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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第 26 節 扶歌

我以為是我忘了什麼事,努力想了想,隨后一拍大:「啊,是封號!」

「皇上可想親自為郡主起封號?如果皇上不想,臣妾便通知務府為清河郡主擬幾個好的來,由皇上再做挑選。」

蕭景彰面沉如水,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抓住我的手。

「扶歌,你難過的話,就對朕說,朕可以補償你。」

也許是我覺錯了。

他的手竟然在抖。

「不要做出這種樣子來心刺激朕!」

我很困:「臣妾為什麼要刺激皇上?臣妾是真的不難過啊。」

「你怎會不難過?朕答應了你不納后宮,卻違背誓言……」

「喔,沒關系的。」

我心寬地笑道。

「想必皇上也記得,當年臣妾作為羌國公主與皇上和親,兩國是簽了協定的。

「臣妾以羌國鐵騎兵為嫁妝,羌國承諾在大周與他國的戰爭中永遠與大周結盟。

換條件是大周與羌國共建西域之路,且皇上永不納妾,立臣妾的孩子為皇儲。

「違背協定的那一方,要讓西域之路商貿的三利給對方,并割讓邊塞的十五城。」

我拍了拍手:「如今皇上違誓,自然是做好了按約定賠付的準備。

「我們羌國平白得了一筆巨款國庫,臣妾高興還來不及,為什麼要難過?」

我說完后,看到蕭景彰僵立在原地,似乎沒什麼反應。

「那臣妾先告退了?」

我試探地往外走,今天是個好日子,天氣不錯,我準備去花園采點蓮子。

畢竟這個和親也沒啥大價值了,我準備過兩天就收拾包袱回西域。

西域啥都好,但新鮮蓮子確實吃不上。

我打算在回去之前狠狠吃個夠,吃到惡心吃到吐,吃到以后在西域想起荷花都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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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還沒走出幾步,后便傳

來一巨力。

蕭景彰猛地把我拉進了他懷里。

「扶歌。」他摟著我,我的名字,「別我皇上了,我蕭郎。」

「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不好,別再跟我說氣話了,我聽著難過。」

我發愣。

他剛剛說什麼狼?

為什麼覺聽著很惡心的樣子?

7

其實我很想一個過肩摔,把蕭景彰直接摜在地上的。

但他畢竟是大周皇帝,我如今在人家的地盤上,這樣還是不太好。

于是最終,我強行忍住了過肩摔他的沖,只是一把推開了他。

我自認為已經十分克制了,然而蕭景彰還是生氣了。

他皺眉,沉聲道:「扶歌,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朕的耐心是有限的!一國之君有無數政事要料理,沒有心思一直哄你。

「你自己好好思過,在你想清楚之前,朕不會再踏足儀宮一步!」

說完,蕭景彰拂袖而去。

我很高興。

他可算走了。

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向旁邊的小太監確認:「他剛剛最后說什麼?」

小太監紅著眼,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皇上剛剛說,讓娘娘思過,不然就不來看娘娘了……」

太好了!

我一拍大

他不來才好,一來我這里空氣都污濁了。

一邊小太監們焚香去污,一邊玉兒為我研墨。

我修書一封,飛鴿傳給母親,跟說了蕭景彰違背和親協定的事,讓一定記得盯著蕭景彰把錢賠了。

做完這一切,我把冊和皇后服飾打了一個大包裹。

這破活兒誰干誰干去,反正我是不想干了。

等清河郡主正式進宮,我就趕接。

做完這一切,我帶上玉兒,興致地去花園摘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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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離我的儀宮有長一段距離,小太監問我:「娘娘,可要備轎?」

