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地步的鬼母,就已經到了鬼將級別,非常難對付。至于后面還有幾個更高等級的鬼母,傳說中一次產十個鬼的,那是神話級別的,我也沒見過。
王翠萍被那些野人看守著,沒法離開野人谷,現在被我們帶出來,后面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
我心中十分懊悔,上沒有半點鬼氣,導致我毫無警覺,沒能作出準確的判斷。
「這不怪你,鬼將級別的能收斂鬼氣,你沒發現也是正常的。」
一道低沉的嗓音從旁邊的樹后傳來,我渾一僵。
「花羽靈,你嗓音怎麼這麼?」
花羽靈捂著搖頭,手朝前指。
我緩緩轉過頭,天上大雨瓢潑,江浩言打著手電筒,照亮我們前一小圈地方。
王翠萍站在前面,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把發尾繞在指尖把玩。
「喬墨雨,謝謝你啊,把我從那鬼地方帶出來。」
「幫人幫到底,不如你讓我吃了你們幾個,怎麼樣?」
我:「he——tui!」
一口舌尖噴在王翠萍臉上,發出一聲凄厲的尖。
這種時候,但凡猶豫一秒都是對鬼母的不尊重,我掏出七星劍,一劍刺王翠萍的肚子。果然,王翠萍的肚子如鋼鐵,七星劍連一點皮都劃不破。
我忙掏出雷擊木令牌,幾道天雷落下,王翠萍了點傷,怒氣值也達到滿級。
我渾繃,等著放大招,卻忽然一手扶著肚子,慢慢在地上躺了下來。
鬼母,就這?
花羽靈嗤笑一聲,朝前走去。
「喬墨雨,我看這個鬼母也沒有你說的這麼——」
王翠萍仰面躺在地上,岔開雙,有東西從間爬出來。
那怪虎頭蛟目,一雙豎瞳,背生羽翼,像翼龍翅膀一樣,沒有發,而是的皮,滿黏,形狀古怪到了極點。
同時,王翠萍的像只破麻袋一樣癱下去,只剩下一層人皮,松松垮垮地落在地上。
「也沒有你說的這麼好對付!快跑啊!」
花羽靈調轉方向往回跑,我手腳冰涼,一顆心直直地往下沉。
完蛋,這是比鬼將更高級別的存在!
20
雷擊木令牌里的天劫令用一次一次,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我舉起令牌,正要念引雷咒,忽然從遠傳來幾聲怪嘯,王翠萍神一凜,背后的翅猛地張開。
是野人來了,野人要抓王翠萍回去?
王翠萍拋下我們幾個,翅一扇,形拔地而起,很快消失在林中,我們立刻悶頭往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前面出現了一點亮。
「好像是個村子!」
江浩言打起手電筒,我們冒雨往前走,越走,我覺眼前的景象越悉。
這是帽村,我們回到帽村了!
天邊已經出一魚肚白,我們回到村里,敲開一戶人家的門,請求借宿。
房主是個獨居的老頭子,一雙三角眼在我們幾個上打量一圈,盤問道:「你們做什麼的,怎麼這個時候來村里?」
「我們是藥商,昨天車子不小心撞上護欄,找了一夜才找到這里。」
我上披著江浩言的外套,臉上的油彩也被雨水沖刷干凈了,老頭看了幾眼,點點頭。
「進來吧。」
我們幾個空喝了點水,吃點東西,換好服,然后癱坐在地板上發呆。
快兩個晚上沒睡了,又跑了一天,我大腦一片空白,太一一地疼。
花羽靈踢了我一腳。
「喬墨雨,鬼母怎麼搞,快想辦法。」
辦法自然是有的,世間最強的力量便是星辰之力,有許多星辰大陣都可以誅殺鬼母。但是這種大陣,需要的道非常多,而且要提前布置。
就拿上次在鄱湖對付蛟蛇的周天星斗大陣來說,要先制作三百六十五面主幡,據星辰的位置對應擺放,上合周天三百六十五顆太古星辰,以太太兩個最強星辰為陣眼。
其他不說,是那些主幡的制作,就需要七七四十九天。
「要不你在這里等我四天,我回去準備東西,回來再收拾這個鬼母?」
花羽靈沒好氣地翻個白眼。
「干脆七天吧,你七天后再來!」
我眼前一亮。
「你能堅持七天?」
花羽靈點點頭:「對啊,七天剛好是我頭七,你來了咱還能見一面,省去招魂的力氣。」
我:……
21
我們幾人正小聲說話,樓下忽然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砰——砰——砰——」
一聲接一聲,整扇木門都劇烈地晃起來,我忙湊到窗戶上去看。
老頭子披上服,怒氣沖沖地走過去開門。
「這大清早的,天都還沒亮,又是誰啊!」
門一開,老頭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兩步。
「萍——萍,你是萍萍?」
王翠萍站在門口,依舊穿著那條破爛的子,沖老頭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是我呀,爸爸,我回來了。」
要死了,沒想到隨意挑選一戶人家,居然是王翠萍的老家!
