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明自己也覺得有點酸，而且似乎能聽見秦月嘲笑的聲音，有些無奈的側附耳在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秦月點了點頭，既然是來找麻煩的，那就不用忍太久了，吃飽再說。

朱子明轉過來，舉起酒杯正道：“小王敬娘娘和三皇子一杯。”

說完，朱子明喝了，這第一杯酒喝完，就可以開席了。

納蘭明宇自然也是個有眼的，喝了酒，便招呼朱子明吃菜。

秦月幽怨的看了朱子明一眼，上半生十幾年也沒戴過面紗，這東西戴著，怎麼吃？怎麼喝？

朱子明眼中有些掩飾不住的笑意，道：“悅心，既然這里也沒有外人，便把面紗去了吧。”

秦月眨眨眼，應了聲，將面紗摘掉。

一時間，除了納蘭明宇不方便外，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了秦月臉上，倒是要看看這人到底有什麼國天香，但下一刻，大家的臉上都寫滿了失。

秦月長得雖然也算秀氣，是個人，但離國天香還是有些距離的，坦白說就算是白都比，更別提在人云集的后宮了，更不了誰的眼。更何況現在還是做了改變的，改變后，如今秦月的臉雖然也說不上有什麼缺點，卻還比不上原先的那張。

秦月知道自己長得不能云妃的臉，但這有什麼，國天香有什麼用，白倒是，如何呢，還不是被人送來送去。

朱子明也毫沒有覺得秦月有什麼不妥的，給夾了點菜，溫道：“慢點吃。”

秦月毫不猶豫的開吃，只是個鏢局的兒而已，雖然做了一陣子丞相府的大，但上的江湖氣息還是多過大家閨秀的氣息，何況這一趟就是來攪局的，怕什麼。

于是秦月吃，朱子明眼波溫的看著吃，不是給夾一筷子菜什麼的，夫妻兩恩秀的旁若無人，只見云妃和納蘭明宇心里都不太痛快。

當然最不痛快的就是納蘭靜怡了，怎麼看怎麼覺得秦月長的沒有自己好看，看言談舉止，也不是個有份的子該有的教養。再怎麼看朱子明真是個溫的男人，只是這溫竟然不是對著自己，而是這麼一個丑人，這是瞎了眼麼？

終于，納蘭靜怡熱不住的道：“太子殿下，我一直聽母妃說，天昊子都是能歌善舞的，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請您的這個侍妾，給我們表演表演，也讓我們開開眼界？”

納蘭靜怡是公主，朱子明的侍妾跳個舞，雖然也不是那麼禮貌，但也說的過去。而且還是未出閣的小孩，就算是偶爾有什麼失禮的言行，也不會有人和計較，小丫頭麼，總是應該被寬容對待的。

云妃和納蘭明宇也都看著朱子明，看他是不是給納蘭靜怡這個面子。

只是沒想到，這個面子朱子明真給不了，就算是真的想給也沒辦法。

秦月沒說話，朱子明抱歉道：“真是十分抱歉，要讓公主失了，天昊子中確實是多能歌善舞者，但悅心確實不會歌舞，本王也從未見有過這方面的表演。”

“那不會歌舞，彈琴唱曲呢？”納蘭靜怡看朱子明這樣子倒是確實不像說謊，可是作為太子的侍妾，又不是長得多人神魂顛倒，總得有某方面的特長吧。

“奴婢不才，沒有什麼技藝傍。”秦月清了清嗓子，放下筷子，好不汗的道。

人的直覺果然可怕，雖然秦月這話說的算是恭敬了，可納蘭靜怡還是聽著不那麼舒服，總覺得這個好像對自己有敵意。

就算是朱子明喜歡，可無論如何也就是一個侍妾而已，納蘭靜怡心里十分的不痛快，不由的道：“太子殿下出使大梁還將這侍妾帶著，可見是寵的，我還以為，悅心姑娘定是琴棋書畫，才藝雙絕的呢。”

秦月神自若，不不慢的道：“琴棋書畫，才藝雙絕的人何其之多。”

皇室公主郡主就不說了，但凡是大家閨秀，哪個小時候不要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就連青樓里倚門賣笑的風塵子也是要學的，雖然都學會不容易，但確實會的人也不，并沒有什麼稀奇的。

若說有才藝傍朱子明就能看上，那這要求也未免太低了點。

不過秦月這種份，這麼頂了納蘭靜怡一句，是心里有些不痛快的，正要再說話，卻被云妃給橫了一眼，委屈的閉上了。

云妃嘆了口氣道：“真沒想到殿下還是如此有有義的人，要知道這歷來豪門貴族，皇親國戚，最難的也就是一個字了。本宮有些好奇，殿下只當是我們敘敘閑話，殿下喜歡什麼樣的子？”

“這可如何說……”朱子明愣了下，隨即笑道：“娘娘這可問住小王了，小王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大約是緣分吧。”

“緣分？”云妃一愣：“這還真是個新鮮的說法。”

“人與人之間，緣分不是最重要的麼？”朱子明道：“這世上萬萬千千的人，人海何止茫茫，可就遇到了彼此，一眼看到了彼此，那便是緣分。小王若是要看歌舞，太子府里有歌姬舞姬，要下棋作畫，有棋師畫師，所以本王喜歡的那個子，若是會自然好，若是不會也沒什麼，只要是那個人，就好了。”

朱子明說著說著，便自然的看向了秦月，秦月不由的眨了眨眼：“殿下看著我做什麼，這話，難道是說給我的聽得？”

“難道不是說給你聽得？”朱子明似乎在做戲，又似乎很認真。

秦月一時間有些恍惚，覺得朱子明這話似乎真是說給聽的。對比與他現在天昊太子的份，自己算是什麼，卻是什麼都不算，什麼本事都沒有，什麼背景都沒有。甚至還有一個不清不楚的已婚的份。

所以朱子明告訴，他喜歡緣分，沒有那麼多為什麼，不需要你會什麼，只是因為在人海之中多看了你一眼，喜歡上，便喜歡上了。

朱子明如此，別說秦月恍惚，就連云妃聽在耳中，也有些恍惚。一輩子什麼榮華富貴沒有過，年輕時和梁帝濃，也曾經甜言語，海誓山盟，可卻從沒有這種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