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引生幾乎每天天還沒亮就起床,帶著林心兒到逛,吃飯和買東西的錢更是流水一樣花出去,他一點都不心疼。
已經是第四天了,張引生暗暗計算著日期,他細心的覺到林心兒明顯比剛來那幾天要開心許多。
像以前一樣,他送林心兒到旅舍,含笑告別后,張引生突然又住,“我可以到你住的地方看一下嗎?”
林心兒下意識的看了他瘦弱的子一眼,覺得自己能夠在他有什麼不軌行為時把他打趴下,卻還是謹慎的說了一句:“孩住的房間,不太合適吧!”
他有些沮喪,說那我先回去了。林心兒卻笑了,朝他招招手,說:“逗你玩的,來吧!”
怕他誤會,又補充一句,“不過你看過就要馬上走。”
張引生立刻高興的跟上了樓。的住房非常普通。趁背對著自己的時候,張引生飛快的把一張紙條放在顯眼的地方,什麼都沒說就跑了出去。
他跑的很快,生怕林心兒發現后住他,更害怕輕描淡寫的說:“其實我一直把你當朋友。”
對一個滿是傷痕的人來說,再委婉的拒絕都是一種傷害,他害怕拒絕。
林心兒聽到了他急促的腳步聲,只是好奇的出去看了一眼。
還沒出門就看到了那張有了褶皺的紙,上面寫了一首小詩:
我喜歡你
有如一抹微風
輕輕的,輕輕的吹著
我滿載著意的舟蓬
我不敢說出
你也沒有知曉
但我的心中還是那麼甜
就像看到你笑魘如花的面容
和輕輕的微風
他的字看著很是瀟灑,詩文卻只看懂了四個字——我喜歡你。
張引生已經走到了回村里的水泥路上,他的心還是撲通撲通的跳著,一路上不停的想著會不會答應自己。
同意了自然最好不過了,如果沒同意呢?他覺得失敗的可能更大,林心兒是城里人,家里肯定很有錢,而且這麼漂亮,怎麼可能看上自己!
他后悔起來,后悔自己不該這麼沖的讓明白。隨即他又想到蕭琴,想到把自己敢出門時那張帶著些嘲笑的臉。
天快黑了,張引生覺自己雙突然沒了力氣,他已經預到自己的失敗了,“也是,我那次功過?”他苦笑。
村里的房子都亮了燈他才到家,一進屋就看到他爸那張發黑的臉。
張媽小跑了過來,關心的問:“你去哪里了?”又說:“幫你留了飯菜,我去給你端來。”
張媽還想說什麼,張爸卻暴躁的打斷了,“吃什麼飯?”又看著張引生說:“不知道你一天天的都出去干什麼,跟個二流子一樣,田里的活也不用干。”
張引斌媳婦只掃了他幾眼就進屋了,常常這樣,像是刻意躲避著他一樣,別說單獨相了,平時連話都不跟他說兩句。
張引生沒有反駁,只在心里告訴自己,家里終究不是久留之地,還是得去城里生活。
他沒有吃飯,而是一扭頭走了出去,張爸在屋里的罵聲越來越遠。
天剛亮他就洗漱一番出了門,走到林心兒住的旅舍他又猶豫了,心里又變得忐忑不安。
“咚咚咚”,他敲響了門,里面沒有任何聲音,他額頭已經有細汗開始冒出來。
“也許已經出去了,或者一大早就做火車回去了。”他這樣勸說自己,終于轉過,提就要走,走了兩步又不甘心的回頭,“咚咚咚”的敲了三聲。
里面傳來慵懶的聲音,“你等一下啊!”接著就是鞋踩在地上的聲音,門栓開的聲音。
每一點響聲都像是打在他心坎里,開了門,已經換了服,眼睛還是有些無打采的。
張引生猶豫著想要問是不是同意了,林心兒又“啪”的關了門,說先洗漱一下。
張引生在外面足足等了一個小時,站的腳都快麻了才出來。
兩人去吃了,他在條里特意加了蒜和香菜,他知道喜歡這樣吃。
付完錢回來的時候林心兒已經站在那里了,他有些意外,平常都是坐在凳子上像個小姐一樣等著他回來再起走的。
他試探著的問:“你昨天有沒有看到那張紙。”
林心兒沒說話,只是示意他過來,張引生又是張又是疑的走了過去。
突然走過來抱了他一下,抱得很輕,很快,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重新站在了離他一步遠的地方。
他的心跳的更快了,誰都明白這個作的含義。
出了飯店,張引生也走了出去,天上卻不知什麼下起了大雨,嘀嗒嘀嗒的雨聲卻在他心里演奏優的旋律。
冒著雨買回來傘,送回旅舍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又煥發出了生機與活力。
接連下了五天大雨,張引生也在旅舍住了下來,還是不讓進屋。
第五天一起吃過早餐后,他忍不住抱了一下,林心兒卻掙了,盡管很快就解釋說自己不習慣這樣。張引生卻覺到了,并沒有喜歡自己。
他想立刻就離開,卻還是忍不住問:“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我想再待幾天,到時候你愿意跟我去城里生活嗎?”說。
他回了一個字:“好。”心里好像有些激,有些期待,更多的,卻是苦。
“對了,這兩天我要回家辦點事,就不陪你了。”他找了借口。
林心兒沒拒絕,一直都是這樣,自己對好,不拒絕,不給什麼,也從來不問自己要。
雖然是水泥路,張引生的鞋子還是進了水,大雨無休止的下著,雨傘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一想到林心兒的事,自己跟蕭琴的點點滴滴就在腦海浮現,讓人心煩的往事也水般源源不斷涌心底。
許久,他像是突然醒悟過來,知道喜歡一個人只是自己一個人的事,無論自己多麼難過,忐忑,高興或者失,都只是自己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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