王翠萍是由父親親自送上山的,對整個帽村都恨得不行,現在得了自由,估計是要在村里大開殺戒了。
「萍萍,你咋回來的,野人放你回來的?到底出啥事了?」
老頭神焦急,王翠萍臉一變,滿臉怨毒地盯著老頭。
「你不想我回來是不是?你們全都不想我回來!」
下一秒,樓下傳來老頭凄厲的慘聲,王翠萍扯斷他兩條胳膊,正大口大口地撕咬。
王翠萍很快就把爸給吃了,臉上的神又和下來,抬頭看向二樓的窗戶,喃喃自語:
「爸爸,我好想回我的房間去看看。」
我們幾個忙下頭,張得面面相覷。
完蛋了,的房間,不會就是我們待的這間吧?
樓梯上傳來規律的腳步聲,來不及多想,我快速在幾人上都了一張斂息符,三個人一齊鉆進床底。
一米八的大床,遮蓋我和花羽靈綽綽有余,但是江浩言卻不夠,他屈著,整個彎了蝦米。
房門打開,一雙纖細的腳停在我們面前
。
我們幾人屏住呼吸,一都不敢。
王翠萍在屋子里走一圈,翻翻這個,那個,然后又走回床邊,在床上躺下。
很快,我們頭頂傳來一陣微弱的嬰兒啼哭聲。
22
王翠萍這次卻沒有馬上把鬼子吃掉,而是一個接一個地生,那些嬰孩,一落到床上,就睜開眼睛,開始四爬。
其中一個嬰靈從床上掉下來,正好落在我們眼前。
茸茸的,像只獼猴,下半卻是蛇尾,渾掛滿黏,睜著一雙碩大漆黑的眼睛,好奇地盯著我們看。
我沒,花羽靈閉上了眼睛,把頭埋向江浩言的肩膀。
江浩言立馬避嫌地手推。
花羽靈氣死,手掐江浩言,我用眼神警告他們:
「別,再吵大家一起死!」
江浩言:「占我便宜!」
花羽靈:「我呸!」
我瞪江浩言:「你怎麼這麼小氣,讓靠一下又不會塊!」
江浩言:「我不要。」
我們幾個眼神使得飛起,嬰靈趴在面前,好奇地盯著我們看,下一秒,它一扁,正要尖,我忙手捂住它的。
「三叔——三叔你在家嗎,剛剛聽見你家有喊聲,出啥事了!」
樓下又傳來敲門聲,王翠萍猛地坐起,笑道:「咯咯咯,寶寶們,出去玩吧,外面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哦。」
王翠萍從窗戶上飛了下去,一群嬰靈跟在后,樓下傳來一陣凄厲的慘。
完了,生這麼多鬼子,又不吃,果然是想驅使他們屠村。
我們幾個忙從床下鉆出來,我把那只小鬼給制服了,把它往床上一扔。
「先去村里的祠堂。」
23
祠堂里供奉著神農氏的雕塑,鬼母又是蚩尤部下的,應該會有幾分忌憚吧。而且我上山時,五爺爺說,如果野人抓住了我的肩膀,那是我的福氣。
村里祖上必然也出過鬼母的,他們說不定有什麼法子能克制。
我們去祠堂的路上,附近的民房里,傳出此起彼伏的慘聲,也有村民跌跌撞撞地從房子里逃出來,連滾帶爬地往祠堂方向跑。
我們沖進祠堂的時候,五爺爺已經在那了,王大林和王嫂兩口子也在,王洋洋睡眼蒙眬,坐在地上發呆。
五爺爺捶頓足,嚎啕大哭。
「造孽啊!鬼母永困梟,為什麼還能回村啊!」
我走過去揪起他的領,劈手打了兩個掌。
「嚎什麼嚎,現在快想想該怎麼辦!」
五爺爺一愣,反應過來。
「快,所有男的都往這邊來,把滴到祭壇里,每個人捧一炷香!」
