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山沒有在破廟逗留太久,十二點一過便離去。
姜笙歡聲笑語地送他。
回關上門,笑容淡去,“哥哥們,可有異常?”大風小說
許默搖頭,方恒搖頭,鄭如謙了頭。
難道龐大山真的是來送個新年祝福,蹭個年夜飯的?
姜笙不信。
但他們也確實沒有發現龐大山的問題,一時間茫然無措。
其實這個時候,要用逆向思維推理。
比如,已知龐大山是高衙役的走狗,那麼高衙役需要怎麼做,才能對他們造傷害呢。
嫁禍?栽贓?
常見的手段,不外乎此。
長宴抿著沒說話,慢慢地在破廟里逛了一圈,最后在幾個人睡覺的稻草隙里,到了一金耳墜。
全家悚然。
“他什麼時候放進去的?”鄭如謙不敢置信。
“放個金耳墜做什麼?”姜笙想不明白。
長宴把玩著這上了年紀的審金飾,看了許默一眼,“新縣令年方幾何?”
許默蠕,吐出兩個字,“四旬。”
所以縣令夫人也應該這個年齡。
那麼,當縣令夫人的東西丟了,高衙役追小賊追到十里鋪村,又在破廟里找到證,就是順理章的事了。
龐大山很可能也會化人證,將他們釘死在“小賊”的恥辱柱上。
破廟里的孩子渾都在發冷,他們一路走到現在太過幸運,最大的坎坷也不過是遇到周志強這等潑皮,可潑皮能用小手段解決,高衙役卻非等閑之輩。
他竟然用上了栽贓與陷害。
破廟的幾個孩子,連許默都心有余悸,只有長宴面無表,好像這種手段在他心底起不了波瀾。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鄭如謙急急道,“把這金耳釘扔出去嗎?”
長宴把手一收。
“不扔,這金子先收著,我們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龐大山作快。
年還沒過完,不過初六就領著人趕來了破廟。
高衙役,還有幾個斜縣的衙役,穿著服,掛著砍刀,威風凜凜地抵達十里鋪村。
原本正在門口嘮嗑閑逛的村民全都嚇了一跳,全都撒丫子跑回家中,關閉門窗,只從中觀察況。
當看到衙役們停留在村口破廟時,他們長松了口氣。
“這便是小賊出現的地方?”高衙役臉沉,裝模作樣。
另一個衙役點頭,“是這里,說不定小賊就藏這。”
高衙役大手一揮,就如同虎鞭一般,“搜。”
上次是只有溫知允和長宴在。
如今可不同,許默第一個站出來,鏗鏘道,“敢問各位大人,可有搜查令?”
大渝王朝有法律法規,搜查民戶必須有搜查令,倘若沒有,便是擅闖民宅。
高衙役臉一黑,沒想到在這遇見個懂法的。
但許默只是個半大孩子,他并不畏懼,反而糊弄道,“縣令夫人的東西丟了,我們奉命追查小賊,已經追到這里,沒有不查的道理。”
說完,一馬當先沖進破廟。
方恒抬手想,被長宴攔住。
既然已經知曉了他們的謀,再阻攔也沒有意義,不如看著他們演到底。
就這樣,六個孩子全都站在破廟門口,冷眼看著高衙役等人將破廟翻了個底朝天。
被子褥子全都掀飛,稻草漫天飛舞,連鍋碗瓢盆都碎了些。
可什麼都沒找到。
高衙役黑了臉,不服氣再翻找一遍,仍舊一無所獲。
“不對啊,東西呢?”他忍不住喃喃。
許默冷笑一聲,“大人希在我們這找到什麼東西?”
“如今整個破廟都被翻過來一半了,大人也沒有找到,是不是證明大人猜錯了?又或者,大人就是私闖民宅,擾民清靜?”
