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手指,說:「只是解個毒而已。」
我以為,不會對后續劇有太大影響的。
那時的謝燼還不知道,我端給他的那碗「解藥」,其實只是一碗加了冰的綠豆湯。
他沒有毫的懷疑和顧慮。
一仰頭,盡數喝下了。
謝燼痊愈后,向我行了一禮。
他說我救了他一命,日后他必定報恩。
「姑娘,你什麼名字?」
「我明善。明的明,良善的善。」
謝燼站在影中,默念著明善兩個字。
「真是個好名字。」
這一幕其實有些諷刺。
謝燼其人,就像暗的狼,狡詐險。
他見不得,也從未與人為善。
明善二字,與他毫不相干。
但未來的過錯,實在不該算在現在的謝燼頭上。
畢竟此時的他,只是個在北荒氣的小可憐。
眼下的謝燼腸轆轆,穿著破的裳,腳踩一雙并不合腳的鞋。
我嘆了口氣,給他買了幾個熱氣騰騰的包子。
23
謝燼啃包子的時候,那幾個北荒人又來欺負他了。
他們人高馬大,將謝燼圍堵在墻角,污蔑他東西。
謝燼扯著脖子喊:「我沒!」
他們卻笑著將謝燼手里的包子踩在地上。
「你沒?那這包子是怎麼來的?」
「是明善給我的!」
「明善是誰?是哪個花樓里的小賤人?」
謝燼狠狠推了他一把,紅著眼說:「不許你罵明善!」
隨后,他就被狠狠扇了一掌。
我本來是要走的。
可我聽見謝燼被打了幾下后,依然口齒不
清地說著「不許罵明善」。
我還是轉頭回去了。
「喂,你們幾個,」我站在城墻上朝下睥睨,「放開他。」
花費了些口舌和力氣后,那幾個北荒人急匆匆跑了。
謝燼蹲下,將包子一個一個撿了起來。
他一雙眼亮晶晶的,看起來有些高興。
我別過頭,說:「包子臟了,別撿了。」
「外面臟了,里面的餡還是干凈的!」
「隨便你吧。」
我轉要走。
可謝燼拉住了我的袖子。
他說:「明善,你要離開了嗎?可是我只有你一個朋友,你能不能別走?」
24
我又心了。
系統問我:「宿主,你要攻略反派謝燼嗎?」
我只是說,再等等吧。
謝燼每天晚上都坐在屋頂,手里著他母妃的簪子。
他偶爾會問:「明善,你說父皇是不是忘了我了?為何他還不召我回京?」
我看著他孤寂的影,終究還是于心不忍。
一個月后,我再次掏出了手稿。
「謝燼在北荒十年。」
我提筆,改了「三年」。
我一遍一遍給自己洗腦,這次只是改個時間而已。
只是讓謝燼提前回家而已。
不會影響到結局。
三日后,圣旨果然到了。
命四皇子謝燼回京。
可謝燼窮得叮當響,又該去哪兒籌路費?
我猶豫了片刻,又把手稿上的「謝燼只有幾塊碎銀」改了「幾塊碎金」。
謝燼驚詫地問:「明善,你還真能把銀子變金子啊?」
「當然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改文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后面的無數次。
起初我沒想太多。
只是覺得謝燼可憐,想要幫幫他。
可我沒想到,因為我的一念之差,竟改寫了所有人的結局。
25
謝燼的結局,是我一個字一個字寫下的。
「萬箭穿心,流河。謝燼睜著雙眼,死在玉階之下。」
可后來的我,實在沒辦法平靜地看著他去死。
這一路走來,我心里的天平早就偏了。
我甚至暗暗想著,為什麼男主不能是謝燼呢?
他聰慧沉穩,膽識過人,怎麼就不能坐擁天下呢?
