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孟州先醒,懷里無力的妻還沉浸在香甜夢中。
他沒舍得吵醒,只在額上輕輕啄了一下,再將胳膊自脖子底下出來,給換上枕。
而后才著已經麻木沒有直覺的胳膊,悄無聲息的翻下床,一大早的就要梳洗更,進宮。
不過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怕盛長樂還是不高興。
徐孟州有些放心不下,思來想去,便下令讓人將慕若蘭送去郊外莊子,再也不能回來,免得以后再來給他的昭昭添堵,他不能置他母親,置慕若蘭還是可以的。
現在這小東西他都惹不起,們還敢惹?
于是不過多久,慕若蘭的屋子里就氣勢洶洶的來了兩名護衛,不太客氣的說道:“六爺有令,請慕姑娘去鄉下莊子住一段時間,清凈清凈,還請慕姑娘現在就收拾東西隨我們走。”
慕若蘭一聽,心下打鼓,詢問道:“不知要去住多久?”
對方也如實道:“把你重要的東西都帶上吧,今后恐怕不會再回來了。”
慕若蘭霎時臉都白了幾分,瓣微微抖著詢問,“此事老夫人知道麼?”
護衛冷聲道:“六爺的置,老夫人不需要知道。”
意思不顧謝氏的意思,這就是悄無聲息的把送走,誰知道這意思是要把送去哪里,再也不能回國公府來。
慕若蘭當時就越想越害怕,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呼吸都已經變得凝重。
不要,卑躬屈膝了這麼多年,謝氏只當是奴婢使喚,從來沒把當人看待。
好不容易,第一次覺到離得榮華富貴這麼近,一轉眼卻又消失不見,實在不甘心。
若是就這麼離開國公府,今后只能去過暗無天日的苦日子,這輩子再無出頭之日!或許,今后就要在這世上徹底消失了。
慕若蘭思來想去,徐孟州做的決定向來沒人能夠阻止,若是還想活命,只有這個辦法……這國公府,徐孟州只聽一個人的話!
眼前一亮,好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而后假裝腹痛,皺著眉道:“那還請諸位在外頭稍等一下,我肚子有些疼,方便一下就收拾東西跟你們走。”
“慕姑娘快些。”
趁著將護衛打發出去之后,慕若蘭就稍微打扮了一下,翻窗子,鬼鬼祟祟逃出去,輾轉就進了懷海居。
懷海居地僻靜,就在惠蘭院的旁邊,是寧國公徐繼清修養病之,尋常時候無人出。
因為慕若蘭是謝氏邊的人,以前就眼的,隨意扯了個謊,說是來給謝氏傳話,外頭看守就放慕若蘭進去了。
進屋之后,就見六旬老人頭發花白,隨意披著一件薄衫,材佝僂的,正坐在案邊獨自下棋。大風小說
徐繼瞥了一眼,幽幽問道:“你來作甚。”
慕若蘭上前來跪在了徐繼面前,含著眼淚,哭得是楚楚可憐的,只道:“若蘭要走了,特意來向公爺道別,想謝國公府這些年對若蘭的養育之恩,無以為報,只能來世再做牛做馬報答公爺,指公爺能早些養好病,康健,長命百歲。”
徐繼冷笑,聲音滄桑沙啞,“我這把老骨頭子都埋進黃沙了,哪能康健得起來?”
慕若蘭跪在地上,膝蓋移著來到徐繼面前,仰頭眼看著他,道:“公爺看上去容煥發,一點也不老,肯定能好起來的,此番若蘭離去,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公爺你,臨走之前……只想為公爺做點力所能及之事……”
片刻后,徐繼呼吸一滯,垂目下去,便見已經有一顆黑溜溜的腦袋埋在他間。
徐繼年輕時候也曾是風流的,妻就有過三任,更不知納過幾個妾侍,六個兒子就三個嫡出三個庶出,嫡庶也有好幾個,所以慕若蘭湊上來的時候,他都沒有拒絕的意思。
只是重病纏之后,現在年紀又大了,他早就已經沒了當年的風范,所以很多年沒過人了。
今日這般大膽出格的舉,竟然瞬間勾起徐繼的興致,讓他重振雄風了!
*
惠蘭院那邊,原本聽聞徐孟州要把慕若蘭給送走,謝氏氣不打一來,還打算等徐孟州晚上回來了找他說事。
結果當天下午就聽說,慕若蘭不但沒被送走,反倒是寧國公突然要納為妾,讓今晚上就送他屋里去,說是最近他不太好,需要沖沖喜。
謝氏當時一拍桌案,蹭的一下站起來,目瞪口呆,有點難以置信,“你說什麼?公,公爺要納?”
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徐繼那個老不死的,都廢了多年了,早就不能人事了,怎麼可能還會突然想納妾,而且還是慕若蘭!
謝氏腦子里嗡嗡做響,氣得是面紅耳赤,呼吸凝重,有些懵了。
原本一心想著把慕若蘭送到兒子房里去,做的眼線,誰知現在竟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慕若蘭,怎麼突然就要被寧國公給納了!
