉眉,旋即看向魏思道,那眼神分明是想借一步說話。

魏思道釘子,心中微覺氣悶,只看向攸桐。

攸桐暗自扶額。

沈家能有什麼大事,值得傅煜夜造訪?必是他編的藉口,誑騙魏思道帶他過來。而傅煜這人心高氣傲,不達目的不肯罷休,既想支開魏思道,必還有旁的法子,耗下去也是尷尬。遂微微一笑,屈膝道:「父親放心,兒有分寸。」

魏思道無法,隻叮囑道:「夜已深了,早點說吧,我回書房等著。」

說罷,自出門去了。

剩下攸桐和傅煜相對而立,燈影搖,滿室熏暖。

等屋門關上,攸桐那端莊姿態便立時垮下來,往後退了兩步,靠在書架上,黛眉微蹙,杏眼兒瞪著傅煜,徐徐道:「將軍如今好大的威風,都誑起家父來了。若我方才不幫忙,將軍難道要直言不諱,請家父避讓麼?這可是在魏家。」

傅煜不以爲恥,反將角微勾,「所以我好言懇請,作了許多揖,才說岳丈。」

「誰是你岳丈!」攸桐輕哼,強綳著臉,抬手擺弄髮梢。

傅煜笑而不語,含笑打量

上回在秦良玉的別苑雪地擁吻,那滋味人貪,傅煜舉兵平叛時,每逢臨睡前得空,總忍不住回味,可惜山長水遠,只能在腦海勾勒容顔。之後快馬加鞭、晝夜趕路,雖追上了,卻爲避人耳目,不得不分道而行。回京後這幾日,傅煜幾乎片刻都沒得空——

Advertisement

傅家有逐鹿之志,暗中埋到京城的棋子幾乎已網,他是結網之人,又逢此皇權更替的要關頭,既然親臨,自須問明詳細消息,理清局勢。

今日總算得空,見完許朝宗,便直奔魏家而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跟攸桐別離日久,算起來,這月餘的輾轉反側,竟如一生。

而今深人靜,這般靜謐獨的時,彌足珍貴。

燈影下人盈盈而立,海棠紅的錦旖,底下襦堆疊如浪,腰間環佩宮縧盡除了,只剩細帶束腰,盈盈一握,襯得鼓起的脯如危巒起伏,勾人綺念。屋裡熏得暖和,穿得也單薄,領滾了細花紋,出秀致鎖骨,雙不點而朱,雪腮秀頜,眼波含了薄嗔,側覷他時,更添眉梢妖嬈風

若非理智牽制,傅煜幾乎想撲過去,將在書架上一通。

他甚至覺得後悔,當初不該縱出府,斬斷夫妻的名分。

——倒是逍遙了,換他吃苦頭,還有苦說不出。

攸桐卻不知他那些念頭,隻催促道:「父親說等在書房,必會等著,有話就說,別耽擱。」

「唔。」傅煜總算想起這茬,見桌上有茶,也不管冷熱,自斟了一杯飲下。冰涼的茶水,緩解了頭的乾燥,亦稍稍裡的躁

攸桐阻攔不及,只好道了聲「你等著」,去側間裡,取了一碗清涼甘甜的黃桃來——這是仿照罐頭做的,將黃桃切爲兩半,加糖煮好後晾冷,比生吃的還要清脆甘甜,冬日火盆熏得滿屋燥熱時,那甘甜更能潤

傅煜嘗了一塊,甚合胃口,遂將白日的事簡略說了。

提起徐淑來告狀、許朝宗喝止的形時,角勾起諷笑。

攸桐看他沒了下文,問道:「怎麼?」

「幸虧當初你沒跟他。」

這話說得坦然,幷非拈酸吃醋。攸桐坐在對面,素手撐在桌上,正舀甜喝,聞言饒有興致地抬眉,「爲何?」

「護不住人,要他何用。」傅煜答得一本正經。

婚那麼久,攸桐還沒見他在背後議論旁人,瞧見那冷峻眉目間難以掩飾的嫌棄,不由「嗤」的一笑,莞爾道:「這位睿王,終是有些優寡斷,不知提前謀劃安排,每回都是到了最後,迫不得已時才取捨。沒了事先的籌備鋪墊,自然無法周全應對。」

——對如此,對徐淑也如此。

若許朝宗足夠決斷,在有奪嫡的念頭之初,便該做出取捨,擺明態度,安置妥當。而不是拖到最後,等皇帝賜婚時才突兀地選擇徐淑,兩邊不討好。

若許朝宗足夠決斷,哪怕有傅煜的三分謀略,也該知道,當日徐家的卑劣行徑,對於靠聲名立足的徐家是個極大的患。既跟徐家上了一條賊船,徐家無力斬除後患,他也該憑王府的手段將尾收拾乾淨,而不是放任自流,以至於今日徐家名聲掃地,睿王府自斷臂膀。

這樣的人,縱生於皇家,有天子脈,又如何能大事?

