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都不知王妃有如此大才。」顧秦墨掃開石凳上的積雪,從披風下掏出一塊棉團鋪。
從披風下面,拿出來的?
顧爾冬略咂舌,所以這一路,後背還背著一個團鋪?
「下人準備的。」顧秦墨練放好,讓坐下。
耳卻淺淺泛紅。
「尚未婚娶,日後王爺還是注意些,我還沒王妃,若是傳出去,豈不是孟浪了。」下意識撅了一下,顧爾冬又覺著這話說的不對,乾脆側頭把玩袖口的繩子。
顧秦墨輕笑。
「帶著面不冷嗎?」顧爾冬聽見笑,側頭看他,面泛著冷。
卻不想他直接摘了面。
「龍章姿,天質自然。」無端的,顧爾冬口而出。
呆愣看了他許久,才反應過來,心跳加速。
又不是沒見過,今日這是怎麼了。
「王爺,王妃,晚宴要開始了。」一直在遠放風的小廝悄悄過來,低聲喊了一句。
「我先回去了。」顧爾冬脖子都紅了,連頭也不回的離開。
背影怎麼看都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顧秦墨眼底含笑,心下細細念著:龍章姿,天質自然。
春蟬領著顧爾冬座,側便是顧寒秋。
另一側是圓臉的風子依。
見顧爾冬來了,站起讓座。
「風小姐,使不得。」顧爾冬上前攔住為自己拉開座椅的作。
這般舉措只有份低者才會做的。
風學子並非簡單的學子,而是逐鹿書院的大儒,一種職稱。
風子依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氣的。
此時起舉措,人多看了幾眼。
「顧小姐就不要推辭了,今日當真我大開眼界。」拉著顧爾冬坐下,風子依圓潤的臉上喜氣洋洋,沒想到運氣這般好,與顧爾冬坐在一起。
在一旁看著的顧寒秋不屑的恥了一聲。
盯著手上的酒杯,心下嫉妒如何都不下去。
憑什麼顧爾冬回來,所有人都喜歡。
就因為是嫡……就因為嫡庶之分。
該死的,為什麼不死在鄉下!
酒杯磕碎,引了顧爾冬與風子依的目。
「令妹與顧小姐?」風子依小聲問了一句。
顧爾冬搖了搖頭,不語。
小姑娘的嫉妒,是極其可怕的。
瞧著顧寒秋後的丫鬟上前收拾,還被暗擰。
丫鬟一言不敢發,眼眶卻是紅了。
這般戾氣,當真可怕。
顧爾冬裝作不小心歪了一下子,手肘靠了一下顧寒秋。
顧寒秋子一麻,渾沒了力氣。
丫鬟快速收拾了碎片離場。
顧寒秋惱怒地瞪了一眼離場的丫鬟,回去再收拾。
九鞭響,帝后落座。
菜肴才一一上來,
顧爾冬抬眼便能見著顧秦墨,他的面,極好認。
不知為何,隔這麼遠,顧爾冬就是能肯定,他在笑。
舞與樂上前助興,才擋住了二人的目。
「三哥,你瞧王爺倒是與準王妃很好。」燕洵弔兒郎當的坐在燕和旁夾了一筷子菜,明明已經看出燕和臉鐵青,卻依舊忍不住在火上澆油。
琴瑟合鳴嗎?
這原本都是他的。
燕和並未理睬燕洵,但心下卻將他的話記在了心中,看了一眼顧爾冬與顧秦墨,莫名的竟覺得有些嫉妒,若當時沒有那般對,是否今日坐在對面相的便是自己了。
「一個人而已,即便有些才華,也不至於三哥如此頹廢吧哈哈哈哈。」燕洵說著端起酒杯敬燕和。
他雖然戍守邊疆蛋,到了每年的這時候依舊會回到宮裏,大口咀嚼著牛,燕洵盯著顧爾冬。
一年未歸,竟發生如此趣事,當真是人拍手絕。
他一直都知道燕和心心念念的只有皇位,人不過只是登上皇位的調劑罷了。
察覺到異樣的目,顧爾冬微微抬頭,眼神不經意地過四周,正好與燕洵對上。
尖銳、鷹利。
在這雙眼底,顧爾冬覺到了自己不喜的緒。
燕洵勾起角,斜斜的沖著顧爾冬揚了揚手裏的酒杯一飲而盡。
此人給極不舒服的覺,顧爾冬微微皺了一下眉,卻也端了酒杯輕抿一口,便放下了。
敢與他對視,這子倒有不同。
「顧卿,你當真是生了個好兒。」皇帝爽朗開懷之笑,引人注目,沒多久便見一個小太監手上捧著一卷畫來。
「今日便大家欣賞一番,我朝才顧爾冬的風采。」皇上大手一揮,一卷畫簾展開。
記憶並不高超,但畫卷上所呈現出的繁榮景象卻讓人不心下慨。
「想不到顧大人的千金竟有如此才華,此前一直都在藏拙啊!」
「何止是藏拙,據說顧大人為了讓顧大小姐能夠安心休養,可是特意在鄉下買了個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