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舞縣的道上,一支隊伍浩浩的趕路。
軍隊中一桿大纛隨風飄揚,獵獵作響。
大纛上,綉著一個『張』字。
這是張繡的軍旗。
張綉帶兵離開宛縣后,北上所過之,風披靡,各縣的縣令紛紛投降。對於各縣的歸順,張綉雖說接納,但並沒有不聞不問。
他在各縣詳細打探了的況,清楚了各縣員的況。對於違法紀,貪贓枉法的員,一律罷追究責任。
為清廉的,則各司其職。
而現在,張綉便是往舞縣去。
中午時分。
軍隊紮營,埋鍋造飯。
張綉看向一旁的陳到,詢問道:「叔至,你說舞縣的縣令和縣尉逃離,只剩下你叔父陳浮坐鎮舞縣。你倒是說說,他們的為人如何?」
陳到想了想,正道:「回稟主公,末將在舞縣的時間,也就一兩個月,倒也不是太了解,只能說當時知道的一些況。」
張綉道:「說來聽聽!」
陳到回答道:「舞縣的縣令,名林禎。在漢靈帝時期,他通過宦張讓買來的。舞縣的縣尉林桓,是林禎的侄子。」
「兩個人,都極為貪婪。」
「舞縣的百姓,對兩人都恨之骨。」
「在匈奴人南下時,消息一傳到舞縣,他們叔侄就帶著士兵和錢財逃了。」
陳到提及林禎叔侄時,也是多了一抹憤慨,但他也沒有添油加醋,說道:「至於更多的消息,末將也不知曉。主公抵達舞縣后,尋訪當地的百姓,必定能得到更詳細的消息。」
張綉笑道:「如果如你所言,抵達舞縣后,我會提拔你叔父擔任舞縣的縣令。能者上,弱者下,陳浮有能力,我不吝提拔。」
陳到激起來,連忙拱手道:「謝主公!」
張綉道:「這是他應得的。」
頓了頓,張綉又道:「你返回舞縣,雖說不是返回故鄉,但回到你叔父任職的地方,也算是半個錦還鄉了。」
陳到道:「都仰賴主公重。」
兩人聊著天,說著軍中的事。
待吃過午飯後,大軍啟程,直接往舞縣去。
張繡的大軍,進舞縣境后,很快被舞縣的士兵發現,消息也先一步傳到了舞縣林禎的耳中。
林禎得知張綉帶著大軍來了,心中反而激起來。
這是討好張繡的機會。
他思索一番,想好應對之策后,便喊來林桓,詢問道:「林桓,老夫聽聞,你近日納了一房小妾,長得白如玉,天姿國,對嗎?」
林桓眨了眨眼,有些猜不林禎的意圖,說道:「伯父,您問這做什麼?」
林禎道:「老夫就問你,有沒有?」
「有!」
林桓老老實實回答。
在林禎的面前,他就像是老鼠遇到貓,天然的帶著畏懼。
林禎捋著頜下的山羊鬍,不急不緩的道:「既然有就好,老夫剛得到哨探傳回的消息,張綉領著軍隊,往舞縣來了。」
「張綉是一個青年,年氣盛。正所謂英雄人,他來了,贈送他一個人,必定能討得張繡的歡心。」
「除此外,老夫再拿出錢財和玉,有財、雙管其下,必定能擄獲張繡的心。只要張綉高興了,你我叔侄的職也就穩了。」
林禎說道:「否則張綉一個不高興,咱們兩人都得完蛋。」
林桓面頰了,吶吶說道:「伯父,我把自己的人給張綉,這不就是等於,張綉上了我的人。消息傳出后,我的面子往哪裏擱?」
林禎道:「你有臉嗎?」
「我……」
林桓剛一開口,便被林禎揮手打斷。
林禎眼神冷厲,強勢道:「你個混賬東西,不過是一個人而已。人如服,沒了再找便是。如果你我手中的權勢沒了,什麼都別想擁有。」
林桓咕咚咽下一口唾沫,說道:「侄兒是真喜歡玉,能否換一個人呢?」
玉,是小妾的名字。
林桓著林禎,臉上儘是期待的神。
林禎一掌就排在案桌上,這啪的一聲巨響,嚇了林桓一跳。頃刻間,林桓再也不敢辯駁,老老實實的道:「侄兒聽伯父的,我回去后,就把玉帶來。」
林禎頷首道:「晚上的時候,老夫設宴為張綉接風洗塵。到時候,你讓玉起舞,然後再讓給張綉陪酒,務必要讓張綉開開心心的。」
「是!」
林桓再度回答。
只是這一刻,他覺得頭頂綠油油的一片,卻又無可奈何,誰讓張綉這麼猛呢?
