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和大梁雖然不是一個國家，但除了穿著服侍有明顯的不同外，人的長相倒是差不多，雖然仔細的看也有些區別，但并不明顯。比如那個雜貨店的老板，因為一直在涼州城生活，說著一口標準的涼州口音，所以本就看不出來是異鄉人。

秦月奇道：“是西京人有什麼關系，大良和西京關系一向都不錯，難道你還怕因此歧視不？”

“不，屬下不是這個意思。”楚夢也察覺出自己有些失態了，忙道。

“哎……”秦月道：“李穆能將你帶在邊做事，顯見你是有本事的。但歷練還是差了點，涼州城里風云變幻，各方勢力混雜，誰是友誰是敵，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分辨出來的，有時候不是能打就行，還要能裝。無論發生了什麼事，聽到什麼話，心里再震驚，也不要表現出來，不然早晚有一天，會害了你們爺。”

楚夢對秦月不好說是什麼心理，為李穆做事確實有年頭了，但因為一直在西京沒有進涼州城，真正跟在李穆邊的日子并不久，而的格本也確實是有些張揚的，也被李穆說過幾次，雖然年紀比乘大些，但遠不如乘不聲。

秦月并沒有替李穆管教下人的意思，不過是話說到這里便順便說幾句罷了，但楚夢聽在耳中，卻實在有些不高興，忍不住道：“真是一夜過來什麼都不一樣了，以前，大這是替大爺在管教我麼？”

“如果你的莽撞只是害了你自己，我沒有興趣管教你。”秦月道：“但如果你的莽撞會害了你家爺，而又要連累我，不得我就得說你兩句了，如果說了不聽，教育教育也是正常的。這和一夜不一夜有什麼關系，我又不是剛上位的丫頭，爬上主人床才算飛上枝頭變凰，我被八抬大轎抬進丞相府的那一天，份就已經定下來了。”

楚夢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此時只想跟李穆申請趕回西京去吧，再苦再累的活兒也愿意去做，若是還留在卿秋閣里，一定早晚會被秦月氣死，或者氣的把秦月掐死。

秦月揮揮手：“下去吧，去把翠兒找來，你以后在我面前晃，多說多錯，你若是在這里待上一天，怕是要把你們爺的家底都給代清楚了。”

楚夢雖然很不服氣，但是想想竟然覺得真有這麼個可能，而且又不是真的妾，跟秦月做口舌之爭有什麼意思。何況雖然不知道李穆是怎麼想的，顯然兩人正濃意時，更不會站在這邊，秦月哪一句都不同意，有一句卻不能不同意。

自從八抬大轎進了門，李穆只要一天是李府的大爺，秦月就一天是名正言順的大，心里可以不舒服，臉上不能不舒服。

那日秦月上三木崖的時候，是讓翠兒和紅玲在下面等著的，而三木崖下面沒什麼岔路，李穆肯定看到了們，雖然不知道怎麼解釋了，一定會給們一個理由。

楚夢退了出去后，秦月心中雖，還是閉上眼睛自己好好休息，腳傷實在是太不方便了，要是傷在胳膊上，至也能出門去轉轉，還是要早日養好的好。

李穆不知道做什麼去了，不過翠兒和紅玲倒是中午便被送了來，兩個小丫頭看著秦月傷很是驚慌，秦月不得不耐著子好好的安了一番。

找了個借口將紅玲支去廚房，秦月招手讓翠兒過來：“你先回涼州城，我有件事讓你去做。”

“大要我去做什麼？”翠兒也低了聲音。

“去找芒爺。”李穆道：“幫我查一個人。”

“查誰？”翠兒道：“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前天我們在三木崖下等了半日，到天黑了也沒你下來，我心里便怕出事了，正要上山去找，可在半路上遇到了大爺，然后大爺說他去找，讓我們等著，還說您不在三木崖上。”

“一言難盡。”秦月道：“這事有些復雜，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等有空了我和你細說。你先去找芒爺，替我查一查西涼國。”

“西涼國？”翠兒奇道：“這事與西涼國有什麼關系？”

“我現在也不確定。”秦月道：“所以要讓芒爺幫我查一下。”

