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來臨，奚嘉病恢復的差不多，《餘生》檔期已定。

開播前，周明謙帶著全主創人員二度參加綜藝節目做宣傳，這也是向落和薑沁繼上次世紀和解後首度同臺。

一晃，已經過去一年半。

向落跟薑沁私下見面次數不，不過肯定是回不到兩人鬧矛盾前，私下見到，隻點點頭招呼一下。

們在活上隻到過幾次，其餘都是在律所見到。

距《餘生》開拍至今，已經過去三個年頭，就連主持人都慨萬千。

余安跟上回一樣，坐在觀眾席。

這次坐在這裏，跟上次不同。

那時，奚嘉的記憶還是一團糟，如今，的生日願終於實現，雖然遲了兩年。

臺上，主持人問周明謙，拍《餘生》最大的收穫是什麼。

周明謙頓了頓，像是思考。

與他而言，收穫之一就是脾氣平和不，每次在片場想發火，他就會想到，他以前對奚嘉大呼小，對的人品憑主觀臆斷，還不聽解釋，差點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這點他沒說，放在了心底。

全場安靜，都在等他答案。

周明謙原本是雙手握，隨即他從旁邊薑沁手裏拿過話筒，對著主持人說：「最大的收穫就是這個。」

他把左手舉起，無名指戒指格外顯眼。

不止主持人和在場觀眾，就連余安都發懵，他什麼時候把戒指戴上去了？

周明謙隻晃了幾秒，立刻收回。

節目組事先並不知道周明謙會公開，這個猛料，差點把主持人都炸暈。

主持人緩過神，要求他把手給鏡頭。

周明謙不配合，放在手臂下，單手環住，賣起關子：「我覺得還是不要了，以免我有做廣告嫌疑。」

主持人爽快：「今天給你做廣告的機會，不收費，不剪切。」

底下眾人笑。

周明謙迂迴道：「你再問我一個問題吧，比如，我心裏最佳主角是誰？」

主持人一下沒接住周明謙的梗，隻好順著他說，「周導拍了那麼多劇，合作了許多優秀的演員，誰是你心裏最佳主角？」

周明謙毫不猶豫：「余安。」說著，他在觀眾席裡找余安。

余安這個名字，太陌生。

主持人想了半天，確定沒聽過，他也不好說不認識，就間接求助場下，問誰知道，有獎競答。

無人知道。

薑沁舉手，問主持人：「什麼獎？可以兌換現金紅包嗎？要是可以，我就告訴你余安是誰。」

主持人笑著，「現在我就轉給你，兩百塊，大不大方？一分鐘說答案，再加五。」

臺下，歡笑聲不斷。

向落把自己話筒遞給薑沁，薑沁：「坐在觀眾席第二排，穿白連那位。再個料，我們周導為了追人，想方設法把余安放在邊做助理。追了好幾年，終於追上。」

薑沁遞了一個眼神給周明謙，那意思，我幫了你，下部戲一，你自己看著辦。

主持人詫異看向周明謙，「周導，您也會追人？」

周明謙：「不會追。所以就只能把看在邊，不讓旁人追。」

臺下，大家已經找到目標。

余安今天扎了一個很高的丸子頭，耳廓泛紅，周圍的人都看見了。

被這麼多人圍觀，余安局促不安，也形容不出的驚喜和幸福。從沒想過，周明謙會在節目上公開。

戒指早就到了，一直沒戴。

中午時，周明謙非讓戴上試試，等戴上，他又說不要拿下來，不吉利。

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最後，隻好戴著。

前段時間，搬家了，搬進他隔壁那套房子，他說住得近省汽油費，還能照顧他合理膳食。

現在才知道，當初他買那套房子，就是想借給住，後來怕心理力大才作罷。

這兩年，房租的錢，他都是以年底獎金形式補給。

他脾氣，卻把能有的溫都給了。

周明謙喊話節目組，「麻煩給我們最佳主一個鏡頭。」然後他看向余安：「這麼難得的做廣.告機會，快把無名指對準鏡頭。」

他是想告訴別人，他跟余安求婚了，無名指戴了戒指。

余安也不傻，沒真的把手舉起來，越過前排的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周明謙隔空相。

角微微彎了彎。

但攝像還是給了的鑽戒一個特寫。

現場周明謙的，一邊失，一邊吃兩人的狗糧。

節目錄製結束，回到後臺，周明謙問他們晚上忙不忙，不忙的話他晚上請客，去他們家。

又不忍嘚瑟：「我們家余安的手藝你們也嘗過，今晚下廚招待你們。」

向落胃，「不去，剛剛的狗糧還沒消化完。」今晚有安排。

薑沁：「我也不去了，免得打擾你們秀恩。」隔了兩秒，「我得跑裝修市場。」

周明謙以為要裝修，「又買房了？」

薑沁：「不是，給可憐的小程裝一下辦公室，門檻都被人給踏平了，一分律師費都沒見著。」

向落：「......」

薑沁說的就是。

這一年半，去律所的次數，比回自己家都多。

全當沒聽到，待會兒還要過去找程惟墨。

向落從錄影棚出來，直奔律所。

向教授問晚上回不回家，說有活，沒時間。

向教授嘮叨一句：「你也不能天天忙工作，自己終大事也得考慮考慮。」

向落心道，我比您還著急呢。得學周明謙，把人給看好了。不會追人不要，不能讓旁人追了去。

可能是因為每次都是來律所，所以沒記者跟拍。向落就更自由了，時不時來轉一圈。

當然，這一年半也是發律師函最多的星。

「叩叩——叩叩叩——叩叩」

只要是這樣的敲門節奏，程惟墨都不用問，就知道是誰。助理也習慣了向落，看到來人是，都不過來問一聲有什麼需要。

