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正是冷的時候,如今整個陳國上上下下都被雪景覆蓋了,銀裝素裹,好不麗。
蘇錦繡披著一件白兔絨的披風,將整個人都裹在帽子中,但還是有冷風吹到的脖頸里面。一到冬天就手冷得很,這會兒抱個暖爐才微微暖一些。
“這天氣可真是冷,往年都不見有這樣的冷。”蘇錦繡的臉頰都通紅了,這一說話便呼出熱氣來。
“郡主往年都待在深閨中,有碳火熱湯將養著自然是不冷的。在奴婢那里,冬天哪里有這樣的好氣候!”
采風將被風吹得呼呼響的馬車窗戶邊邊角角都用棉絮堵上,一邊笑著跟蘇錦繡說道。
“還有更冷的?”現在這個天氣都被凍得不行了,還有更冷的地方那得什麼樣啊,蘇錦繡不敢想象。
“是咧,云城那邊一到冬天路面上都沒有一塊好路了,一眼去除了冰就是雪。那湖面上結的冰得有一個小木桶這麼厚,我們冬天都是直接在湖面上行走的。”
“這麼冷?”蘇錦繡將湯婆子捂得更了一些,只覺得聽到采風這個描述覺得自己更冷了。
“不過這個冬天也確實比以往更冷一些,就連奴婢也有些覺著冷了。”雨沁接著說道。
馬車外寒風呼嘯著,就像野怒嚎一般,蘇錦繡都要懷疑若是這風再厲害一些,恐怕就要化為刀子將這馬車給生生刮破了不。
又想起坐在馬車外面趕車的陌染,這麼冷的天氣就算有手套,但是一定要的不好。將懷中的紫金暖爐遞給雨沁。
“將這暖爐給陌染送去,見他別凍著自己。”
馬車門剛一打開,風立馬就迫不及待地進馬車里,還夾帶著一風雪。徹骨的寒冷讓蘇錦繡的臉頰更紅了,著白皙的皮,越發的明艷人。
“郡主,陌染大人說不用了,還頗有其事的說,不知道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雨沁將暖爐塞回蘇錦繡手中,說道。
不冷?難道說陌染從小生活的環境比這里還要冷麼?陌染是北方人?
沒等多想,馬車已經到了地方。
聞香酒樓,這個地方還真多事之地。蘇錦繡低著頭,搖了搖頭,失笑道。
等上到二樓雅間的時候,果然已經見到了凌宣的影。陌染再一次被兩個屬下給引走了,說是要找他切磋切磋。
蘇錦繡扶額,卻也沒有反駁什麼。
凌宣負手站在窗外,聽到蘇錦繡推開門的聲音,淡然說了一句。
“來了。”
蘇錦繡推門的手一頓,然后才道:“嗯,來了。”
“你說有好戲看,好戲呢?”凌宣轉過來,自顧自地給自己沏了一杯茶。
雅間的窗戶還開著,大片大片的雪花被寒風卷進屋子里。蘇錦繡不由地了自己的肩膀,這風,吹的人骨頭好像都在響。
只是,等關好門轉過來的時候,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上了。凌宣慵懶地靠在小案幾上,墨染的發上還沾著幾片雪花。
蘇錦繡愣了一會兒,才坐到凌宣的對面。將薔薇花紋的暖爐放到一旁。
“世子怎的今日這般沒有耐,可是不相信錦繡所說?”楊著眉,有幾分生。
凌宣表冷然,仿佛對面的人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郡主既然今日將我到這里來,想必這出戲也不無聊。只是郡主還真是多的很。”
蘇錦繡被說的莫名其妙,這前后兩句有什麼關聯麼?
還是說了什麼話,讓他覺得自己很多?只覺得自己一頭霧水,聽不懂凌宣在說些什麼。
凌宣懶懶地瞥了一眼蘇錦繡的暖爐:“聽聞郡主甚喜海棠花,不知竟然連薔薇也是喜得。”
“何以見得?”蘇錦繡挑眉,雖然喜歡海棠花,也確實喜歡薔薇花。
“當時郡主便說這枝頭薔薇有飛鳥之心,如今更是以薔薇花紋。郡主向來是個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就絕對不會放在自己面前。”
這麼說,倒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蘇錦繡想了一下覺得凌宣這話說得還有道理。
“世子心細,錦繡自愧不如。”
“巧合罷了……”凌宣慢悠悠得喝了一杯茶,忽然間皺了皺眉頭,低了聲音道了一句,“來了。”
蘇錦繡也跟著凌宣側耳去聽,果然聽見隔壁雅間傳來蘇錦妝和凌松鶴的聲音。
這個雅間十分特殊,在這里不僅可以聽到隔壁幾間雅間的聲音,還能通過房間里設計的機關看到里面的形。
只是在別的雅間那邊卻聽不到這里任何的聲音,更看不到任何東西。
他們能坐在這個雅間完全是因為凌宣,也是后來猜測到這個聞香茶樓可能就是凌宣。有好幾次,都見到那些個小廝十分恭敬的態度,不是刻著逢迎,而是那種看待自己主子的神態。
再加上這個聞香酒樓,除了凌宣,想不出任何人能想到這麼簡單暴的名字了。
“你就這麼肯定肖寧王會過來?”凌宣一只手柱在小案幾上,一邊拖著自己的側臉,角一挑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弧度。
“錦繡從來都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
“那本世子便拭目以待。”
剛下了朝回自己府中的肖寧王忽然停下腳步,然后撿起地上一封寫著:肖寧王收的信。
展開一看,上面只寫了四個字:茶樓,速來!
他眉頭皺,銳利的眼神掃視一周,卻并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茶樓?
京城中的人一提起茶樓這兩個字就會想起城東的聞香茶樓。
是誰?為什麼要給他這封信?
但是無論是誰,這個茶樓他都是要走一趟的!
————
雅間,暗香浮,倩影綽綽。
因為這個雅間偏西,沒有太的照所以顯得格外昏暗。當初本來是想將這個房間做雜房的。結果后來在房間中點上蠟燭,再加之環境安靜,倒也了一種雅趣。特別是那些個文人雅士們尤其喜這個地方。
蘇錦妝一進這個房間就覺得自己熱得很,但是剛開始只想著這個房間可能是因為偏西所以碳火燒得比較多,也就沒有在意。
可是現在只覺得越來越熱,就好像自己被放在一堆旺火上烤一樣?
被熱地口干舌燥,腦袋越來越混沌。將服的領口拉開了一些,出白皙的膛,但是還覺得不夠清涼,于是不斷地扯著自己的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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