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淅淅瀝瀝,太廟被全副武裝的軍士團團圍住,一片肅然凜殺之氣。
里面包括皇上在的皇親貴胄們,個個瑟瑟發抖,著一深黑鎧甲的肅王皇渝耀掃了大家一眼,忍不住低低的嗤笑一聲。
忽然門口闖進一個丟盔棄甲的軍士:“殿下,不好了,不好了,東門被攻破了……”
“怎麼可能,把守東門的,可是本王的親兵,哪里會這麼快被攻破!”哪怕再城府深沉冷靜過人的肅王也忍不住皺眉,一把揪著來人的領,仍有些難以置信。
軍士見他怒,頓時瑟瑟發抖。
“說,是什麼人干的?”
“是,是陸丞相府的二姑娘率人攻進來的,據說這次帶過來的,是最新研制的兵,十分厲害,我們還未上前,就已經死傷嚴重……”
軍士話音剛落,門口便是接連傳來幾聲慘,肅王一驚,一把丟開方才的軍士,呼的一聲拔出劍來。
“哐當……”一聲,太廟正殿的大門豁然倒地,煙雨迷離之間,肅王還未看清出眼前形,便是覺得口一麻,手腳開始不聽使喚起來。
人也是緩緩癱倒在地,眼神迷離之間,似是瞧見一抹俏的影越走越近:“肅王殿下,別來無恙?”
……
“王爺,王爺……”耳畔一個低低的聲音將肅王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連忙斂斂心神兒,慶幸上天待自己不薄,得以重生一回。
今日,自己是要先下手為強,提前來丞相府提親,將那通兵制造的陸二姑娘弄到手,他日大業路上,也好相助自己一臂之力。
“王爺,我們都來了府上半柱香的工夫了,丞相大人竟然連影子都未曾瞧見,架子也太大了吧!”見他回過神來,近侍周源已經掩飾不住自己的不滿。
“無妨,本王有的是耐心!”肅王輕擱下手中的茶盞,一副氣定神閑。
周源直皺眉頭:“王爺倒是好子,以王爺的份,京城里面什麼樣兒的子娶不到手,何苦非要來這里坐冷板凳呢,不過區區一個庶罷了,竟也值得王爺耗費這麼大的心思。”
“易得千金寶,難得有人。”肅王也不說破,輕啟薄,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話來,把眼前的周源噎的夠嗆,自己自便是一直跟隨王爺側,自己的主子和這丞相府庶出的二姑娘,本就是照面都沒打過,何來有人之說。
不待他開口反駁,肅王已經搶先一步,高深莫測的一笑:“的事,跟你是說不明白的……”
“王爺,您……”周源何曾見過王爺如此輕浮,臉憋的通紅,卻又是偏偏被這句話堵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好了,丞相大人過來了,你們都記住了,這陸家二姑娘,本王今日是勢在必得。”肅王狹長的眼睛朝外面飄了一眼,角微微翹了翹。
與此同時,被他們惦記的正主,二姑娘陸尚雪正著鏡子里面致的小臉蛋兒,微微有些失神,原本以為病重之后,必死無疑,不想竟然異世重生了。
雖然只是庶出,但好在有了個權勢滔天的丞相老爹,食無憂。
陸尚雪正在思量之間,門外便是響起了丫頭紅綃的急促的聲音:“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怎麼了,這大清早的,就吵吵嚷嚷的,真的一點兒規矩都沒有……”正在里間里面伺候的楊嬤嬤聞聲出了屏風,薄斥道。
紅綃急急的止住腳步,匆匆的對楊嬤嬤福了福子:“嬤嬤教訓的是,奴婢明白了。”
“什麼事,火急火燎的?”楊嬤嬤見還算能聽的進去說教,面方才和緩了些。
“方才奴婢從外面回來,又瞧見肅王府的人上門了……”紅綃臉蛋兒紅撲撲的,焦急的連忙回答道。
楊嬤嬤聞言眉心凝一團:“這個月,肅王府的人都來過三回了,你可打探過了,還是因為那件事嗎?”
紅綃還沒來得及答話兒,便是瞧見陸尚雪從里間走了出來,四目相對,面微微征了怔,
陸尚雪早在里面把二人對話聽的真切,嘆了口氣:“看來嬤嬤是猜對了。”
幾人略沉默了片刻,紅綃方才垂下眉心兒,喏喏的都囊道:“是的,一大早人就到了花廳,據說這一次,肅王殿下親自上門了,而且大人也已經趕過去了……”
聞聽此言,一旁的楊嬤嬤面微微黯了黯,卻是并沒有立即說話,按說以陸尚雪這種丞相府庶的份,能夠嫁王府,的確是高攀。
只不過,若是旁的王爺也就算了,偏偏是肅王,這肅王乃是圣上弟,深得皇上信任,位高權重,可是此人今年已經二十有二了。
竟然還尚未娶親,之前與他定親的子,不知是何原因,個個都是或瘋或死,沒有一個好下場,這京城里面的子。
如今一提到肅王,沒有不害怕的,這次他把目標選到這陸尚雪的上,怕是兇多吉啊:“這事兒不是還沒定嗎,你這丫頭就吵吵嚷嚷的,沒個正形兒的……”
大約也是察覺到陸尚雪面不對,楊嬤嬤對紅綃使了個臉道,“你先下去吧。”
對于楊嬤嬤的心思,陸尚雪并非一無所知:“嬤嬤何必責備紅綃,也是擔心我跳火坑。”
對方聞言面凄然,搖搖頭:“這肅王是什麼人,這京城里面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姑娘面前本就是個火坑啊。”
楊嬤嬤說到這里,也是連忙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兒,有些說不下去了。
“此事我們能想到利害,父親自然也能想到,如今在這府邸里面,一切都是不由己,既然無法改變,何必費神。”陸尚雪輕巧笑了笑,渾然不在意。
對于自己在父親心目中的可有可無的地位,陸尚雪也還算心里明白,父親居高位多年,凡事都已經習慣了權衡利弊,今日若是那肅王殿下開出的條件人,這位父親大人怎會在意這個微不足道的庶出之。
但是肅王府是龍潭,這丞相府又何嘗不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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