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了星辰門后，眼前璀璨的刺目神頃刻間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浩瀚的星空，裏面散發著溫暖的輝，每一顆星辰都洋溢著讓人覺得渾舒坦的熾熱。

那個高大的七彩巨人消失不見了。

秩序神鏈也消失不見了。

趙一的眼前只剩下了一顆又一顆的星辰。

大大小小各不相同，但都無一例外地散發著輝。

趙一行走在此方天地里，只覺得相當舒適。

他一路前行，彷彿到了某種指引，直到來到了最終之地。

又或者是第一顆星辰誕生的地方。

這顆星辰相較於其他的星辰要相對更大一些，發出的也要更加明亮，但這裏的星辰不知為何，無論發出怎樣明亮的，也不會讓人覺得刺眼。

趙一站在這顆星辰的面前，佇立許久。

他知道，這就是自己的混沌。

他將至暗人格喚出。

上出現了詭異且玄妙的黑紋，這些紋燃燒著黑火，也在不斷滲出粘稠的黑，彷彿瀝青。

這些黑的紋在眼前這顆星辰的輝耀下，到了某種召喚，開始緩緩如煙塵散去。

它們化為了無數微小的顆粒，沒了眼前這顆星辰。

而後星辰的芒開始斂，漸漸化為人形，佇立在了趙一眼前。

他的形與趙一一模一樣，但渾皆由彩的點構，看不清面孔與五。

「你來了……」

悉的聲線出現在趙一的腦海中。

那正是他自己的聲音。

趙一與他對視許久，認真問道：

「你花費那麼多力和心思布這麼大的局，就是為了讓我找回你扔掉的四重？」

「如果這樣，你死去，以及我出現在這裏的意義在哪裏？」

主人格平靜道：

「事總是會比我們想的更加複雜。」

「你的疑我會慢慢回答，讓你了解到事的前因後果。」

「事實上，你看見的現在的我，並不是完整的。」

「起初，我的確有兩個人格。」

「但另外一個並不是你。」

趙一聞言，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猛地抬起頭，眼中流著巨大的震撼：

「唐九十九？！」

主人格點頭。

「沒錯。」

「唐九十九才是我的另外一個人格。」

「而你，屬於我跟唐九十九衍生出來的第三人格。」

「你的出現是為了一場實驗……」

趙一目肅穆：

「什麼實驗？」

主人格一抬手，此方天地驟然大變，無數影錯，空間與時間更迭，讓趙一回到了古老的時間線，看見了很多事。

「混紀元，眾神林立。」

「但神明原本並不是神明，他們只是一群騙子。」

「東嶽大帝陵寢的那幅壁畫你見過了麼？」

趙一點頭：

「眾神晚宴。」

「很……奢華。」

主人格淡淡道：

「如今世界的萬靈，在見到了這幅壁畫之後，多會恐懼於壁畫上的眾神。」

「但他們不知道，真正可怕的，不是什麼眾神，而是眾神餐盤上的那些。」

趙一挑了挑眉：

「吃人的人不可怕，被吃的人才可怕？」

主人格語氣十分嚴肅：

「是的。」

「你要知道，那些餐盤上的，表面上是被眾神凌的存在，是苦難的被迫者，可讓人汗倒豎的是……這一切都是他們自願的。」

「眾神是他們自己挑選出來的，這一場盛宴也是他們自己負責舉行的……」

「從始至終，這些人沒有想過要反抗。」

「他們在苦痛中哀嚎，祈求著盛宴上的惡魔下輕些，又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甚至靈魂虔誠地獻祭給盛宴上的惡魔。」

「而一旦外人膽敢對盛宴上的魔鬼手，他們就會認為這是對於神明的！」

趙一聽在耳里，莫名覺得一陣子骨悚然。

原來……神者的稱呼，就是這麼來的嗎？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一葉障目，不辨是非……」

「這就是混紀元的舊人？」

主人格緩緩道：

「是的。」

他再揚手，混紀元的舊日景象一一浮現於趙一的眼前。

許多強大的舊人，在宇宙的各個角落裏，時不時就會跪在地面上，叩拜神明。

一些神明是為眾人所知的，譬如利維坦，或是柱魔神……

而剩下的舊人，在沒有供奉叩拜的對象時，他們甚至會對著路邊的一株草，一顆石子叩拜……

「為什麼會這樣？」

趙一覺得眼皮在跳。

混紀元的規則極其詭異，任何於混法則下生長的人，本不需要修鍊，出生即是大兇，年便是后神！

可這樣強大的存在，即便是稍微也能活著，卻被生活中諸多的小挫折擊潰。

一個人，看見其他的一個人比自己好看就會自卑，看見了兩個人比自己漂亮就會自艾，看見了三個……就會自殺。

而男同樣脆弱無比。

常常不滿足於生活的現狀，而應對這樣的手段，就是踏遍宇宙的每一個角落，尋求諸神庇佑。

當他們脆弱到極點的時候，一株花草，一顆石子，也能夠為他們的神支柱。

「看見了嗎？」

「這就是混紀元。」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要摧毀它。」

「因為在那個紀元，我是唯一『醒』著的人。」

「這個紀元是『不對』的，人族文明的延續出現了巨大的問題！」

「而由於那個時代的我過於強大，已經干擾到了整個紀元的因果，所以推倒存放眾神因果的囚神塔是不夠的……」

「想要讓混紀元消逝，被新的紀元取代……我必須死。」

「唐九十九也必須死。」

趙一這下聽明白了。

「所以你取出了你和唐九十九中的部分，創造出了第三個人格，也就是我，來幫助你們繼續完人族文明的延續。」

主人格：

「沒錯。」

「你的敵人，從來都不是什麼眾神，也絕非顱骨教會。」

「惡來這條路走到底，我能殺舊日時代的眾神，你也可以。」

「但這麼做，毫無意義。」

「威脅到人族文明的，並非眾神……而是人類自己。」

ps：第一更。

都給我閃開！

還有還多藏的坑沒填，我要開始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