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趙爽期盼的眼神,那眼神里希靠別人度過困難的意思讓我當即就決定了,這個錢我不能借給,我幫得了一次,卻幫不了一世。
人生有那麼多的難關要過,沒有一個是能拖延一下就過去了的,敵人擋在前面,我們總是要著頭皮沖上去,廝殺一番,才能取得通關的通行證。
趙爽之前過慣了養尊優的日子,現在生活發生了變故,到了只能由來擔起大任、挑起重擔的時候了,這是從未經歷過的,我能理解的手足無措,可是這樣最關鍵也最難過去的時候,卻畏著止步不前,如果不能狠狠的一把,就邁不出這一步。
這次之所以會被那幾個男人騙,能是因為什麼?不就是因為心存僥幸,想著出道名,一.夜暴富嗎?現實殘酷,這其實還是心逃避面對現實的一種表現。
經歷了這一次這麼危險的事,我真的希能看清現實,腳踏實地的開始承擔起生活的重擔,這樣的時候如果我輕松借給錢,或許,不是一定只能讓繼續逃避。
我在心里嘆了口氣,直接跟說我也沒有錢,拒絕了趙爽借錢的請求。
眼里頓時充滿了一種極度矛盾的,有期盼,請求,可是更多的是不可理喻,微微不滿的說道:“你嫁給這麼有錢的人,住在這麼好的房子里,我剛才在浴室里看到你用的東西也都很名貴,難道就不能借給我一點錢嗎?”
聽到這樣說,我更加慶幸剛才沒有因為表現出的可憐,而施同心,我看著,覺得有點悲哀,果然想的并不是度過困難,而是不勞而獲。
“我不是沒有錢,但是我現在不能借給你,趙爽,你要面對現實,我能幫你一時,難道我可以幫你一世嗎?靠別人的救助過不了一生的。”我看著,認真的對說道,對于,畢竟曾經也算是我的妹妹了,我希能真的明白我的苦心。
我希冀地看著,然而卻避開了我的目,低下頭去,像是在思考,又或者權衡利弊。
趙爽沉默了許久,終于點點頭,落寞的說道:“好了,我知道了,我有點累,想要休息了。”
我嘆了口氣,搖搖頭站起來,我知道沒有明白我話里的意思,或許也沒有再想想的想法,甚至還想著不勞而獲,我知道這種深固的念頭難以打消,可是話已至此,我再無他法,只能起離開了。
第二天清晨,趙爽倒是起的早,我在廚房里忙碌著準備早飯的時候,也過來幫忙,只不過還是不時的說說自己家的困境,明里暗里的想要借錢,我默默在心里嘆氣,只假裝聽不懂,幾番下來,也只好放棄了。
明明昨天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卻依然試圖搖我的想法,這樣的人,該怎樣去支撐接下來的生活啊?
吃過早飯之后,我去送諾諾上學,也終于要離開了。
在門口分別的時候,看著落寞憔悴的神,以及那神里略微的掙扎,我還是不可抑制的心了,我知道要回去的話,還是要直面殘酷的現實,對于這樣可憐的,我心里終究不忍,即使是再怎麼一心想要不勞而獲或者依靠別人,那不過是前半輩子的習慣決定的,從來都是養尊優,那雙手從來也干不了活累活,每天還要用玫瑰花水浸泡包.養,現在的已經失去了那種條件,可是習慣又豈是朝夕就能夠改變的?
幾番猶豫幾番掙扎,我最終拿過的手機,把我的號碼輸了進去,然后說道:“這是我的手機號,以后如果真的有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盡快去找份穩定的工作,你要堅強一些,困難總能熬過去的,日子還是要過的。”
趙爽的眼睛紅紅的,點點頭,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然后就轉離開了。
我知道,還是對我沒有借錢而頗有微詞,心里的不滿我都明白,可是我有錢我就要借嗎?難道有誰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更何況還沒有到最困難的時候,現在的,一心只想不勞而獲,如果給了,只會讓貪得無厭。我轉頭,嘆了口氣。
諾諾牽著我的手,很好奇的轉頭看了看,又回過頭來抬起頭問道:“媽媽,為什麼那個阿姨看上去好像要哭了?”
我蹲下來,跟他平視著,認真的說道:“因為阿姨要去挑起很重的擔子了,要去勇敢的面對困難了,就像超人保護地球一樣勇敢哦,諾諾以后要做個堅強的人,好不好?”