「費那勞什子勁干什麼。」我擺擺手,「我騎馬去。」

小太監大駭:「娘娘三思!皇上最不喜您在宮中縱馬……」

我管他喜歡什麼。

揮手玉兒牽來我的汗烏騅,我一便裝,翻上馬。

「嘚兒——駕!」

風從耳朵兩邊急速掠過,眼前景飛速變換,我爽得仿佛在騰云駕霧。

不過頃刻間,花園的蓮池便出現在了眼前。

與蓮池一同出現的,還有不遠涼亭中的兩個影。

哦,晦氣。

是蕭景彰和清河郡主。

蕭景彰眉頭不展,面沉郁,似乎心不好。

清河郡主湊在他邊,正在勸說著什麼。

風把的只言片語傳到我耳邊:「表哥別為了皇后煩心,不值得……」

我撇撇,打算悄無聲息地下馬。

想,蕭景彰好死不死地在這一刻轉過頭來,看到了我。

他眉心一震,起向這邊走來。

我本想趕牽著馬離開,結果烏騅卻興致地啃起了它腳邊的牡丹花,吃得那一個開懷,我拽它它也不走。

一人一馬僵持的工夫里,蕭景彰已經走到了我面前。

「皇后是來向朕求和的麼?」

蕭景彰冷冷道。

我撓撓頭,很是費解。

但我轉念一想——也許不怪蕭景彰會這樣自作多,畢竟據說之前每次爭吵,最終都以我跑去浩清殿向他求和告終。

玉兒告訴我,那時候我不了蕭景彰的冷落,只要他不來我宮里,我就會對著月亮嘆息,一宿一宿地不眠。

也正是因為如此,蕭景彰習慣了我的服

此刻,他著我:「你以為你來求和,朕就會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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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的眼睛上下掃視著我,蕭景彰勾了勾角:「還穿了當年的服,像當年那樣縱馬……刻意扮出朕喜歡的模樣,讓朕想起當年的時?」

我可真是服了。

我本來就長這個樣子,從四歲起就騎著小馬駒四晃悠。

還刻意扮你喜歡的模樣,你哪位啊?

但我懶得跟蕭景彰爭執,反正我要跑路了,不想跟他浪費口舌。

于是我只淡淡道:「皇上不是跟清河郡主在乘涼嗎,快去吧。」

不遠的涼亭里,清河郡主一直在朝這邊看。

眼中有嫉妒,也有不屑。

蕭景彰笑了,一副頗為高興的模樣:「你果然還是醋了。」

真是奇怪,我還記得是他跟我說,皇后不能悍妒。

結果想看我吃醋的,還是他。

我心平氣和道:「臣妾不吃醋,臣妾是真心希皇上跟清河郡主好生在一起,別來臣妾面前講這些沒頭沒腦的話。」

說完,我不顧蕭景彰驟然變黑的臉,牽著烏騅轉就走。

我把烏騅系在岸邊,自己找了條小舟,在蓮花池中采蓮子。

過層層疊疊的樹影,我的余看到蕭景彰似乎在岸邊看了我很久,見我一直不和他對視,最后生氣地拂袖而去。

我采了滿滿一兜蓮子,快活地上岸。

一上岸就發現,清河郡主正一臉嫉恨地站在那里等我。

「皇后,你以為效仿我的樣子,就可以讓皇上喜歡你?」

我剝了顆蓮子,塞進里:「什麼效仿你?」

「別裝了!」清河郡主的聲音變得尖利,指著烏騅,狠狠道,「紅烈馬,不是模仿我又是什麼?」

「皇后,你也不看看你如今多大年紀,就算再怎樣效仿我,也不可能擁有那份態了!」

我瞧著,良久,笑了。

「你笑什麼?!」清河郡主瞪大眼睛。

「原來是這樣。」我喃喃道,「你是我的替啊。」

「什麼替?」清河郡主又驚又怒,「你這樣枯槁沉悶的老人,我怎會是你的替?!」

我又剝了顆蓮子,閑閑地嚼著。

是啊,清河郡主大概以為,很特別吧。

畢竟認識我的時候,我已經在深宮中磋磨了多年。

我學習大周的禮儀,背誦長長的宮規,周旋于京城的際,拉攏權臣的夫人,為蕭景彰的政權提供最穩固的后方。

于是清河郡主看到的我,便是那樣一個無趣的皇后。

「清河郡主,你太年輕了。」我幽幽笑道,「本宮提醒你一句,男人最擅長的事,便是上珍珠,然后親手將珍珠變魚目。」

清河郡主后退一步,搖頭:「你有何資格教訓我?你怎配與我相比?!」

「你和表哥不過是政治聯姻,而我才是他真正的心之人。」咬著牙,年輕的面龐上出得意之,「你不是也看到了嗎,他寫給我的書信上,喚我唯一的妻子。」

我放聲大笑,幾乎控制不住。

在清河郡主愈發蒼白的臉里,我笑著搖頭。

「幾封私下的信,對你說幾句甜言語,有什麼本可言?

「蕭景彰當時可是當著天下人的面,祭拜了天地祖宗,宣布為我廢六宮。」

我笑瞇瞇地瞧著清河郡主:「怎麼樣,他有沒有為你做這些?至,先讓他為你把我這個皇后廢了吧,不然算什麼『唯一的妻子』呢?」

清河郡主的臉由白轉紅,說不出話來。

我不笑了,眸沉沉地

「郡主,你說我是政治聯姻,我要告訴你,幸好這是政治聯姻。

「我背后有西域十六國,有羌國鐵騎兵,所以就算沒了,蕭景彰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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