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打草驚蛇,林莜不聲地走進店里,要了一碗云吞面,余觀察著門外鬼鬼祟祟跟著的那個人。
那人形高大,戴著一頂鴨舌帽和口罩。
隨著落座,那人在外面徘徊片刻,也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離得近了,林莜才發現,那人一雙極辨識度的狐貍眼,像極了一個人,陸崢嶸!
一陣心驚。
因為據陸崢寒這幾日跟自己,他們跟相關部門的計劃已經開始順利實施,以老裴總為首的犯罪集團,正在逐漸被滲瓦解。
但再怎麼悄無聲息的進行,老裴總和陸崢嶸也不可能嗅不到一點的風吹草。
據說老裴總已經開始著手轉移資產,妄圖移民國外了。
而為一號通緝犯的陸崢嶸,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知所蹤。
林莜怎麼都沒想到,對方竟然在跟蹤自己!
林莜驚詫之余,卻在想,不管對方想對自己做什麼,對方如此喬裝打扮,一定是不想自己認出他來。
那就遂了他的意,裝作并未將他認出。
于是,便斂回余,不聲拿出手機,趁空檔給陸崢寒發去了一條微信——【陸崢嶸在跟蹤我,我在家門口云吞店,速報警速來。】
之后,瞥到陸崢嶸也在不遠一個位置落了座,同樣也要了一碗云吞面后。
抿了抿,默默給自己打氣,讓自己不要害怕。
恰在此時,店家將的云吞面端了上來,道了謝,拿勺子輕輕攪著。
而彼時。
陸崢寒接到林莜的微信后,心里一驚,先是聯系了守在帝豪名苑的保鏢們,而后迅速驅車,往那家云吞店趕去。
可等他趕到后,店門口已經匯聚了很多警車,店老板哆哆嗦嗦嚇了一灘爛泥,正在角落坐著,接警方問詢。
陸崢寒心臟一揪,四下看去,哪里還有林莜的影?
此刻,店老板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那個戴鴨舌帽的人手里有槍……他他他……他指著我和那姑娘,把那姑娘帶走了……”
陸崢寒大腦一陣嗡鳴,形晃了一下,勉強站穩。
沖過去揪著店老板就問:“往哪個方向走了?!”
店老板一陣發懵,第一次見到這樣兇神惡煞的人。
外面趕過來的宋凌見狀,拉開陸崢寒:
“冷靜一點,陸崢嶸開車載著你夫人去了郊外,你的保鏢正在驅車猛追,警方的人也正在趕過去,他逃不掉了。”
陸崢寒緒面臨崩潰:“可是我老婆還在他手里!你讓我怎麼冷靜!”
“有我在,我保你老婆孩子平安。”宋凌看著他,篤定說道。
陸崢寒后槽牙磨著,最終還是下心頭濃烈的擔憂,跟宋凌一起往郊外趕去。
此刻。
被陸崢嶸帶到了郊外那廢棄工廠的林莜,看著周圍,心驚恐,可表面卻強裝淡定。
陸崢嶸看在眼里,勾冷冷一笑:“嫂子,對這地兒眼嗎?”
林莜咽了咽嚨,雙手下意識護著肚子:“你想干嘛?”
陸崢嶸狐貍眼稍瞇,聲音玩味:“聽說你懷的是雙胎?”
林莜死死盯著對方,往后退了一步。
陸崢嶸笑了笑,眼角沁出一抹殘忍:“雙胎好啊,兩個,抵我父親一條命,足矣。”
林莜嚇得雙了一下:“陸崢嶸!是你父親陸天德先綁架的我,他壞事做盡,那是他的報應!”
陸崢寒眼神可怖一凌,瞪向林莜:
“我父親為什麼要這樣,你又清楚多?”
“陸崢寒霸占陸家家主之位,為晚輩,踩到了我父親一個當叔叔的頭上,他憑什麼?!”
林莜穩住聲音:“那陸崢寒死去的父母呢?他們跟你父親可是親兄弟兄嫂,你父親為什麼要在他們開的車上手腳?這筆賬,你該怎麼算?”
陸崢嶸笑容更加冰冷:
“那是他們自找的!當初裴氏尋求合作,是他們不愿意合作!我父親是為了陸氏的發展著想,才將他們給除掉的!”
真相原來是這樣。
林莜一陣惡寒。
好一個惡人的邏輯!
紅著眼眶質問:“所以兄弟在你們眼里,是可以為了自利益而犧牲的嗎?”
陸崢嶸笑著往前走了一步:
“嫂子果然還是太天真呢,豪門宅,哪里有什麼分可講,講的,只有永遠的利益!”
說著,向前近一步,鼻尖湊近了林莜,在耳廓外嗅了嗅。
眼神變態沉迷,吐出一句話:“真是好香啊,跟你救我于大火那時,一樣香。”
林莜一怔。
救他于大火?
見林莜不解,陸崢嶸也不再藏著掖著,解道:“當年,太城圖書館大火,我也在現場,你救了陸崢寒之后,還救了我。”
說著,
起袖,將手臂出,一條淺的燒傷疤痕,便映了林莜眼簾。
過往的記憶水般涌來,林莜萬萬沒想到,自己當年竟然救了一條“毒蛇”!
陸崢嶸見驚不小,突然發問:“想活命嗎?”
林莜愣愣看過去,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我安排了直升機過來,只要你肯把你肚子里那倆種給流了,我帶你遠走高飛,后半生你做我的人,我保你食無憂,怎樣?”
說著,陸崢嶸近了林莜的發,著迷一樣輕輕吸著。
林莜后背一僵,被面前男人瘋魔一樣的提議,給引得又一陣惡寒與無語。
極力讓聲音保持平穩:“我若不依呢?”
陸崢嶸拿槍指著的肚子,涼薄的輕啟,吐出四個字:
“一尸,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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