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霧跟風一走,專屬陳郡的侍衛們也回來了,其中幾個人一商量,過來求見:“郡主,屬下們的刀也好久沒見了……”
陳郡點頭:“你們就跟著三公子,聽他調派,不過每隔半個時辰,給我報一回信。”
等這些人也走了,又過了一會兒天漸漸變亮,城中人想必都知道北魏進犯的事,再無一個竹聲響。
不過空氣中還留存著竹放過之后硝和磷的氣味,這本是屬于年節里頭獨有的氣味,并且在后世難得聞到的,可今日聞起來,人格外的心塞,有種窒息。
陳郡手揮了揮,心中卻一,忙喊了侍衛隊長:“你去,告訴守城,把各家各戶里頭沒有燃放的煙花竹都收起來,北魏人若是進犯,就點了扔下去!咱們這里也有好幾百斤呢!一并拉去!”
侍衛隊長眼睛一亮,已經完全明白陳郡的意思:“是,標下這就去!”這一刻,他用上軍中的自稱,也是將陳郡看做自己的主帥。
陳郡點點頭,手了有些僵的脖頸跟后背,心張又激,但同時也有一夜未眠的疲憊,看見晟哥兒跟見放在一起,就輕聲道:“你們倆跟我一起,咱們先休息,休息足了,才有力做別的。”
陳郡心里有事,睡是睡著了,睡的并不沉,可就算這樣一覺醒來,天也已大亮。
歪頭一看,旋之緣之正一個人一邊伏在炕桌上打瞌睡。
起,先去看晟哥兒跟見放。
見放睡的比旋之緣之還輕,一過來,就睜開眼,陳郡將手指放在邊,示意他接著睡,自己頭看了一眼晟哥兒。
晟哥兒睡的香,母子倆沒有睡一起,本也是防著有人來找陳郡,吵了他。
陳郡微微放心,將床上的帳子輕輕放下,然后才出去。
廊下閔婆子正在跟人輕聲說話。
走過去,先是一驚,輕聲:“云?”
云看到,上前行禮:“郡主,昨夜多虧郡主施以援手,否則燕國邊城危矣。”
他恭恭敬敬的行禮,姿勢是順服的,可陳郡心里卻覺得不痛快:“你起來吧,本來以為我們算是朋友呢,可現如今看來,倒是我想多了。”
云不敢答話,閔婆子在一旁裝木頭人。
過了一會兒云才道:“王爺回來了,知道郡主跟小公子才歇下,沒進去打擾,已經去了城門那里。”說完又飛快的看了陳郡一眼,滿臉都是“郡主別生氣,屬下不會說話”的表。
陳郡扯了扯角:“如此就好。有事再我。”說完就轉回了屋子。
將旋之緣之起來,讓們在炕上躺好睡,而后也重新躺下。
北魏人本來是想趁著昨夜放火的時機攻占邊城,而后長驅直的,可因為陳郡的幫襯,火滅了,而他們還沒到,錯過了這個時機,現在就了焦灼狀態。
林兆和登上城墻,看著城墻里頭擺放的一堆竹,皺眉問:“這是作甚?”打算在城墻上慶祝新年嗎?
風卻覺得陳郡這主意不錯,難得的主上前解釋了一句。
林兆和這才點頭,而后走到前頭,打量不遠安營扎寨的北魏兵馬。
陳霧早就跟風說定了,趁著北魏沒進攻,兩個人互相換防流歇息,此刻他睡醒上來找風,先看到了突然冒出來林兆和,還嚇了一跳。
風跟他有點革命友誼,低聲解釋一句:“王爺本來就往這邊趕,聽到消息,更是連夜就回來了。”
他也有點慶幸昨天陳郡沒有聽他的,先帶了人走。否則邊城這邊定要人心惶惶,王爺回來,也沒有眼前這番局勢了。
北魏突襲不,倒是也正經的下了戰書,約定明日開打。
林兆和接了,他來此的目的本就是防北魏。
不過這樣一想,當初燕皇說的算是說中了,就是不知道大臣們會說皇上這是有先見之明呢,還是說皇上烏一說就中呢?
林兆和全盤接手防事宜,讓風帶人搜捕城細,北魏人,偰族人都不可放過。
這便是戰事的殘酷了,總有人無辜,可即便無辜,生來就帶了立場,國家面前,講究的就是一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林兆和來了,陳霧就不想繼續待在這里了,他上前告辭,心里有話想說,可想了想還是暫時忍住了。
林兆和看風的樣子,也是強撐著,便將他攆去先休息,吩咐守將時刻關注北魏人行,他則同陳霧一起回來了。
回來之后,見了陳郡就使喚:“幫我將這個抄一份。”
陳郡接過來一看,是北魏的戰書,也沒問他抄這個作甚麼,直接去了書房。
陳霧在一旁看了,恨不能搖搖他阿姐的腦子,怎麼這麼聽話。
林兆和全當沒看見他的樣子,溫聲請他坐了,也不浪費時間:“援軍還有兩日才能到此,此地不宜久留,晟哥兒我是要送到上京的,你護送你姐姐從南門出,繞過北魏陳。”
陳霧雖然想走,但林兆和真風霽月的讓他走,他又有點猶豫了,“阿姐帶了不護衛。”
“這些人你們帶走。”林兆和想都沒想的道。
陳霧一聽,心里有些不舒服,心道我這是看在阿姐的面子上,從想給你個臺階下,你倒好,直接跳下來了。
“既然王爺爽快,我也就不客氣了,這就去召集人手,準備出發。”
林兆和點頭:“你去吧。你姐姐這里,我跟說。”
陳霧走了,林兆和站起來往書房走。
陳郡抄完,放下筆,剛要起,就被他一下子扣在懷里,掙扎一下:“放開。”
林兆和不放:“剛才我跟陳霧說話,你都聽見了?”說著手已經探的上擺,挲著的腰腹。
陳郡屈胳膊搗他一下,沒想到他悶哼一聲,竟然真的放開了。
回頭:“你怎麼了?”
“了點傷。”說著就解開裳讓看。
外裳下頭便是紗布,已經被染紅,陳郡看的暈了一下,忍不住上前一步,腥味直沖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