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裏迸出這兩個字時，林淺整顆心仿佛都倏地拔高，高到不知哪裏的晃晃的地方。

厲致誠隻回答了一個字：“好。”

林淺掛了電話，全仿佛都籠罩在一層寒意裏，手心的汗水卻熱得發燙。

在小屋裏獨自轉，卻見顧延之不知何時進來了，沉著臉站在門口看著。

“我已經知道了。”他說，“現在我們隻能賭一把。”

林淺輕咬下，用力點點頭。

賭，一場豪賭。

一場2000萬的豪賭。

這是他們能做的最後一場夢。寄托著他們所有強烈的**、忐忑、僥幸、不甘和不服輸。

兩人並肩步出小屋。

林淺低聲音：“顧總，我認為接下來，要慢，要拖。”

講出這句話時，林淺的大腦已經異常的冷靜下來。但因為思維太冷靜，反而襯得膛中的心跳，過於快速激烈。

未料顧延之斜眸看一眼，在這個時候，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我們也這麽想。”他說。

顧延之很快代表厲致誠，下達了新的指令：不關站。但降低服務和活頁麵的訪問速度，令顧客訂購10次，大概隻有1次能功付訂單。同時在頁麵發布公告稱：網站遭黑客攻擊，正在全力修複。

林淺回到電腦前，開始帶領的“水軍小組”，在各個購網站、論壇，以及二三線城市的區域熱門論壇，大規模炒作。

……

這晚，達總部大廈，徹底燈火不滅。

顧客的瘋狂熱，一直維持到淩晨一點。前2000個“喜中一等獎”的包終於搶購一空。而在那之後，銷量還往上衝了800多。活主頁的訪問量突破了500萬，留言區完全炸開了鍋，其他各大論壇也是熱帖不斷——

沒搶到前兩千位的購買者，惋惜聲一片。但大多也表示，這次促銷本就很值，達的包質量款式的確不錯；

搶到一等獎的人，全都欣喜若狂，曬訂單曬中獎通知，如同逢年過節般人人喜慶。

但更多的聲音，是強烈的質疑。質疑鬧出這個天大烏龍的達，是否會如約支付兩千萬紅包？

也有人發帖表示，是達老客戶了，看到了被黑客攻擊的公告，理解企業不易，願意放棄萬元紅包。還有人說，也不要一萬塊了，商家意思意思每人發幾千塊，也是可以接的。

但更多的人表示不接——網站被黑是商家自己的事。如果不如約發紅包，今後達一生黑。

而因為之前的“致癌”事件，達就頗關注。這晚之後，各大、門戶網站、微博更是爭相轉發這個令人啼笑皆非的新聞。其中一則標題就這麽寫道：“兩千萬，送，還是不送？”

在萬眾矚目、一片質疑聲中，達始終保持沉默。

按照之前公布的規則，活周期本就有三天。三天後，獲獎者才可憑份證，到達指定門店領取現金紅包。

而因為達一直沉默，在這難熬的三天裏，消費者、的質疑聲、吵鬧聲，以及他們熱切盼結果的心，越演越烈，幾乎達到顛峰。達網頁總點擊量突破一億，並且每分鍾都還在急速攀升。“達2000萬紅包”為近日十大熱門搜索詞，微博熱門話題第二位。

——

三天後，上午8點55分。

林淺用手撐著額頭，還坐在信息技部那間小屋裏，盯著電腦。而門外，是同樣迫的其他員工們。

還有五分鍾，就是當初活規則約定的時限——顧客可以到門店領取紅包。而還有五分鍾，麵前的這則《達總裁公開聲明》，就會發布。

容很簡潔，是厲致誠自己寫的。大概在這個時候，也沒人敢替他寫。林淺想過幾個版本，但看到厲致誠自己寫的後，反複咀嚼，還是覺得言多必失，這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