“嗯!”諾諾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然后小寶貝兒頓了頓聲氣的說道:“爸爸早就跟我說了,我是家里小小男子漢,以后媽媽要是也要挑很重的東西,就讓諾諾來幫著媽媽,這樣媽媽就不會像那個阿姨一樣哭了。”
“真乖!”這話這樣稚卻又這樣令人安心,我抱著諾諾,在諾諾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這麼懂事,真是我的好兒子。
在趙爽離開之前,我雖然十分堅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可是想到離開時的表和表現,我預計不會那麼快工作,并且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給我打電話。
只是我沒想到,這麼多年,趙超應該也攢下不錢才對,居然這麼快就揮霍空了,不過想來也是,這與他們坐吃山空的行事風格無不關系,這樣深固的生活方式,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改掉的,即使眼看著錢在變,他們也難以控制住家里如水的開支。
我知道會找我,但是我沒有想到電話來的這麼快,在趙爽離開的第三天,我就接到了的電話。
接聽電話之前,我做好了提要求的心里準備,想著再怎麼樣給做做心里工作,可是電話接通之后,剛剛喂了一聲,還不等說話,話筒里面就傳來了趙爽的痛哭之聲,是很傷心的那種痛哭,撕心裂肺,痛徹心扉,仿佛失去了至親一樣的難過。
這哭聲令我心驚,我心里頓時張起來,連忙安一句,問道:“你先別哭,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誰知聽到這話,哭的更厲害了,哭聲綿延在耳旁,讓我甚至有些頭痛。可就在我懷疑是否還會開口的時候,的哭聲漸漸微弱,斷斷續續的吐出了一句話:“我……我哥哥死了……”
平地驚雷。此話一出,我的大腦瞬間空白了一瞬間,然后腦海里閃現的是我們結婚時的趙超,那時的他,意氣風發,風姿卓越,也是個有志之士,有才之人。可是這才多久,他現在竟然已經死了,死了嗎?死了之后從此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死亡,原來離我們這麼近的嗎?
我愣了許久之后,才緩緩問道:“你之前不是說過,他的病還能撐下去的嗎?”
“哥哥是自殺的,他是喝了農藥自殺的。”趙爽哭的聲音都嘶啞了,“都怪我,都是我害死哥哥的……”趙爽在電話那頭不斷的哭泣,一直重復著這句話。
此時我才發現,原來,我們認為的所有的恨仇的大事,在生死面前都算不上什麼。
生死之重,果然是重于一切。
原來認為的那些所謂的恨那些怨,自以為多麼刻苦銘心多麼難以釋懷,可是當那個怨恨的對方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了,就那樣溘然長逝,你會發現,所有的一切都煙消云散,如同把他的骨灰撒向大海,連回憶都眨眼沒波濤。
全都不復存在。
“我知道你很難過,這樣的時候,你更要堅強一些,還有你媽媽需要你照顧呢,有什麼事是我能幫忙的嗎?”我極力安,生怕會在這種況下做出什麼。
我現在有甚至有點懊悔為什麼當初沒有借錢給趙爽,如果拿到錢,或許趙超得到更好的照顧,或者讓他再維持一段時間的生活,或許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我還記得趙爽當時跟我說,趙超最后的這段時間,病嚴重時,痛苦萬分,胃痛也不是小事,何況是癌癥這樣的不治之癥,他經常痛的滿地打滾,脾氣也十分的暴躁,想必,是實在忍不了這樣的痛苦了,才選擇走這一步的吧。
“哥哥生前對你一直很愧疚的,明天是哥哥的葬禮,如果你愿意的話,就來送一送他吧,如果他在天有靈,一定會安息的。”鄭爽在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只有偶爾的啜泣聲,半餉,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我頓了一下,大腦飛速運轉。當初離開趙家之時,我就曾經下定決心,既然已經離,那就徹底的與趙家隔離,再也不會回去了,從此天各一方,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從前如何,就當作是前塵往事,不再計較。
“我求求你了。”趙爽突然又哭了起來,在電話里哭著說道:“當初我哥臨走之前,雖然已經說不出話了,可還是力張合著口,我湊近了聽出來他說的是對不起,他,他致死惦記著對你的愧疚!”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已經泣不聲。
而我的眼淚猛然涌了出來,我慌忙捂住了,任由眼淚洶涌而下,可不想讓趙爽聽到我的哭聲,而似乎能應到,也一直沉默著,許久之后,我終于平復了心,干了淚水,用正常的語調說道:“行,明天的葬禮,我會去的。”
掛了電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特別特別想哭,幸好家里就我一個人,也不用顧忌,我就這樣坐在地上,一直哭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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