林禎讓林桓退下,便靜靜的等待消息。
時間流逝。
當張綉距離舞縣的縣城,不足二十里的時候,消息傳了回來。
此時,林禎一切準備妥當。
林禎又等了不久,當他得知張綉距離縣城不足十里的時候,便領著縣衙上下的員,一起到舞縣的南門外迎接。
一眾人,齊齊站著。
如今是十月,秋高氣爽,陣陣涼風襲來,倒是頗為舒爽。
林禎靜靜的等候著。
時間不長,林禎的邊,有士兵高呼前方有隊伍出現。林禎聽到后,往前看去,看到了道上出現的軍隊,神一震。
他手整了整上的衫,昂首,靜靜的等待著。
距離,一點點的拉近。
當張綉距離縣城不足百步遠的時候,林禎帶著人走出,快速的迎了上去。他距離張繡的大軍不足十步時,雙手合攏,九十度躬行禮道:「下林禎,率舞縣上下員,恭迎張將軍蒞臨。張將軍殺呼廚泉,敗匈奴,功勛卓著,可謂功比天高。」
張綉聽到林禎的話,眉頭上揚。
來的竟是林禎?
陳浮呢?
張綉臉上不神,沉聲道:「你便是林禎?」
林禎道:「是!」
忽的,林禎的心張起來。因為他從張繡的話語中,到了那含著的一冷厲,更到張綉話語中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意。
張綉問道:「林桓呢?」
林桓一聽張繡的話,心底反而高興起來。他心頭想著,自己一個無名之輩,一直都在舞縣,名聲竟然傳到了張繡的口中,著實心頭歡喜。
林桓走出一步,昂著頭,強自鎮定,說道:「張將軍,下就是林桓。將軍竟然知道下的名字,下真是三生有幸。」
張綉看著林禎和林桓,臉上的表,愈發冷肅,下令道:「來人,把林禎和林桓押起來。」
「喏!」
士兵得令,直接上前。
在士兵手的瞬間,林禎和林桓都瞪大眼,一副不可思議的神。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張綉會直接手。
林禎接連後退,大聲道:「張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張綉卻沒有回答。
片刻后,林禎和林桓便被拿下,兩人使勁兒掙扎,也是無濟於事。
林禎心中升起不妙的預,下心中的慌,說道:「張將軍,下在舞縣期間,兢兢業業,如今更親自帶人迎接。不知道,張將軍為什麼要拿下我們?」
張綉冷笑道:「你們二人,惡行累累,魚百姓,其罪當誅。」
林禎道:「大人,冤枉啊!」
張綉說道:「冤枉不冤枉,待本將了解清楚后,自會有結果。是否冤枉,不是你說了算,是本說了算。」
林禎面大變。
這一刻,他開始絕了。
他自己犯下無數的罪行,如今被張綉拿下,肯定是難逃一死。
張綉目一掃,問道:「陳浮呢?誰是縣丞陳浮?」
員中,靜悄悄的。
一個個都沒有開口,全都表示不知道。
張綉說道:「偌大的一個舞縣,難道沒人知道陳浮嗎?」
這時候,一個小吏站出來,回答道:「回稟張將軍,陳浮大人被林禎打了牢房,如今被羈押在牢房中。」
「混賬!」
張綉大喝一聲。
他看向林禎時的眼神,更是銳利。
這兩個人遇到匈奴人時,逃得比兔子都快。匈奴人被殲滅后,回來就對付陳浮,簡直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