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瞪了昊琰一眼，“你閉。”

今日是他的壽宴，是大喜之日，不僅有朝堂上的同僚和好友在場，漓王、四皇子、五皇子也在場，程氏這一出，把他和侯府的面子全部丟了。

哪怕這件事有貓膩，他寧愿認為程氏是被邪祟附，怪力神之說，總好過有人在他的壽宴上做手腳。

當然，等壽宴結束，他必會徹查。

話落，又意味深長看了眼凌玥。

不多時，小廝端著一盆腥味濃郁的黑狗走進了大堂，“老爺，取來了。”

腥味立刻彌漫著整個大堂。

有些不住腥味刺激的婦人，趕忙捂住口鼻，還有兩個止不住地干嘔。

“潑下去。”蒼穹看著程氏。

小廝得令，將整盆徑直潑到了程氏上。

凌玥剛才那兩子雖然打的狠，卻不是致命傷，畢竟不可能當眾把程氏活活打死。

程氏被狗嗆到，悠悠轉醒。

“咳咳咳……”

程氏嗆的咳了好幾下，又覺上漉漉、后腦勺疼得像是要炸開一般，費力地睜開眼，抬頭看向蒼穹，“老爺？”

“正常了，恢復正常了。”

“看來邪祟已除，這黑狗還真可以驅邪啊。”

黑狗？程氏忍著疼痛從坐起來，卻見自己渾是，瞬間膽裂魂飛，高呼一聲，“啊……”

然后徹底暈死過去。

“母親……”昊琰挪了挪步子，疼得齜牙咧。

蒼穹見程氏恢復正常，不耐煩擺擺手，“把抬下去，丟人現眼！”

程氏就這麼被抬下去了。

暈死的芷和程氏的嬤嬤均被抬了下去。

昊琰擔心母親，現在也沒心思找凌玥算賬，讓小廝攙扶著去了淑香苑。

蒼穹窘迫著臉，朝著大堂所有人拱手致歉：“各位，今日鬧了這麼一場笑話，實在抱歉……”

趁著蒼穹吧啦吧啦說個不停的功夫，楚元漓推著椅到凌玥旁，把從地上拉了起來。

“玥兒，地上涼，快起來。”

凌玥可憐又害怕的點點頭，面上真的是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楚元漓無奈地扯了扯角。

兩刻鐘后，這一場壽宴終于結束。

湘湘挽著楚升榮走在凌玥后面，笑得純真，“榮哥哥覺得，這程夫人忽然發瘋，真的是因為邪祟上嗎？”

事發之時，楚升榮的目都黏在凌玥上，哪里能看到其他端倪，篤定道：“自然是邪祟上，不然潑了黑狗，也不會恢復正常。”

湘湘不可置否地抬了抬眉。

別人或許沒注意到，但方才在桌上，分明看到程氏和凌玥糾纏之時，程氏拿上來的酒有問題。

程氏，這是不蝕把米，自己坑害了自己。

撓傷了親生兒芷，咬傷了親生兒子昊琰，自己又在所有人面前出了丑，倒真是替出了好大一口惡氣。

也不知道是差錯，還是……從頭到尾都是凌玥的手筆。

＊＊＊

漓王府馬車上。

楚元漓一臉嚴肅盯著凌玥，十分嚴厲教育道：“玥兒以后不能這般冒險，要是想收拾旁人，告知千流一聲即可。”

凌玥不以為意，“如果跟程氏合作的不是玉珩，我自然不會冒險，但玉珩是你的好友，我相信你識人的目。他與我心照不宣，我不把這場戲唱下去，豈非辜負了程氏的一番籌謀。”

“心照不宣？他與你……心照不宣？！”楚元漓臉一沉，眉宇間逐漸染上一層寒霜。

凌玥側頭看向他，生氣了？分明不是那個意思，這人好容易吃醋。

忙解釋，“不，我和你才是心照不宣。剛剛在席上，我和你沒任何流，你沒阻止我唱大戲，咱倆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一聽就沒誠意，虛假意……

楚元漓冷哼一聲，別過視線不再看。

解釋了還生氣？

真是個小氣的男人。

凌玥抓住他的胳膊，仰頭在他的面上親了一口，“元漓？別生氣啦。”

人的作，讓楚元漓心驀地一，怒氣霎時煙消云散，面恢復一貫的清冷，淡淡道：“程氏今日辱，被你算計，必然會找你尋仇，本王讓千流除掉，以絕后患。”

凌玥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程氏怎麼說也是誥命夫人，哪能直接殺了。”

了解過安凌國律法，朝廷命、誥命夫人等有份的人要是無故喪命，無論誰是兇手，都是咔嚓一刀的結果。

“本王的人做事干凈。”

凌玥想了想，把今日在后院遇到單氏的事大致說了一遍，“程氏遲早要死，但我要查明生母的死因，我總覺……那一場大火很奇怪。”

而且，原主都死了，靈魂早已不再，可一想到那夜的大火，就頭疼不已。

還有，程氏曾那麼篤定說，生母沒死，背后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

“嘶……”腦海里只要浮現那一幕，凌玥的太就突突疼，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楚元漓見難，小臉忽然煞白，沒有一，將摟在懷里，急切問道：“怎麼了？怎麼臉這麼差？”

凌玥雙手按了按太，搖頭，“沒事，可能是想起之前忘記的事，腦子有些承不住。”

“驚風，直接去太醫院。”楚元漓朝車外喊道。

“是，主子。”驚風揚起馬鞭，加快速度。

凌玥靠在楚元漓口，閉上眼休息，頭疼的病沒有緩解，腦海里反而時不時閃過什麼奇奇怪怪的畫面，畫面很模糊，什麼也抓不住，而頭也越發疼痛。

“楚元漓……我……”

“玥兒？”楚元漓見狀態不對，又催促驚風，“快些。”

凌玥白皙的額頭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腦子里莫名出現夢魘里的小黑屋。

“不要……不要我……”

“你、你別過來……”

“啊……別放我的……”

“阿娘……師父，師父……救我……”

懷里的人越發不安分，小手拼命拍打什麼，像是在躲避什麼可怕的東西。楚元漓只得抓住的手腕，把摟的更。

低聲安道：“玥兒，別怕，我在，不會有人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