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嘉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有沒有想過跟我離婚？”

早忘了還簽過離婚協議。

莫予深的腳步有一瞬間停滯，隨即又落下，拐彎走下樓梯。

奚嘉窩在沙發裡絞盡腦想了好一會兒，有些事始終還是沒想通。

樓下書房，莫予深剛剛結束了視頻通話，正要理其他工作，手機響了，是朋友程惟墨。

“嘛呢？”

莫予深：“在接電話。”

程惟墨現在沒心思跟莫予深扯閑篇，“你來一趟吧，薑沁這是要作死，紅酒喝了一瓶了，第二瓶又倒了一杯，誰都攔不住。”

莫予深：“打電話給薑伯伯。”

程惟墨歎氣：“得，剛才我們就這麼要挾來著，結果被潑了一臉酒。”

他的襯衫也沒能幸免，這剛換了一件。

他們又拿是公眾人，喝醉了有損形象嚇唬，哪知來一句：老娘不在乎，我喝酒礙著誰了！

程惟墨打聽，“小丫頭真被分手了？”

“嗯。”

“難怪。”

安靜了瞬間，程惟墨建議，“那你還是來一趟吧，都這樣了，我們要是再嚇唬，是不是太不人道？”

照這樣喝下去，非出人命不行。

薑沁只有對莫予深還忌憚一點，他說什麼，勉強買帳。

莫予深放下手頭的工作，拿上車鑰匙出門。

到了酒吧樓下，正巧遇到了程惟墨。

程惟墨見莫予深從駕駛座下來，不由皺眉，“你自己開車？一會兒怎麼喝酒？”

莫予深：“不喝，回去還有事。”

程惟墨下樓來是換襯衫，剛剛又被薑沁潑了酒，這是今晚的第二次。

到了包間，所有人都是安靜的，默默喝著酒，只有薑沁，邊哭邊罵。

“你們男人，都特麼的不是好東西！”

“喜新厭舊，狼心狗肺！”

“你們……一個個的，怎麼不說話？心虛了？”

大家看到莫予深，像看到了救星。

莫予深走到薑沁旁邊，一把奪過手裡的酒杯，“差不多得了，回家。”

薑沁支著頭，抹了把眼淚，“關你屁事！”

指指心口，“這裡疼，你懂不懂！”

“五年的，上周還好好的，說散就散了！五年，不是五天，也不是你跟你假老婆的那幾個月！”

程惟墨拍拍莫予深的肩，“醉了，不管說什麼你別往心裡去。”

沒有酒杯，薑沁直接拿了紅酒瓶，仰頭就喝。

“薑沁。”莫予深的聲音並不高，卻著凜冽的距離。

薑沁對著瓶子猛喝了好幾口，差點被嗆著。

莫予深看著薑沁，勸的話本不管用。

“你現在就回去，我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他特意停頓半秒，“你也可以繼續作，以後這裡所有人，跟你沒任何關系。”

薑沁現在是半醉狀態，意識還有幾分清醒。

快掉下來的眼淚，被莫予深冷漠無的聲音生生給了回去。

眨了眨眼，把酒瓶放回原。

下一瞬，沒忍住，突然間淚如雨下，眼淚都流到了角。

胃裡翻滾著難，用手一直。

莫予深語氣緩和下來，“把包拿著，送你去醫院。”

薑沁梗著脖子，淚眼朦朧：“不稀罕你管！”

氣氛僵持，一陣音樂鈴聲打破了沉默。

莫予深拿出手機，看了眼號碼，劃開接聽鍵。

奚嘉的聲音傳來：“你不在家？”

莫予深：“在外面，你別走，我這就回去。”

第六章

奚嘉找莫予深是想弄清幾個問題，結果找遍二樓和一樓，都不見他影，就給他打了電話，沒料到莫予深會來那麼一句。

讓人無意間生出一種錯覺，跟莫予深夫妻不錯。

別走。

還有過前科不？

收了收思緒，對著手機：“我沒什麼事，你忙。”

莫予深也沒多言，掛了電話。

“奚嘉？”程惟墨問。

“嗯。”莫予深示意程惟墨，把薑沁送去醫院打點滴。

他跟包間其他人打了聲招呼，隨後離開。

程惟墨讓一位朋友帶薑沁去洗手間，“把妝給收拾一下，我在樓下等你們。”他拿上外套快步走出包間。

邊走邊打電話，聯系了VIP病房。

在電梯口，程惟墨追上了莫予深。

剛才人多，他也不便多問。

“奚嘉怎麼了？”他關心道。

莫予深語氣平淡：“沒怎麼。”

程惟墨點頭，“那你還急著回去？”

莫予深：“忘了在別墅住過，跟住陌生地方沒兩樣。”

程惟墨恍然，原來病加重了。

領證前，莫予深跟奚嘉就簽了離婚協議。

當初知道的人就只有他，還是他給他們擬了離婚協議書，後來薑沁去莫予深辦公室，無意間看到了那份協議書。

除此之外，沒第五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