程惟墨無奈，去開門。

「程律師，在忙呢。」向落淺笑著問。

等進來，程惟墨關上門，「又有誰傳播你的不實言論？」

向落：「今天沒有的。是過來跟你結律師費。我聽薑沁說，你這門檻都快被人給踏破了。」

程惟墨沒接茬，給倒水。

「謝謝。」向落接過來，抿了一小口。在茶幾上掃一圈，沒零食。「程律師，你這有沒有吃的？」

說著，放下水杯，太。

「我好像有點低糖，頭暈。」

程惟墨辨不出是故意還是真低糖，這個也不能開玩笑，問：「你想吃什麼？我到助理那找。」

向落：「蛋黃派，隻吃蛋黃派。」

沒辦法，程惟墨下樓去給買了一袋來。

向落平時不吃這個，要上鏡好看，從不敢吃高熱量零食，為了下半輩子幸福，今天豁出去了。

連著吃了三個，第四枚已經撕開包裝袋的一角。

程惟墨看愣，「你失了？」

人也只有這個時候不顧形象大吃，就像薑沁，失那會兒在酒吧發酒瘋，潑了他兩次酒。

向落想了想措詞，回他：「有可能失，還不確定，先吃了再說。」

程惟墨：「......」

他對雖然反應遲鈍，但也早覺察出，對他不一樣。

「向落。」他表嚴肅，看著的眼。

向落：「你就算要拒絕我，等我把這個蛋黃派吃完的，行不行？我還是小時候吃過，後來演戲，就沒有好好過自己想吃的零食。」

程惟墨沒再接著往下說，靜了片刻，開始忙工作。

半小時過去，程惟墨再次側臉看向落時，那枚蛋黃派才剛剛咬了一小口。

程惟墨突然就想起，當初奚嘉到他這裏簽離婚協議，那時什麼都聽不見，想跟莫予深離婚。

簽字要很久，磨磨蹭蹭半天，最後還要摁手印，延長時間。

那是因為不想離，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而現在，向落就一小口一小口吃蛋黃派，彷彿只要不吃完，他就永遠不會拒絕。

程惟墨在心裏呼口氣，沒再管。

晚上十點半，程惟墨忙完，關了電腦。

向落那枚蛋黃派才吃了一半，這麼解釋：「細嚼慢咽，不會長胖。你知道的，我們藝人為了保持材有多不容易，就得狠狠自己。」

程惟墨示意，「你包起來，帶回家吃。」

向落又咬了一米米那麼大，「程惟墨。」第一次喊他名字，「咱們玩個遊戲行不行，我們倆都遵循遊戲規則。」

程惟墨問：「什麼遊戲？」

向落：「你先答應我，我就告訴你。」

程惟墨這才發覺，人都是不講理的，跟講理，就輸了。今晚，他耐心出奇的好，「說吧。」

在剛才過去的幾個小時裡，父親的那句話一直在腦海裡循環回放，孩子家不管什麼時候驕傲不能丟。

捫心自問，這些年也算做的合格。

可這條準則，甚至是底線，到了程惟墨這裏，就不管用了。

向落屏著呼吸：「如果我不表白，你就不許拒絕我。你辦公室這裏，我想來就來，行不行？」

程惟墨：「...你這是霸王條款。」

「那你答不答應？」向落一瞬不瞬看著他。

程惟墨沒置可否。

向落：「那我當你答應我了。你也不許去相親，不許找朋友。」

程惟墨眼神無奈。

向落心滿意足，把剩下那半塊蛋黃派兩口吃下去。

程惟墨：「......」

現在也不需要減，也不需要細嚼慢咽了。

他提醒拿上包和車鑰匙，隨之，他也起。

向落問：「我是坐你的車回去，還是你開我的車？」

程惟墨婉拒：「各開各的。」

向落瞅著他，聲音很小：「我吃了蛋黃派。」

程惟墨不理解為什麼吃了蛋黃派就不能開車，「然後？」

向落：「有酒含量。」

程惟墨說不出話來。

向落往嚴重了說：「我這個人對酒特別敏，萬一遇到查酒駕的，我到哪兒說清楚？我演藝生涯也到此結束。」

「向落。」

「嗯？」

程惟墨嘆口氣，關了燈，「開你車。」

要是開他的車送回去，明天又會讓他去接，說不定還要送去劇組，他明天上去有個案子要開庭，沒時間。

向落得了便宜還賣乖：「麻煩你了啊。」

程惟墨想說，這一年半，何止是麻煩他，他的私人時間被佔了三分之二還要多。

到了樓下，程惟墨手，「車鑰匙。」

向落沒給車鑰匙，把自己手放他手心，又抓住他兩手指。

肢接那刻，像有電流，從兩人裡穿過。

程惟墨掙扎著，猶豫著，最終，他沒有把手出來，任向落牽著。

向落張的心，落了地。

側過臉，不由角上翹。

程惟墨朝停車場走，被他拽著走。

半晌，程惟墨說話：「我沒你想的那麼好，你別鬼迷心竅。」

向落：「沒有鬼迷心竅。你比我想的還要好。」

第一次跟程惟墨說話，是在三年前馬巡迴賽的看臺。的座位跟莫予深相鄰，當時想跟莫予深合影一張，被拒。

後來，薑沁讓程惟墨跟莫予深換位置。

按照莫予深跟薑沁的格，肯定是直接換，不會顧及的心，只有程惟墨，他說他們律所有幾個人是，想問要簽名。

位置換過來，也給了臺階下。

他拿出自己隨攜帶的記事本，讓簽了不頁。

最初的溫暖和好，也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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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做客的那檔娛樂節目提前兩期播出，主要是趁著《餘生》話題大熱，把周明謙求婚的消息也廣而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