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聰！”

王玉巒神興，立即在孩子面前蹲下，摟著孩子的小胳膊說道：“你就是聰聰？我的大外甥聰聰！”

孩子一點也不認生，對王玉巒出笑容，喊道：“娘沒騙我，我真的有舅舅。”

“舅舅！”孩子往王玉巒懷里湊，道：“抱！”

“好嘞！”

王玉巒大笑著把孩子抱起，開心的轉著圈，一時竟忘了趙澄還在屋子里。

“玉岑，我記得你在信里寫的，聰聰是趙漢太平二年初出生……那他現在有兩歲多了？”

“嗯！”

王玉岑抹抹淚，說道：“你別看他小，他可懂事了，和他父親一樣聰明。”

聞言，王玉巒的神突然沉了下來，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輕輕地將孩子放下，緩緩地回頭看向趙澄，道：“你和趙湛利用玉岑也就算了，現在連孩子都利用，你們兄弟真卑鄙。”

王玉岑抓住王玉巒的胳膊，道：“二哥，你誤會大哥了。是我和娘太想你了，是我想要來見你的。”

王玉巒將妹妹的手甩開，怒道：“你太善良，被他騙了！”

“二哥，你知道娘有多想你嗎？”

王玉岑的眼淚又流下來，哽咽著說道：“爹走了，你又不回家，娘整日以淚洗臉。若不是有了聰聰，娘恐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王玉巒突然指著趙澄，喝道：“這一切還不是拜他所賜？！”

孩子拉扯著王玉巒的子，道：“舅舅，你為什麼要兇大伯啊？大伯很好的！”

“這……”王玉巒一時語塞。

趙澄朝趙虎和衡文昊看了一眼，然后起，帶著他們朝屋外走去。

“王玉巒，你怎麼想朕不要，但你的家人對你的是真的。你們好好敘舊吧，朕就不打擾了。”

走到門口，趙澄停下，又道：“你還不知道聰聰的名字吧？”

王玉巒眉頭扭曲，看向妹妹說道：“對了，你在信上為何沒給我說聰聰的名字？聰聰什麼？”

“聰聰的名字是大哥取的。”

王玉岑朝趙澄看了一眼，然后的了孩子的腦袋，聲道：“聰聰的名字，趙歸家。”

王玉巒整個人頓時呆如木。

“朕說了，朕約你來不是為了勸降，只是想幫一下玉岑和你娘……”

“勸你回家。”

言畢，趙澄走出木屋。

……

夜越發深了。

王玉巒已戴上兜帽，把藏在黑袍中急匆匆往雍涼城行去。

他選擇的不是與雍涼城直線距離最近的路線，而是打算往北出竹林，他和兩個隨從也是這樣來的。

如今雍涼城的南北門在與漢軍和大月軍對峙，東西門也是閉狀態，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王玉巒能與趙澄見上面，是因為城西有一條通往城外的暗道。

這還是王刃死后，張大連告訴王玉巒的。

由此可見，這條暗道估計就是王刃弄出來的。

一念及此，王玉巒對父親對文家的忠心便產生些許質疑，或許王刃是不太放心得勢后的文家叔侄，擔心自己為兔死狗烹的犧牲品，早早給自己留下了后路。

這條暗道本就撥了王玉巒的心弦，王玉岑和大外甥趙歸家則讓他開始搖。

父親的選擇沒錯，他要報國，更要報恩。

那我呢？

我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

“回去后管好，不可把出城的事泄出去。”

王玉巒對左右說道：“你倆是我最信任的人，這條暗道在關鍵時候或許能救你們的命。”

左邊的隨從應道：“后將軍的恤，在下非常激。”

說著，朝右邊的隨從看了一眼，接著道：“但在下認為，后將軍出來這一趟不妥。”

“為何？”

“將軍搖了。”

聞言，王玉巒眉頭凝住，緩緩地停下腳步。

而右邊那隨從快步繞到王玉巒的前面，攔住了他的前路，道：“后將軍若出了問題，文晉危矣。”

兩個隨從都慢慢地拔劍。

“你們……”王玉巒一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后將軍，我們對你的提攜之恩很激，這是真的。但事發展到了這一步，我們必須要負起責任，送你一程。”

鏘鏘！！

噗！

噗！

先是兩道拔劍的聲音，接著又響起刀刃的聲響。

只見兩隨從口各有刀尖冒出來，然后刀尖拔出，兩隨從直接倒地，出他們后的趙虎和衡文昊。

趙澄從兩人中間走出來，道：“朕說了，他們護不住你。”

“只有朕才能護著你。”

“怎麼可能……”王玉巒呆呆的看著腳下的尸，還沉浸在茫然失措和不可置信的緒之中，道：“他們是我最信任的屬下，我甚至把他們當做朋友……”

趙澄打斷道：“文護不可能不在你邊留人。”

王玉巒爭辯道：“那也不應該是他們！他們倆都是先與我相識的。”

“他們都是絕頂高手。”

趙澄冷笑一聲，道：“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連一流高手都還不是吧？絕頂高手一和你認識就被你的王霸之氣所吸引，從此死心塌地為你效力？”

王玉巒朝趙虎和衡文昊瞥了一眼，道：“你連三流高手都不是。”

趙澄眼睛一瞪，認真的說道：“你能跟朕比嗎？朕乃祥瑞，趙漢四大神將有三個都是咱自己家的！你以為他們有現在的修為全是他們自己的原因？是朕！他們圍繞在朕邊，沾了朕的福報！明白沒？”

趙虎用手肘了衡文昊一下，輕聲道：“咱倆也沒沾上啊？”

趙澄立即回懟：“那是你倆自己笨！”

“總之！”

趙澄嚴肅的看向王玉巒，道：“這倆人就是文護安排在你邊的釘子，他們發現你可能會搖就要殺了你，足見他們對文護的忠誠。至于和你的，都是演的。”

“王玉巒啊王玉巒，你這人就是太單純，都經歷這麼多事了，為何還是小白兔呢？”

“也得虧是遇到朕。”趙澄搖了搖頭，走到王玉巒的面前，苦口婆心的說道：“只有在朕的教導下，你才能真正長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