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風俗，產房里頭最好不要有未及笄的小娘子，可阮娘先前恐嚇了這些穩婆，穩婆們就不敢再說別的了，只商議著看宮口開了幾指等等……

“兩指了……”

阮娘慢慢的做著呼吸，現在到全好像被拉一樣，陣痛越來越集，也越來越痛，起初還十來分鐘疼一次，可現在倒好，了三五分鐘一次。最初的陣痛不過十秒二十秒，現在則了四五十秒。

田媽媽看見額頭出了一層汗，才知道一直在忍著，就問穩婆：“要不要含著一片參？”

穩婆們互相看了一眼，說道：“含著也行，不含也行……”

田媽媽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還是出去問大夫。

阿蘭提了熱水進來，田媽媽道：“你看著些姨娘，我出去問問大夫。”

林兆和一直盯著產房的門口，見了田媽媽才回神，一下子站了起來。

田媽媽行禮喊了聲王爺，視線去搜尋大夫。

大夫連忙走到廊下，田媽媽步下臺階，悄聲問：“產婦現在痛的厲害，能含著一片參麼？”

林兆和也的盯著大夫，聽見田媽媽說的話，臉一下子變得鐵青，他往產房窗口走了兩步，側耳卻只能聽到里頭穩婆們的聲音。

“……看樣子還得四五個時辰……”

“熱水現在夠了，要不要吃些東西？怕是到時候疼得沒了力氣……”

全無生產經驗的盛王爺聽到這里，只覺得。

就阮娘的力，再疼到沒了力氣，那豈不是母子不保？！

田媽媽已經問完大夫，正要進門，被林兆和一下子攔住，他皺眉問：“能不能含著參片？”

大夫在下頭忙答道：“王爺，現在含著也行，不含也行，還不算要。”

林兆和立即道：“那就含著！”聲音里頭已經帶了不容拒絕的戾氣。

田媽媽連忙點頭：“奴婢這就去切片！”

林兆和這才松開手。

田媽媽進了屋，先拿了人參出來，洗干凈用小刀切了薄薄的兩片，端進了里間，對阮娘道：“姨娘，這是上好的人參……”

阮娘先前還能忍著，田媽媽過來耳邊聒噪，一張口，卡在嚨里頭的 頓時傾瀉出來：“嗚……啊，拿走！”

林兆和終于聽到的聲音，整個人卻都被那抑的痛呼聲弄得半死不活，他的抓著窗框，幾乎就想進去將那參片塞到里。

阮娘痛呼出聲后，再也忍不住，大口的息……

有穩婆在看，道：“有四指了。”

其他人也說：“這算是快的。”

阮娘只覺得疼痛從肚子往全而去，麻麻的，如針刺，如跌了荊棘叢中，眼中的淚都跟著出來，心里默默祝禱：“孩子，你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媽媽給你加油了！”

想到即將面世的孩子，的力氣又漸漸集聚起來。

林兆和在外頭聽不到阮娘的聲音，就盼著產房里頭出來個人，他好問問況，急的圍著窗戶團團轉。

阮娘的汗水越出越多，整個人如同浸水中一般，田媽媽看了不忍，一邊抖索著手給汗，一邊道：“姨娘，要是痛就喊出來……”

阮娘只息著搖頭。

林兆和終于看到小楠，知道是阮娘的丫頭，就厲聲道：“你進去看看，現在是什麼況了？！”

小楠結結的回話：“王，王爺，田媽媽奴婢守著小廚房燒熱水。”

廊上的秋紫連忙下來：“你進去看看吧，我守著小廚房。”

小楠這才如釋重負，跑上臺階，鉆到產房里頭。

林兆和起伏了口，站在門口等小楠的消息。

小楠進去再出來，沖林兆和微微搖頭。

林兆和倒吸一口氣：“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小楠訥訥道：“現在還是剛才的樣子……”

林兆和幾乎要怒罵，聲音撕心裂肺：“那你剛才搖頭作甚麼？！”

