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手室的門從里面打開,蕭澈走了出來。
他在房間里,將外面凌玥幾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本以為丫頭買的只是幾個普通奴隸,可出來一瞧,大相徑庭。
三個男人、一個人。
其中一個彪形大漢,背著一把劍;一個書生氣公子,氣質卓然,一看份就極不簡單;且兩人力渾厚,武功不低。
另外兩個倒是稍微普通一點,沒有力。
忽然從間出來一個男人,烏白和流錦倒是本本分分,連看都沒看蕭澈一眼,而阮和慕星聿的目不約而同落在蕭澈上。
阮呢,自然是被蕭澈洵洵如玉的溫雅容貌吸引了,雖賣為奴,從前卻也是商賈人家的兒,從小飽讀詩書、見識不凡,只是因為家道中落,才被迫……
看到這般氣質如云過天瀾的年輕公子,難免不自覺多看上兩眼,不過很快就收回了目。
慕星聿則不同,除了盯著蕭澈看,還朝著蕭澈走了過去,站在他邊,問凌玥,“夫人,莫非這位就是咱們的老爺?”
此話一出,流錦、烏白、阮的目齊刷刷落在蕭澈上。
如果這位公子是老爺,那便是他們第二個主子。
凌玥臉一沉,趕否認,“不是,他只是醫館的病人而已。”
說完還瞪了慕星聿一眼。
又笑著跟蕭澈解釋,“我這奴才是今日才買回來的,口無遮攔了些,蕭公子別介意。”
慕星聿:“……”
不是就不是,瞪他干嘛!
聽到丫頭著急撇清與自己的關系,蕭澈不止有一尷尬,還有一點失落,垂了垂眸,掩去落寞的緒,再抬起頭笑著說道:“姑娘,無妨。不過,我有兩句話想跟你說,不知現在可方便?”
“可以啊。”
蕭澈轉回了手室,凌玥跟著也進去了。
“蕭公子想說什麼?是上的傷勢嚴重了?”看他這氣,恢復得應該不錯。
蕭澈默了一會兒,才認認真真看著的眼睛,低了聲音說道,“我與姑娘雖然才相識幾日,但我見姑娘心地善良,為人單純,不希姑娘為人所騙,所以有些不該說的話,還是想提醒姑娘一番。”
“外面那個持劍的男人,和穿著墨衫的男人,兩人力深厚、武功匪淺,尤其是穿著墨衫的男人,看上去心思頗深,份不凡,姑娘買這樣的人打理醫館,還是小心為妙。”
這丫頭一沒力,二不會武功,要是那兩人生了其他不該生的心思,他又不能在邊守著護著,該如何是好。
凌玥被蕭澈莫名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總覺得蕭澈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個相識多年的朋友,而且眼底流出的關心和擔憂,很奇怪。
和蕭澈并不認識,為何他……
難不他把自己錯認舊相識了?
“多謝蕭公子提醒,我會小心的。”凌玥猜不蕭澈這般關心的真實意圖,卻也不會多問,等蕭澈病愈,他便會離開醫館,兩個將來不會有集的人,還是牽扯為好,要是問多了,或讓人誤會什麼了,于而言是麻煩。
這人最不喜歡麻煩。
所以趕跳過了這個話題,轉而道:“我見蕭公子恢復得不錯,估著兩日后就可以回家。”
蕭澈張想說什麼,又聽到凌玥繼續說道:“若是蕭公子傷勢有什麼問題,可以讓阮幫你檢查,學過醫。家里還有事,先不陪蕭公子多聊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他還能說什麼。蕭澈干笑了聲,“好。”
出手室,凌玥朝阮代了幾句,又把流錦和慕星聿喊到一邊,“你們倆暫時待在醫館,等秋月回來,會安排你們住宿吃飯問題,至于你們接下來要做什麼,明日再說。”
流錦照例應答。
慕星聿從話里聽出,這人并非要他們留在醫館打雜,追問,“夫人不帶我們回府嗎?我和流錦手還算可以,沒有任務時,可以保護夫人安全。”
把他們二人安排在外,想必是為了瞞自己的真實份。
越是這般,越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你的話怎麼這麼多?”凌玥沒好氣地說道,“守好本分,跟流錦學著點。”
慕星聿一臉無辜,“我擔心夫人安危,夫人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凌玥靜靜看著他,眼神里都是‘編,接著編,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給我安分點,要是敢跟蹤調查我,看我不打斷你的。”
“走了。”
話音落,瀟灑地舉步離開。
等凌玥離開,流錦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慕星聿的肩膀,“安分點,咱們這位夫人,可不是好惹的主。”
慕星聿嫌棄地拍開了流錦的手。
不好惹,他非要惹!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的離心蠱給解了,否則真得折磨死他。
凌玥回到漓王府,先回梧桐苑把上妖艷的紅換了下來,才去廚房。
與此同時,楚元漓從奴隸市場回到籬落苑已經近半個時辰,此刻正坐在書案前,拿著從北斗樓掌柜手里拿來的奴隸名冊。
流錦只是個普通人,賣于北斗樓,是為了病弱的父母以及意外傷殘的大哥。
可這慕星聿,假意被賣,設計上臺,只為吸引死人的注意,讓功買下他,他究竟打著什麼主意?
半晌,楚元漓似是想起什麼,恍然。
他記得,慕星聿上臺斗武時,手里也拿著一銀鞭,距離太遠,瞧的不是十分真切,不過他可以確定,慕星聿的銀鞭與死人那邪龍鞭同出一脈。
慕星聿,與玄冥剎有何關系?他為的是邪龍鞭?還是與蕭澈一樣,因為認識死人,與之間有淵源,才設計接近?
找到查探的方向,楚元漓便吩咐千流傳信給冷宴,讓冷宴好好查查玄冥剎、慕星聿以及邪龍鞭的事。
“回來。”千流正準備退出書房,被楚元漓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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