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月的話不是很中聽,但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現在藍珍躲在屋子里哭固然人看著心疼,可若是要死要活的非嫁給李穆不可,那回去也沒法差啊。
“李夫人說話還真是不客氣。”藍河剛來時是怒火沖沖的,這會兒也算是冷靜下來一些:“不過就算李穆的行為我可以理解為正直坦,作為珍兒的朋友,李夫人當時一句勸的話也沒有,是不是太過冷淡。”
“我太過冷淡?”秦月這下也跟著冷笑了一聲:“二皇子,我倒是想請教一下,你若是結識了個兄弟知己,到了府中便對皇子妃一見鐘,然后表白被拒,你是什麼態度,你會如何安?”
藍河這下真是不能再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本王的王妃無理。”
“如何就無理了?”秦月道眼疾手快的將自己的茶杯端了起來,沒灑出一滴水:“二皇子可能不知道,我是平民出,從小也未過那麼多大家閨秀的教育,說話只講道理,不講虛禮。我和相公新婚不過數日,平心而論,有人當著我的面向他示好,我能夠保持全程沉默不出一言半語,這已經非常不容易了。二皇子還要我好言相勸,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藍河突然覺得有些頭痛,也有些后悔一時沖跑這一趟,今日的事藍珍雖然在李府了天大的委屈,但還真不好說誰對誰錯。他固然可以指責秦月不夠大度,但便是秦月大度了,這婚事大遼也是萬萬不會同意的,那麼如今這相爭有什麼意思。
眼見著秦月也不是那麼溫和服之人,藍河面沉沉的道:“李夫人說的也有道理,今日是我唐突了。既然李大不在府中,我也不好多留,告辭。”
想明白就好,秦月轉頭吩咐:“送二皇子。”
“不必了。”藍河冷道:“雖然我也絕不會允許珍兒找李穆這樣的夫婿,但也決不許有人如此傷的心。李夫人,還請轉告李大,這事,來日方長。”
說完,藍河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將院子門啪的一聲隨手帶上,發出一聲巨響。
“看來這事還有的麻煩啊。”秦月了下。
不過麻煩也應該不是麻煩,一個堂堂大遼國的二皇子,總不能天沒事做的找一個人的麻煩,再針對也是針對李穆吧。那跟關系便不大了,誰李穆這幾日桃花泛濫,惹誰不好,偏要招惹公主之尊呢。
秦月心中約有那麼一點幸災樂禍的暗快,但是在那麼多下人面前又不好表現出來,忍了忍讓自己面如常的一揮手:“沒事兒了,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眾人心中雖然忐忑,但卻也佩服秦月事不驚,不敢多言,紛紛應著轉去忙。
秦月回了房,總算著空休息了一會兒,半下午時起了,便看見翠兒回來了。
翠兒的臉有些凝重,對外說的是家里親戚生了病,所以回家幫了幾天忙,因此這臉一凝重,紅玲還以為是家人出什麼事兒了呢。
“翠兒進來。”秦月道:“我問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在外面守著,別讓人進來。這不是什麼好事,想來也不愿意人知道。”
其實秦月是個熱心腸,紅玲只以為是想幫幫翠兒,沒有多心,連忙去將翠兒了過來,老老實實的守在了門外。
翠兒一進來便關上了門,走到里屋,換了一副神。
“怎麼樣?”秦月道:“查出什麼沒有?”
“芒爺已經派人往西涼去送消息了,不過因為路途遙遠,一來一回需要時日。”翠兒道:“不過芒爺昨日招回一個人,對西梁非常了解,他跟芒爺說了一段西涼皇室的事,芒爺覺得十分可疑,讓我趕來告訴你。”
一聽是皇室事,秦月也頓時來了興趣,看了窗外一眼。低聲音道:“什麼事,快說說。”
翠兒點了點頭,剛要說話,突然外面傳來哄的一聲,像是大門被什麼人一下子撞開了。
秦月和翠兒都嚇了一跳,翠兒將剛要說出來的話咽了下去,回頭道:“這是怎麼了?”
“出去看看。”秦月只來得及說這一句,便聽到外面已經鬧了起來,幾個陌生男人的聲音特別的大。
“大,大不得了了。”還不等秦月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門便被紅玲推開了。
秦月走出去一看,心里也奇怪的很,門外站著幾個差,兇神惡煞的樣子,像是來拿人的。
“你就是秦月?”為首的差道:“李府的大?”