小楠道：“奴婢搖頭是說姨娘還沒生出來啊。”

林兆和仰起頭深吸一口氣，指了門道：“姨娘怎麼樣了，你再進去仔細看看。”

小楠再進去出來：“王爺，姨娘一直在流汗，說想喝水。田媽媽就喂了一點水。”

林兆和胡點頭，擺手示意立即滾蛋。自己則心跳不止，雙手撐在膝蓋上息。

屋里屋外，兩個人都是煎熬，林兆和只覺得從未有過的度日如年之，聽到屋里阮娘一點聲音，都心臟到劇痛。

后期的疼痛越來越快，越來越厲害，阮娘抖著問：“還有多久？”能覺到骨頭張開的那種疼痛，覺得自己快要麻木的時候，總是能更深的會一重。

一個穩婆看了道：“姨娘是頭胎，這算是快的了，已經開了五指。”

“開到多才能生……啊！”阮娘尖一個仰頭，耳邊頓時什麼也聽不到了，可仿佛又能聽到的佛音，有撞鐘聲，有木魚聲，還有撥念珠吐出經文的聲音……

只覺得痛到要離開的靈魂漸漸安定下來，耳邊聽到林兆和在外頭的呼喊：“阮娘！”

阮娘著氣，跟田媽媽說道：“我要更。”覺得下頭沉沉的，越來越忍不住的難。

田媽媽看了穩婆們，穩婆就道：“慢慢起來，無事的。”

其實本什麼也沒有，就是迫的狠了，只有那個想法而已。

阮娘折騰半天，無功而返，艱難的躺下之后，穩婆再看，突然驚喜道：“七指了！”

有人飛快的道：“再燒熱水來！”

穩婆們開始穿接生的裳，這裳都是簇新的，以示對新生命的恭敬與歡迎。

穿完裳，又檢查一會兒要用到的剪刀，兒臂的蠟燭也點了起來，熱水的水汽讓屋里多了幾分熱。

田媽媽遞過一大摞細紙給其中打頭的穩婆，穩婆念念有詞的接過來鋪道阮娘下，而后眾人靜靜等待。

阮娘再也忍不住呼痛。

聽到穩婆的聲音：“頭朝下！”

屋外林兆和急死，看著大夫道：“頭朝下！”

大夫一愣，明白林兆和這是不懂，連忙道：“王爺，頭朝下就對了！”只要沒有臍帶繞頸，那這一胎順產一定是順順利利的了！

林兆和只恨不能這孩子由自己來生！

抓著窗欞問：“現在怎麼樣了？小楠！出來！”

“到頭了，好了，準備接生！”

小楠慌不迭的跑出來，重復一遍給林兆和聽。

林兆和簡直不能想象，阮娘上，哪里有地方能探手進去？！

他一用力，窗欞都被他扯斷了，里頭阮娘的聲音更清晰：“啊！好痛啊！”

穩婆們道：“姨娘用力！”

“往下用力！”

阮娘哭：“怎麼用力，我不會！”

“疼起來的時候趕用力！姨娘要加把勁了，否則孩子在產道里頭憋久了會有事的！”

阮娘只覺得毫無辦法，也想用力，可力氣總是不知道使到哪里！又聽穩婆們說孩子會憋著，頓時嗚咽道：“我不會，不是有剪子麼，剪開！剪開我好了！”

屋外林兆和被那句話嚇得幾乎飛升，迭聲道：“阮娘！”

他已經顧不得別的，扶著窗口大聲道：“阮娘你聽話，聽穩婆的！你聽著，只要你跟孩子好好的，我什麼都答應你！”

又大聲喊屋里的田媽媽：“讓穩婆們教著怎麼用力！快點！”

眾人被他一陣催促。

旋之緣之原來是跪在床里頭的，此時見阮娘難，也顧不得了，一個的抓了的手想給力量，另一個就趴在阮娘耳邊道：“主子，想想陳霧！陳霧等著接您回陳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