于是我不斷地出手幫他。
我幫他解決瘟疫,獲得圣心。
我幫他收攬人才,謀得權力。
原太子被廢的那天,我才猛然記起,謝煜才該是原本的男主。
這一路走得太偏,我逐漸忘記了自己一開始的想法。
「我只是幫他一次,不會影響原本的劇。」
系統冰冷的電子音在腦海中響起。
「宿主,你是否要選擇攻略謝燼?」
「我……我該選他嗎?」
那日,謝燼看出了我的迷惘。
他將我擁懷中,輕輕吻著我的發。
「明善,這世間只有你最重要。
「明善,我會一輩子保護你。
「我會讓你做皇后,做這世上最尊貴的人。」
我當時信了。
我告訴系統:「我選謝燼。」
可我忘了自己最初的設定。
謝燼本就是個反派。
他是個冷冷,善于偽裝的人。
他從沒過我。
也不會上我。
26
一開始,我的金手指還畢竟微弱,只能修改一個字。
后來,權限逐漸變高,可以隨意對手稿進行修改。
其實還諷刺的。
我在這個世界上有著至高無上的能力,但我卻把這些能力全用在了謝燼上。
今天為他籠絡一位大臣,明天替他組建一支軍隊。
相當于是神筆馬良在牢房里,給自己畫了一副金鐐銬。
我調出了任務面板,看見正中央還是灰的「攻略失敗」四個大字。
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系統有一段時間沒聯系過我了。
不管我在腦海里怎麼擾他,他都沒任何靜。
我眉頭越皺越深,不有些擔憂。
他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
第二天,謝燼不知發了什麼瘋,突然將我關了起來。
「明善,你想跟他走?」
我不知道他在說誰。
謝燼死死攥住我的手腕,笑道:「我已經舉報他了,他回不來的。」
我怔了一下,聲音開始止不住地抖:「你在說誰?你舉報了誰?」
「當然是你的系統了,」謝燼勾了勾,「他有好
幾次都違反規定了,我只是恰好聯系到了時空管理局的人,又告訴了他們事實而已。」
我甩開了他的手,狠狠給了他一耳。
27
我的金手指被收走了。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系統是違規給了我這個權限。
他本是不能和攻略者流的。
難怪他有時候聲音特別微弱,應該是被上級發現后,了什麼罰。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幫我,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或許,他曾經是我現實世界里的人?
不管怎麼樣,他是被我連累的。
我得救他。
我來謝燼,和他談了個條件。
「你幫我聯系時空管理局,我就幫你完你想做的事。」
謝燼挑了挑眉,說道:「你的原手稿已經被回收了,你改不了劇的。」
「所以啊,你幫我找到系統,拿回我的手稿,我就能幫你。」
謝燼搖了搖頭,說:「明善,我不需要你再幫我做什麼了,只要你乖乖待在我邊就好。
「明善,我難道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總是要想著離開呢?」
我啞然失笑:「謝燼,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他臉一僵,隨后溫地住了我的手。
「我知道自己之前或許做了些錯事,但我保證,以后一定對你好。」
這種保證我聽了太多次了,已經有點免疫了。
這一次,我毅然決然地甩開了他的手。
「謝燼,如果我說,我能幫你復活金玉棠呢?」
28
金玉棠果然是他的肋。
在他心中的地位屹立不倒啊。
謝燼一聽見那句話,整個人都定住了。
在他的牽線搭橋下,我如愿見到了時空管理局的人。
三天后,系統回來了。
他聲音有些虛弱,還時不時咳嗽幾聲。
我關切地問:「阿統啊,你怎麼了?」
他笑了笑:「沒什麼,只是被罰了幾天。」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
他突然語氣生地問:「明善, 你和謝燼和好了?」
怎麼有種鬧別扭的覺。
「沒有啊,只是和他做了個易。」
「那為什麼, 你的任務頁面顯示攻略功了?」
「真的假的?」
我手忙腳地點開了頁面,發現確實是金閃閃的七個大字。
「恭喜您, 攻略功!」
系統沉默了片刻, 恭喜道:「你可以永遠留在這個世界了。」
只是聲音聽上去有些失落。
我敲了敲腦袋,歡快地說:「放心吧小統, 我不留在這里。」
「你說什麼?」
「我是說, 幾天之前……我去參加了一場面試,然后一不小心通過了。」
系統又沉默了幾秒, 才緩緩說:「你別告訴我,你面試的是時空管理局。」
我嘻嘻了兩聲:「對呀, 我明天就職, 跟你當同事。」
29
我進了時空管理局, 為了一個新的系統。
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 我信守承諾, 復活了金玉棠。
實際上,并不是只復活一個。
之前被我影響過的劇, 都要經過修改,撥反正。
所以男主謝煜也復活了。
他是名正言順的太子,而金玉棠是他的太子妃。
至于謝燼。
我答應他的, 只是復活金玉棠,其他的我可沒說過。