慕若蘭那個吃里外不要臉的小賤人,該不會是自己跑去勾引的徐繼吧!
一想到這里,氣得謝氏一口氣沒緩過來,子一,差點就氣得暈厥過去。
賴嬤嬤連忙過來把扶住,道:“夫人別著急,現在過去勸勸國公爺,說不定還來得及勸阻!”
謝氏上氣不接下氣,抖抖的朝前走,臉蒼白如紙,自言自語的說道:“去,必須去!這要傳出去,六十多要死不活的老東西還想納妾,還不讓人笑掉大牙了!”
謝氏撐著子,去懷海居找徐繼那老東西算賬。
可是徐繼哪能聽鬧騰,輕咳了幾聲,說道:“前些日子浮云道長說我云罩頂,恐有之災,我這子一日不如一日,喝藥吊命都沒效果,恐怕也活不了幾日了,沖沖喜怎麼就不行了?”
謝氏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你沖喜不應該找個福運雙全的麼?你讓若蘭給你沖喜,從小無父無母,世凄慘,你,你明明知道是我養大的,你到底什麼意思?”
徐繼還不以為意,也就只說了,“我早就看上了,行了麼?別在我這里吵吵嚷嚷,讓我多活幾天!來人,送夫人回去歇息!”
謝氏竟然當真就這麼被攆了出去,整個人都氣炸了!當場暈倒過去。
*
傍晚時候,徐孟州回府,一回來就聽說了府上的事,說是那慕若蘭去給寧國公沖喜做了妾侍,把謝氏都氣得暈倒了。
徐孟州當時就皺起了眉,也只好先去謝氏那里走一趟。
謝氏拉著他,這回是真的氣哭了,痛罵怎麼養了慕若蘭那麼個白眼狼,恬不知恥,鬧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現在讓為眾人笑柄,什麼臉都丟盡了。
謝氏抹著眼淚道:“六郎,你把轟出去!千萬別讓去禍害你爹,你爹年紀那麼大了,哪還要什麼妾侍,這事鬧出去,今后還讓我哪有臉見人!你可千萬不能袖手旁觀啊!”
徐孟州面無表,“母親,早上我要把送走的時候你還不同意,現在既然父親都已經納了,我再把送走,忤逆父親的意思,萬一父親氣壞了子,一口氣沒緩過來,我可擔待不起。
“事已至此,不如就隨他去吧,世人皆知父親不好,納一個沖喜的妾侍,也算理之中,傳出去外頭也不敢說什麼。”
謝氏差點氣絕,就連徐孟州都不管,那豈不是當真要眼睜睜看著徐繼納了那個小賤人?
“……”
寧國公納了慕若蘭的消息,傳到盛長樂耳中時候,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笑得在床上翻來覆去打滾,肚子痛,眼淚都笑了出來。
反正盛長樂是沒想到,怎麼事竟然了這樣。
前世謝氏就想將慕若蘭給徐孟州做妾,沒有功,后來慕若蘭被送去給了外頭的人做妾侍。
現在倒好,怎麼了寧國公的妾,那豈不就是徐孟州的小娘了?
盛長樂想起來就笑得直不起腰,由于笑得用力過猛,把背上傷口都笑得裂開了,當時一瞬間疼得倒一口涼氣,差點就哭了出來。
后來,徐孟州面凝重的回屋,就看見盛長樂哭得可憐的,秦嬤嬤剛剛給背上傷口換了紗布,正在穿裳。
盛長樂見徐孟州回來,哭得更委屈了,子都微微,仰頭淚眼盈盈的著他。
徐孟州還以為今天又有誰招惹,連忙上前,坐在床沿查看,“你又怎麼了?”
盛長樂就老實說了,由于聽說慕若蘭的事,幸災樂禍,把背上傷口笑得裂開了。
慕若蘭突然了他小娘了,徐孟州可完全笑不出來,面鐵青的,罵了句一句,“活該!”
不過一轉眼,徐孟州又攬過的肩,將勾進懷里,“昭昭,我本來是打算把送走的,現在只能先由著了。”
“不礙事的,我還能怕了麼。”
盛長樂反正無關痛,是謝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都氣得暈倒了,還要被寧國公府這麼多人明里暗里的嘲笑,想起來還稍微有點解氣。
今后謝氏去折騰慕若蘭,估計就沒心思來擾了!
盛長樂胳膊圈著徐孟州的腰,埋進他懷里,勾起了角,轉而道:“夫君,明日是我三妹大喜之日,我要去吃酒。”
徐孟州擔憂的看著,“你這樣了還要去?”
盛長樂果斷點頭,“坐著椅去,這可是我親妹妹出嫁,我這個做姐姐的都不去撐撐場面,也不太合適吧!”
反正,是打算去看熱鬧的,就要看看,這個盛長寧還怎麼得意得起來。
徐孟州想了想,有些放心不下,只好道:“那我明日告假陪你去吧。”
盛長樂就是這個意思!當然要徐孟州陪著,才底氣更足。
湊上去,欣喜在徐孟州臉上啄了一口,“夫君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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