此話一出,幾個衙役都急眼了。
他們的確沒有搜查令,此舉也的確是違法的,一旦要追究,職將不保。
高衙役卻異常冷靜,斜著看了一眼破廟,冷笑道,“民宅?你這里是民宅?不過是一間破廟罷了。”
說完,大搖大擺地離去。
幾個衙役也不害怕了,笑瞇瞇地瞄了一眼破廟里的佛像,又瞥了許默一眼。
破廟無人管,乞兒可居住。
但同樣的,也不民宅福利與庇護。
這高衙役,分明就是在鉆律法的空子。
許默氣急,揚聲道,“廟非民宅,但品是我們所有,你破壞了我們的品,損傷了我們的銀錢,我要狀告到縣衙,告你們目無王法,欺百姓!”
“哈哈,這小子要告我們。”有個衙役嘲笑。
“讓他告。”高衙役語氣冷漠,“這些刁民,總是看不清楚時勢,還以為是從前吶。”
從前……
從前許縣令在,整個斜縣都安逸平和,偶有飛賊強盜,也都盡數捉拿歸案。
更不曾出現過強搶獵,強闖民宅,以及將百姓打出縣衙等離譜事跡。
換了父母,斜縣就變了天。
但許默不信邪,他想看看,這群人到底能做出怎樣的事。
下午。
鄭如謙和方恒帶著許默去斜縣縣衙。
就一件事,告狀,喊冤,控訴高衙役仗勢欺人,損傷百姓品。
可沒想到他們連縣衙大門都沒進,就被打了出來。
要不是有方恒在,許默不會被當初的張啟全好多。
饒是如此,他也了些皮外傷,走路都一拐一瘸。
破廟里。
姜笙帶著兩個哥哥把被褥鍋碗瓢盆盡數收拾干凈,便坐在門口等待。
好不容易等回來,就看見拐著的許默。
姜笙一扁,“哇”地哭了。
“為什麼會這樣?”溫知允不知所措地問,“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
明明是為百姓做主冤的地方,如今卻了百姓的地。
明明是鎮盜匪的衙役,卻將刀向了手無寸鐵的百姓。
如今,高衙役擺明了在算計針對他們,他們卻只能一次次防備,毫無還手之力。
“那就讓我殺了他。”方恒紅了眼睛。
許默搖頭。
大渝王朝以律治國,對殺人的罰十分嚴厲。
方恒本來清清白白地生活著,沒必要因為這件事背上殺人的罪名,從此流亡。
“既然這片土地治不了他,那就換一片土地。”
許默息一聲,語氣鏗鏘。
那年,看見他,仿佛就已經中了她的毒,日日思念不得見,最後她嫁給了他的兄弟,他只望她能幸福,哪成想,她的夫君一登基,就將她打入皇陵守孝,既然如此,他不會在放過與她相守的每一個機會了,就算全天下人反對,又如何,他只要她。
生命是一場又一場的相遇和別離,是一次又一次的遺忘和開始,可總有些事,一旦發生,就留下印跡;總有個人,一旦來過,就無法忘記。這一場清水鎮的相遇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
蘇明嫵本該嫁進東宮,和青梅竹馬的太子舉案齊眉,然而花轎交錯,她被擡進了同日成婚的雍涼王府中。 恨了符欒半輩子,住在王府偏院瓦房,死前才知策劃錯嫁的人是她的心頭硃砂白月光。 一朝重生,蘇明嫵重生在了洞房翌日。好巧不巧,她正以死相逼,要喝避子湯藥... 天子幼弟符欒,十四歲前往涼州封地,十六歲親自出徵北羌,次年得勝被流箭射穿左眼。這樣心狠的大人物,大家心照不宣,蘇明嫵這朵嬌花落入他的手裏,怕是要被磋磨成玩物不止。 尤其是這個美嬌娥,心裏還掛念着她的小情郎,哪有男人能忍得? 雍涼王聞此傳言,似笑非笑點了點頭,好巧,他深以爲然。 婚後滿月歸寧那日,經過樓閣轉角。 “嬌嬌,與母親講,王爺他到底待你如何?可曾欺負你?” 符欒停下腳步,右邊長眸慵懶地掃過去,他的小嬌妻雙頰酡紅,如塊溫香軟玉,正細聲細氣寬慰道:“母親,我是他的人,他幹嘛欺負我呀...” 她是他的人,所以後來,符欒牽着她一起走上至高無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