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概是被氣急了,當真將自己腦袋往墻上撞,栽倒在地。
宋甜看得心驚膽戰的,趕讓小班醫生,打開門看況。
錦園醫療設備齊全,醫生也是最專業的,檢查過昏迷的景,除了輕微腦震,其他沒什麼大礙。
那骨髓匹配的事,檢查得怎麼樣了?
醫生將宋甜過去,老實回答:初審結果已經出來,百分之九十的匹配值,能不能移植,還得做進一步的篩選,但眼下有這麼個人存在,對小爺的病是極好的。
宋甜懸著的心,這才算落實下來,百分之九十的幾率,那就沒什麼差錯了,景這次倒沒有胡說。
想到景上輕微化膿的傷口,不免皺高眉頭,斟酌片刻,喊住那醫生。
把上的上理一下吧,既然之后還用得著,別搞得太難看了。
宋甜的心腸,到底不是最狠的。想到景的骨髓適合自己兒子,就想把好生養著,不想讓弄得太狼狽。
醫生為難,傅老爺下了命令,誰都不準管景小姐,說都是罪有應得。上的傷不會要命,等傷口潰爛到最深的時候再上藥治療,好讓景小姐長點記。
既然這樣,那就聽他的。弱弱點頭,還是有點怕景再尋短見,影響以后救小果子。
小班第一時間向老板匯報況,按照指示在地下室的墻上裝一層泡沫,并且將所有的設施都換沒有危險的,確保不會再出現今天這樣的事。
宋甜再一次驚嘆于自家男人的心細如塵,細節控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工人在房間裝泡沫,站在旁邊監工,順便等人醒過來。
景睜開眼就看到房間里好幾個人在弄墻,最恨的人就站在旁邊,雙臂環抱那是愜意得很。
戾氣上頭,爬起來就往宋甜撲去。
宋甜警惕高且作靈敏,躲過攻擊游刃有余,高屋建瓴瞧著報復沒得逞摔在地上狼狽的人。
都這個樣子了,還戾氣深重。
景上的傷正痛著,跪倒在地上淋淋的,慘白的小臉兒已然沒有往日的倨傲矜貴,有的只是深深的怨毒。
宋甜,你會遭報應的!
發狠咬著牙,從牙里出這麼幾個字。
宋甜只覺得好笑,如果這世界真有老天有眼,那恐怕人類都滅絕了。
景,你做了那麼多缺德事兒還來詛咒我會遭報應,不覺得傻麼?
說完,嫌棄地往后退去幾步,和臟兮兮的人拉開距離。
我之所以站在這里,是想確定你會醒過來。以后別用這種老掉牙的尋死方式,沒用的,就算你撞墻上吊吃藥,醫生還是會將你救回來,你無非就是多苦而已。如果你喜歡,隨意。
語畢,也懶得看對方淬毒的眼神兒,轉就走。
景坐在地上,眼眶凹陷,眼球突出。
用盡的力量嘶吼:宋甜,我不會就這麼認輸!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吃飯不會再喝水,我不會用我的骨髓救你兒子!
宋甜輕嗤兒,站住腳,回眸輕蔑地睥睨著已經沒招兒的人。
如果你愿意,那就試試看。聲音冷涼,和傅老爺如出一轍。
回到大廳,看小果子正和傅小小玩兒,在沙發上爬上爬下的,蹦得心肝兒。
連忙過去將小家伙按住,他現在特殊,要是再大出就會加重病,甚至造生命危險。
小果子神好,也不知道自己生病了,正在興頭上收不住。
宋甜發愁,李叔卻倉促進門說有客人采訪。攔都攔不住。
闖進錦園兒的是景媽媽,因為有景城一陪同,警衛員才沒有多加阻攔,讓母子倆人進了圓子。
這兩人來的并不是時候。
景媽媽看到宋甜就指著鼻子罵狐貍,上竄下跳的。
景城一杵在門口很為難,以前一直護著妹妹景,知道背地里做了些不好的事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他現在接管了景氏,心也起來,知道在大哥這段三角關系里,自家妹妹從來是多余的存在,是無論如何強扭都不可能有結果的。
他能想通,可是自家妹妹和老媽想不通,非是要上門鬧。
不要臉的,你到底把我兒弄去哪里了?你這個人,心腸怎麼這麼歹毒!景媽媽瘋狗咬人。
宋甜面平靜,和景城一對視,了解到對方的想法。
景城一也是拗不過這個媽。但是不可能讓任何人知道景在錦園的,不然事就麻煩了。
如果景夫人是到我家來喝茶聊天的,宋甜奉陪,但如果景夫人是來鬧事的,宋甜恐怕沒有多大的耐心。
宋甜不不慢地應了一句,示意李叔送客。
景媽媽老眼一瞇,賊兮兮地笑,快步過去將玩耍的小果子給揪到懷里去。
小寶貝,還知道我是誰麼?多久沒見外婆了,想外婆沒有?
小果子被箍在老太婆的懷里,別提多不舒服,耷拉起小臉兒,一聲不吭。
哎喲,才多久沒見面吶,就不認識外婆啦,外婆以前對你多好啊。給你買那麼多的玩。
老太婆以前對他才不好呢。
腦袋一歪,小果子嚴肅地看著景媽媽,正經反問:你說你給我買了很多的玩,那你告訴我都有些什麼玩?
景媽媽一梗,舌頭打結,沒做過的事,一時間竟編扯不出來,被小家伙氣得臉通紅還得憋著。
說慌是會被雷劈的。小果子吧唧道,就要從景媽媽懷里逃開。
景媽媽不依,手在他上重重了一把,不放,還附耳威脅。
小白眼狼,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心我揍你。
我要是敢揍我我一定揍回去,爹地說了,整個城沒有人可以欺負我!
你爸就是個敗類,啊,小東西,你敢扯我頭發,你我的頭發!
景媽媽濃的黑頭發,就這麼被小果子一把扯到了地上,出滿頭短的白頭發來。
天生頭發比同齡人白得快,常年都是靠假發維持形象,如今突然被人掀開真面目,氣得將懷里的人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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