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見晟哥兒無事,提出告辭:“屬下還要回去復命。”
陳郡先對陳晨道:“大哥一路辛苦,回來又幫著照看晟哥兒,先洗漱了歇息吧。”
待陳晨離開,陳郡才招呼了云:“我這里有些藥油,你給王爺帶回去,若是用著好,再來我這里取些。”
陳郡將晟哥兒給陳末,自己去了后頭。
說的藥油有點類似后世的清涼油,不過比清涼油的效果更猛,最是明目醒神,也是大圣僧制作出來的,可惜了以后都再沒有了的。
云將藥盒接到手里,問:“這個要怎麼用?”
“太,印堂,人中都可以,這個也祛除風,就是無病,抹一抹也醒神的。你試試就知道了。”
云忙認真謝過,大圣僧的東西都是好東西,王爺這邊知道大圣僧圓寂,也很是傷心了許多日子,又因為要掩飾王妃的事,所以大圣僧在這邊的痕跡也都抹的差不多了,府里也無人再提,但不提不代表不會想念,只盼著大圣僧早回。
陳郡看著他駕了馬車離開,才鎖了大門,與旋之一起回來。
旋之問:“姐姐,李婆婆說要跟著姐姐去河州,姐姐為何不允?”
陳郡微笑:“李婆婆是看在王爺的面上才下山,而王爺是看在晟哥兒的面上才將介紹給我,這已經有恩于我了,的弟子兒們都在永縣,我何必令人骨分離。再說不是還有閔婆子在嗎?我又不想為那樣的絕頂高手,只有自保的本領就夠了。”
旋之點頭,見面上并不多麼歡喜,知道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分離而心里不高興了,便不多說。
云回到府里,風先過來截他:“手里拿的什麼?”
云一躲,“這是郡主給王爺的東西。”
風這才訕訕的住了手,等云進屋之后,他自己扇了自己一下:“我一定是失心瘋了,不,我是八字跟犯沖!”
風極有理由相信自己的話十分有道理:他喜歡的兩個男人都喜歡陳郡。可不就是跟自己八字犯沖?
云閃進門,見了王爺的面,將東西獻上,就見王爺也沒有多麼高興。
林兆和著床上的承塵,聲音悠悠,問道:“云,你為何還不娶妻?”
云一愣,答:“回王爺,屬下心中無心儀之人。”
“說實話。”
屋里安靜了下來。
過了很久,久到林兆和幾乎以為云不會說了,才聽到他的回答:“娶不到想娶的,便不想娶別人。”
“你下去吧。”
“是。”
這一夜的雨水先大后小,卻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夜,第二日天氣晴朗,一改昨日的悶熱,變得涼爽了起來。
陳郡帶了晟哥兒去探林兆和。
晟哥兒懵懂的大眼,看著滿車的玩,再看向陳郡,仿佛知道母親要跟自己分別一樣,一下子撲到的懷里。
這樣敏而脆弱的晟哥兒,讓非常心痛。
陳郡靠在兒子小的肩頭,的將他抱在懷里,一直到下馬車,還是自己親力親為。
風跟見放一起過來迎晟哥兒。
陳郡對風點了點頭,卻對見放微微笑了一下,一邊抱著晟哥兒,一邊跟他寒暄:“聽王爺說你去了南邊,這一向可還好?南邊應該比這里更熱吧?”
林見放一邊答:“托王爺的福一切順利……,那邊其實也沒有這邊熱,不過我帶去的罐頭倒是很當地人歡迎,王爺說不定會建一條商道……”
他去南方,其實是安頓王妃,順便掌握王爺留下的人手,這些人伺候保護王妃,同時也是一種監視,只要王妃不妄想“死而復生”,那這種監視,其實就沒有實質的作。不過這些事,王爺不讓往外說。他能去,是因為晟哥兒現在太小,跟晟哥兒說不明白,所以才要一個忠于晟哥兒的人來掌握況。
陳郡點了點頭,沒有再往細里詢問。
幾乎所有人,希做的過分一點,干涉的多一點,可偏不,仿佛在燕國的過去已經不是的困擾,而在燕國,能讓流連的,也就只有晟哥兒了。
偏晟哥兒也是王爺的兒子,誰也不敢冒著傷害王爺子嗣的風險去掣肘。
像一個無解的問題。
陳郡的到來,就仿佛真的是探,讓見放跟風領著晟哥兒進了室,自己則問了白總管幾句,而王爺那里,也一直無人出來請進去。
站在門外,能聽到屋里晟哥兒想出來找的聲音。
也知道白總管用期盼的目看著。
“我走了,你們多保重。”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天氣依舊炎熱,陳郡等人都是一路騎馬,有云帶路,回去竟然比來的時候還快了半天。
回到河州后,陳郡足足過了半個月才緩過來,躺下總是覺得自己聽到晟哥兒的哭聲,有時候竟然會夢到林兆和抱著晟哥兒兩個人一起哭。
這樣的夢境太折磨人的神智了。
給林兆和寫了封信,問他如何,又問晟哥兒如何。
等看到種下去的岑米順利的出苗之后,的心已經完全恢復寧靜。
八月初,林兆和回信。
他再次問對于自己的將來有何打算。
陳郡微微心悸。林兆和的字里行間,帶著一種冷淡跟千帆過盡的疏離。
想了想還是提筆寫道:“與王爺五年之約,尚有三年。三年之,郡不嫁人,三年之后,若找不到能長久的另一半,那邊依舊如今這樣繼續過下去。人,則慕父母;知好,則慕艾。郡已經過了慕父母,慕艾的年紀。”是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足夠的孤獨,在一個人的世界里頭,那時候心里還有個項嶼,可也只是心里有他,大概所做的,最為有勇氣的事,便是將自己的捐贈出去吧,那時候眼前只有死路,若是用僅剩的兩個月辰來換他一個展,一份幸福,覺得還是劃算的。
林兆和從此再無信來,倒是見放依舊三天一封信的給,告訴晟哥兒的點滴。
陳郡很滿足。
這一年陳國還算風調雨順,秋天過后岑米終有有了足夠河州種的種子。
陳國的商人也多了起來,最直接的反應便是草原上的許多價都有所提升,人們對于商品的價值逐漸有了的認識。
若要說不好,就是北魏那邊有陸續的幾次擾邊,不過都是幾十人的小團隊,也不至于上升到國 家的地步,可風馳卻也因此依舊回不來。
陳郡跟陳末在河州,宋氏留在京都照顧大肚便便的宋嘉苒,風馳在北疆,雷奔在西邊,鎮國公完全退居二線,現在府里許多事都是世子陳晨出頭,陳霧從旁協助,大家天各一方,然而日子穩妥,歲月雖然依舊有些艱難,但已經有了靜好的盼頭。
陳郡在詢問了李嬤嬤跟嚴嬤嬤的意思之后,又寫信跟林兆和待一番,然后就讓們兩個人跟著方先生的商隊回了燕國。
河州可以種植的作已經有了很多,大概是因為之前被白災嚇怕了,對于糧食跟干草,在河州的流通并不很順利,大家都喜歡盡可能多的存儲這些東西,而不是讓他們變商品流通。
陳郡便趁機建了許多儲草站,建在地勢高且干燥的地方,模仿后世倉庫的做法,一格一格的,把許多收集來的干草跟秸稈都放到里頭。
對外收干草,這些儲草站也賣干草跟秸稈,且這些都是細碎的,理過的,自然價格要比一般的高一些,可這樣還是有人買,尤其是冬日來臨的時候。
十一月底,河州下降一場小雪,陳郡裹了皮裘看著莊子上眾人搭建暖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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