“正是。”秦月也有些不著頭腦:“幾位有什麼事?”
“跟我們走吧。”差打開一張公文:“秦月,你涉嫌殺害大遼國公主藍珍,我等奉命,抓你歸案。”
“你說什麼,誰?”秦月一下子懵了:“藍珍,藍珍怎麼了?”
“藍珍公主死了。”差板著臉道:“在吃了你送去的點心后,突然暴斃。”
“我什麼時候給藍珍送點心了?”秦月縱是腦子再好使,這會兒也有些轉不過來:“你說死了?”
“要冤的話,留著去刑部大牢說吧。”差毫不客氣,揮了揮手,后便有人走了上來,手里拿著沉甸甸的鐐銬,這殺害公主可是重罪,就算不是大梁的公主,這也是不得了的事。
公主暴斃是大事,必然會第一時間稟告皇帝,而疑兇又是丞相府的人,這個時候李德可能已經被通知到了,但是他自然不可能保自己,也沒有理由保自己,以秦月以前對他的了解,這個時候為了避嫌,他應該是閉門不出才對,免得人覺得他包護短。
而李穆,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在哪里,怕是本不知道這事。
院子里的丫頭小廝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哭一片,而秦月竟然驚訝過后冷靜的很快,轉頭道:“翠兒。”
“大。”翠兒趕忙走了過來:“您有什麼吩咐。”
“你家出了事,回家照顧去吧,不用留在府里。”秦月道。
翠兒也被這一幕弄的有點懵了,但聽完秦月吩咐立刻應了是,什麼也不能做,只能趕去向芒爺報信。至于李穆能不能靠,都還是個未知數。
“李夫人,請吧。”差扯了扯鐵鏈,拽著秦月往前走,他們雖然看似兇狠,但心里也都明白,畢竟這是丞相府里的大,縱然皇帝震怒,他們也犯不著得罪人。畢竟只是疑兇,萬一事后無事被放出來了呢?
涼州城是天子腳下,各種勢力盤錯覺,關系挨著關系,在這里做差也是件不容易的事,稍不留神便會得罪不該得罪的人。李德看似大公無私,但心里呢,你從他府上抓人,他真的就一點兒都不在意?日后不會報復?
秦月知道今日這一趟是跑不掉的,而跟這幾個毫無權利的差甚至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問不清,也就不多廢話,跟著便走了。
藍珍暴斃,到底是什麼人干的,總不能是自殺,為什麼又會認為是疑兇?這其中太多需要弄明白的。
出了李家,好在還顧忌著是丞相府的大,丟不起這個人,刑部真是十分的給備了輛小車給秦月代步,秦月彎腰上了車,眼角余似乎看見個什麼人從遠走來。
馬車門隨即便被關上了,納蘭明爍從不遠走來,有些疑的道:“有差從李府出來,他家什麼人犯事兒了?”
手下也沒看清,搖了搖頭:“沒聽說啊,不過能讓刑部接手的可都是大案子,王爺,要去看看麼?”
納蘭明爍雖然跟李府沒有什麼來往,但是跟李穆的關系卻不是一句話能說明白的,自然要關心一下,卻沒料到剛走到李府門口,便看到卿秋閣的小丫頭在門口抹著眼淚。
納蘭明爍不認識紅玲,但知道是秦月邊的,不由心里一:“發什麼了什麼事?”
紅玲此時已經是沒頭蒼蠅一般的了,一看納蘭明爍,像是找到救星一般:“九王爺,您要救救我家大啊。”
“怎麼回事?”納蘭明爍扶著小丫頭:“你仔細說,你家大怎麼了?”
“差說殺了藍珍公主,要押到刑部大牢去。”紅玲哭道:“老爺一定不會管的,大爺又不知道去哪里了,九王爺您能找到大爺麼?大最和氣的人了,怎麼會殺人呢?”
這一驚非同小可,納蘭明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看紅玲可半點玩笑的樣子都沒有,而且這種事一個小小丫頭怎麼敢說謊。
“你別著急,我這就派人去找慕。”納蘭明爍安了小丫頭一句,轉便吩咐了手下幾句,想一想道:“不行,我得去刑部盯著,你們夫人也是個脾氣,可別吃眼前虧。”
雖然納蘭明爍還不知道為什麼秦月會殺了藍珍,但藍珍的哥哥可是個暴脾氣,刑部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一旦人進了刑部大牢,不管有罪沒罪的,誰不得了一層皮才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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