村民們反應迅速,一個個都按五爺爺說的,捧起了香,祭壇大門閉,外面的慘聲漸漸弱了下來。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我們逐漸搞明白了事的原委。
原來帽村的村民,真的是鬼姑族的后人。按照族里的傳統,只要族出了一個鬼母,整個村就氣運昌隆,鬼母殺人越多,村子氣運越強。
鬼母被梟監守,樹口那個被我抹掉的符文估計就是鎮鬼母的。梟會抓活人回來投喂鬼母,里面那一大堆累累白骨,不是野人吃掉的,而是王翠萍吃的。
村里每十年往野人送一個人,要是野人沒看中,村里人就以這個人為餌,捕殺野人,分吃野人,梟族群也默許這個行為。
要是看中了,這個人就能為鬼母,被困在野人谷,提高全村的氣運。
左右倒霉的都是人,占便宜的全是男人,這狗屁傳統,可真能算計啊。
這村子造孽這麼多年,落到這個地步,也都是報應,我實在不想手。可鬼母是我放出來的,屠完村以后,勢必還要危害其他地方,又不能不管。
24
「你們既然敢養鬼母,就不怕上門報復,你們村里有沒有什麼制服鬼母的法子?」
「沒有法子,有什麼法子,鬼母永困梟,永困梟,書里都是這麼說的。」
「啥書,拿來我看看!」
村民們有抱頭痛哭的,也有傷躺在地上哀嚎的,五爺爺臉慘白,失魂落魄地走到供桌后面,從神農氏的雕塑下翻出一本薄薄的冊子。
我翻開冊子一看,上頭寥寥幾句話,還畫著圖紙。
鬼母是蚩尤三大戰將之一,的脈特殊,普通人的承不了。鬼姑和梟兩個部落聯姻,才能有極小的概率誕生鬼母。
鬼母兇太強,在沒有足夠強大的時候,梟部落就會守著,既是監守,也是守護。等實力強大到能橫掃梟族,破牢而出,那這人世間,也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擋了。
我翻了幾頁,前面都是在講鬼母的起源和鬼姑族的族規,最后一頁,卻記載著另一件事。
「不要靠
近古潭。」
「啥是古潭?」
「就是我們村和石頭屋村中間的一個深潭,沒啥特別的,我們村的人都不往那邊走。」
我把書又翻了兩遍,還是沒找到克制鬼母的辦法。正想再問問五爺爺,祠堂大門忽然被敲響。
「五叔,我是萍萍,我回來了,你把門打開。」
祠堂大門外,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所有人都嚇得尖,舉著香一團。
五爺爺著嗓音喊:「萍萍啊,你已經嫁給野人了,村里就別回來了,你走吧。」
話音一落,門外的聲音頓時消失。
五爺爺剛松口氣,下一秒,整扇木門四分五裂。
王翠萍站在門口,樣子又跟之前不一樣了,赤,個子大約有兩米多高,皮是不正常的青紫,背后一對翅,肚子還是十月懷胎一樣大,上到有嬰靈在爬來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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