所以,應該按照原有的劇,謝燼應該會死在玉階之下, 目眥盡裂。
我和系統……不對,現在應該他 4156 號。
因為時空管理局的系統太多了,更何況我現在也是個系統。
我和 4156 沒有見到面,因為他忙著去做下一個任務了。
就跟死鬼投胎一樣,也不知道在急什麼。
有個熱心腸的同事告訴我, 我是 4156 的第九任宿主。
完 10 次任務后,他就可以任意選擇一個世界,擁有一個全新的份。
難怪這麼著急啊。
原來是急著退休。
在大廳里, 我看到了 4156 的員工信息。
清俊的一寸照,旁邊寫著他的名字。
「程鶴」。
我著這兩個字, 心里一片酸。
他是我的同桌,我的青梅竹馬,也是我的初。
他死于一場冬日的車禍。
當初我描寫謝燼這個角, 是以程鶴為原型的。
因為我曾經和他提過, 想把他寫進我的小說里。
而程鶴笑著說,那他要
當一個大反派。
謝燼年的凄慘遭遇,我幾乎直接套用了程鶴的經歷。
他小時候被高年級的同學欺負,然后被狗追著咬了三條街。
當時我看他可憐, 就把手里的包子給了他。
程鶴的雙眼亮晶晶的, 吃完了我的包子,說要給我當小弟。
我說好啊,那以后你就得一直保護我。
程鶴點了點頭。
「我肯定保護你!」
30
我和時空管理局簽了合同。
完十次任務后,可以隨機挑選一個想去的世界。
然后和某個人共度一生。
只是這一次, 希我們都能平安一些,健康一些,長壽一些。
——完——
出身書香門第之家,有著京城第一才女之名,最後卻落了一個被賣商人妾,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悲慘境地。 重生歸來,連月瑤發誓,這輩子再不讓人操控她的命運。她要走一條全新的路,哪怕佈滿荊棘也要堅持下去。只是世事無常,命運的齒輪早已轉向,一切都偏離了她的預定。
昇平十四年冬,王朝罪臣越之恆,被處以剜肉剔骨的極刑。 玄鐵囚車之外,無數百姓來目送這個滿身罪孽的年輕權臣赴死。 湛雲葳亦身在其中。 她不遠萬里送他最後一程,卻只爲救另一個人。 她那時並沒想到,冷眼看這位罪孽滔天的前夫赴死,會成爲後來春日埋骨前,困住她、讓她夜夜難眠的憾事。 * 前世不幸成爲這位“王朝鷹犬”的夫人,雲葳本以爲日子煎熬。 但知她不願同房,他於仲夏傳書,字字清冷。 湛小姐: 王朝邪祟肆虐,徹天府繁忙,自此夜晚我不再回府,你可自處。 也曾揹着她,走過王朝無邊月色,淡聲道:我活不了多久,你且再忍忍。 可真等到越之恆死了,她才發現,這是一段多麼安寧可貴的日子。 也終於隱約觸及,他藏在詭譎兇狠皮囊之下、曾有一顆怎樣鮮血淋漓的真心。 * 所以當湛雲葳再次回到十年前那個夜晚—— 越之恆於風雨招搖中趕來,爲她舉劍對抗王朝,最後倒在血泊之中。她並沒有再像前世一樣,頭也不回地和裴玉京離開。 她擁住他傷痕滿身的軀體,告訴他,越之恆,我們回家。
容鶯喜歡當朝帝師這件事,本是沒多少人知曉的,連她也只敢對自己的貓唸叨。只因她是個極不起眼,又不被在意的人物。 也只有她記得與聞人湙在瓏山寺的朝夕相伴,記得患難中的不離不棄與真心相付。 —— 叛軍攻入皇城的那一日春光正好,青牆映着雪似的杏花。叛軍統帥奉帝師之命捉拿皇室子弟,以做到斬草除根。 容鶯面對着追來的叛軍,鼓起勇氣問道:“是帝師要我死嗎?” “這是自然。” 直到那一刻,她才恍然夢醒,原來在聞人湙眼裏,她也算不上什麼要緊的人。 所謂真心交付,不如說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 潔白的杏花飄落在血染的衣衫,映入聞人湙寒涼深邃的眼眸。他想不通,這樣怯懦膽小的一個人,怎麼會有勇氣自刎。 遂問向侍從:“公主沒有哭鬧嗎?” 侍從答道:“未曾。” 他愣了一下,忽然心中一緊。
輔國大將軍的獨女沈蕪是個病秧子,太醫斷言她活不過二十,太子仁德厚誼,依著婚約娶她為妃,立誓照顧她到最後一日。沈蕪風光嫁入東宮,大將軍感念皇恩浩蕩,將兵權雙手奉上。太子妃新婚之夜,皇帝以謀逆之名降罪將軍府,沈蕪也等來了一杯毒酒。沈蕪死後靈魂不散,她看到被她喚作“小皇叔”的那個男人替她報了滅門之仇,看著他坐在輪椅上以鐵血手腕奪了天下,看他日日夜夜捧著她的畫像失魂落魄。男人日漸瘋狂,終於在沈蕪忌日那天,追封她為皇後,撬開她的棺槨,自盡在她的白骨旁。一朝重生,回到被賜婚前。某日沈蕪在宮中意外落水,陵王偶遇將她救起。沈蕪渾身濕透,裹著陵王的披風,她怯怯地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袍,杏眼微抬,睫毛上掛著水珠。“殿下,我害怕……”陵王長臂一揮,將沈蕪撈至腿上,手臂硬如寒鐵,箍著她纖弱的細腰,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中。“誰欺負你,本王替你討回來。”楊柳細腰,盈盈一握,他這一抱便再也沒能放手。【殘疾瘋批小皇叔&身嬌體軟小美人】男主腿會好,女主能活到老。1v1,雙c,HE,溫暖治愈甜文,救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