“那，查什麼呢？”翠兒還是不太明白：“西涼雖然比大梁小些，卻也有那麼多城那麼多人，總得有個的查什麼，我才好跟芒爺說。”

“查一查這幾十年來的皇親國戚，達貴人，或者是有權威，有本事的人。”秦月道：“那種中規中矩的不用，最好是有些奇怪的。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事。”

“奇怪的人，奇怪的事？”翠兒一臉迷糊的重復了一遍，不過很快道：“行，我這就去，大你放心，芒爺雖然這些年都在涼州城，但各的聯絡都還在，只要有的事，一定能給你查出來。”

“總時麻煩芒爺，真是不好意思。”秦月嘆了口氣：“可如今，我也沒有其他人可以求。”

有娘家有夫家，可最終能夠放心求助的，竟然是個街坊。秦月細細想想，真是悲從中來。

“大說這話就見外啦。”翠兒笑嘻嘻的道：“您想想，芒爺是什麼人啊，難道還有誰能讓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不？他真把您當做自己的孫一般看待，要不然才不會幫忙。既然幫忙了，就半點也不怕麻煩。”

秦月笑了笑，點了點頭。

“不過。”翠兒有些擔心的道：“我提前一步回去，大爺會不會懷疑我。”

“懷疑你什麼？”秦月不由的道。

“懷疑我是回去做什麼的。”翠兒道：“雖然我不知道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顯然大爺和以前不一樣了，他邊的人，除了乘是一直跟著的，其他幾人我都沒見過，也都不像是大戶人家的看家護院，特別是那個蕭山，不說話上也出種狠厲的氣息。”

秦月不由的笑道：“你的眼倒是毒，那個蕭山確實是個狠角，你可能還不知道，他就是清河祭那日跟蹤我們的人。雖然沒追上我們，但是個手上沾的。”

“果然是。”翠兒道：“雖然芒爺已經金盆洗手好久了，但我也見過偶爾有江湖人來找他，有些人便是這樣的，看著便不是好人。”

“看著便不是好人。”秦月點了點頭：“形容的很到位，楚夢也不是個善茬，只是不適應宅罷了。而李穆邊跟著這樣的一幫人，難道他只是一個大梁國丞相府里不重的長子？”

李宸是被李德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邊也不是沒人，可卻沒有蕭山這樣的人，蕭山這樣的人，往往不是錢可以收買的。就算是，也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可能會有人懷疑你，不過不要，我和李穆本就是在互相懷疑，互相試探中。”秦月道：“你該做什麼做什麼，不必管是不是有人懷疑，懷疑又如何呢”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翠兒應了聲，起走了幾步道：“不過大，是不是要向芒爺借點人來，我見大爺好像了很重的傷，對手一定很厲害。”

“大爺了很重的傷？”秦月這兩天一直躺在床上，其實也沒見上他幾面，雖然知道他傷，但要說很重，能有多重？昨晚上不還龍虎猛的。

“是啊。”翠兒道：“我進來的時候看見旁邊的屋子半掩著，乘正跟蕭山說話呢，約聽見他說，大爺從來麼過這麼重的傷……然后我就沒聽清了。”

雖然沒仔細看，但昨晚共一夜，李穆上應該是沒有外傷的，只能是傷了，秦月想想早上他咳了口的事，心里有些蹊蹺，不過只是道：“這事我知道了，事不宜遲，你先出發吧。我估計最多再過兩日，我也就回去了。找芒爺借人的事先別開口，芒爺畢竟已經金盆洗手這些年，能不麻煩，盡量不要麻煩。”

翠兒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秦月卻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在這件事當中，自己應該是當之無愧的害者才對，可這兩日楚夢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對著，莫不是中間還有什麼不。

秦月在胡思想中又躺了一天，晚上神更好了，坐起來覺了一下，腳腕似乎也不那麼痛了，索便打算出去轉轉。

李穆這一天也沒出現，進進出出都是紅玲在伺候，說是沒見著大爺，也不知道是有其他事去了，還是在其他地方養傷。

紅玲勸說無效，只得無奈扶著秦月出了門，雨已經過去了，月上中天，將一切照的明晃晃的。

“今夜月不錯啊。”秦月走出去，仰頭看了看天，朝不遠的乘招了招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