攸桐搖頭哂笑,轉而道:「徐淑記恨著我,睿王呢,打算如何?」

雙眸睜得溜圓,目湛亮,顯然滿是期待。

傅煜神間,竟有些許邀功的意思,「他想奪嫡,須借我之力。若要我出手,須先將徐家的事代清楚,而那件事結在你,不在我,他很清楚。今晚過來,是想知會你,許朝宗火燒眉,明日或許會找你。屆時無需顧慮,全憑心意行事。」

這就是要給撐腰,放任隨意置徐淑的意思了?

最初的打算,是借英王之力弄臭徐家,屆時徐淑牽連,自然要倒黴。但那多半取決於許朝宗,若想手,著實艱難,誰知道,傅煜竟遞了這機會過來?

攸桐喜出外,「畢竟是王妃……」

「卻也會是棄子。」傅煜竹。

攸桐覷著他,眼底笑意漸漸深濃。熙平帝病重,二王奪嫡,其中兇險可想而知,傅煜夾在其中,有無數大事在肩上,卻未料繁忙重之下,竟還會爲爭來這好。亦可見,在他心裡的些許分量。

滿心歡喜,忍不住起湊過去,在傅煜上輕輕一吻。

「多謝將軍!」眉眼彎彎,歡喜溢於言表。

這親吻如蜻蜓點水,來得猝不及防,待傅煜回過味時,已坐回椅中,了黃桃吃。

傅煜,上面殘留甘甜滋味,不知是他的,還是的。

然而心底的狂喜卻如泉水涌出,他眸微凝,瞧著沾了甜滴的,幾乎想以猛虎之姿撲過去。外面卻響起僕婦不合時宜的說話聲,隔著窗戶約約,卻提醒著傅煜,這是客居魏家,須克制自持。

這片刻間隙裡,攸桐已然起

「這事記住了,將軍還有旁的叮囑嗎?」問。

傅煜直勾勾盯著,「沒有。」

「那……送客?」攸桐瞧著那目約覺察出危險。

傅煜被炭氣熏得滾熱沸騰,怕多留片刻,會忍不住仗勢欺人。

便站起,聲音微微僵,「好。」

他的眸深濃,神不見半點冷淡,那直勾勾如狼的目裡藏著什麼,攸桐心中明。突兀送客,也是怕不慎竄起火苗——若是在齊州的院落,既意相通,自是無妨,但這兒畢竟是魏家……還是守禮些的好。

然而兩人難得面,傅煜不捨得也幷不想就這樣告別。

且聽傅煜的言辭,許朝宗已是絕境,既然有心翻盤,唯一的途徑便是宮變。睿王府得力的武人不多,傅煜既能以此事要挾,想必宮變之中,傅煜會是頂梁柱。皇宮大、京畿重地,畢竟是兇險的虎狼窟,他深,豈不令人擔心?

攸桐看著他邁出兩步,背影如山岳沉穩,腳步卻遲緩僵

「將軍。」終是沒忍住,低聲他。

傅煜幾乎是在瞬間轉,目瞬如電,盯住

攸桐心跳陡然加劇,藏在袖中的雙手微握,認真道:「皇宮裡十分兇險,事涉皇位,更是危機四伏,你務必保重,切不可冒進……」

後面的話,傅煜已聽不進去了。

他盯著那張朝思暮想的臉頰,看到的是翕,是眼底的擔憂關懷。

這是他的人,曾同床共枕,如今投意合的人!

滾熱的呼嘯著衝上腦海,往日的冷靜自持、權衡克制被燒作灰燼,管他已經和離,管他在魏家,他想親,想很久了!修長健拔的雙邁開,迅猛如撲向獵的猛虎,他幾乎是瞬息之間便挪到了攸桐跟前,不待多說,扣住攬進懷裡,低頭狠狠噙住瓣。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